而后,转身离开。
越扶桑,这辈子,我便杠你了,谁赢谁败,以后自见分晓
清冷铅灰色的双眸定定望着那风姿绰约的身影缓缓走远,一声低沉优雅的笑声,在偌大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开。他薄唇绽开一抹笑,笑意直达眼底。
但那眼底深的,仿佛万丈深渊,望不到底下究竟有何东西蛰伏其。
镜祀走进时,恰好看到这一幕,身体一僵,说不清是何等感觉。但本能的,让她觉察到,这个男子的危险程度,并不亚于自家主子。
她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男子已经越过她,迈出了因罗殿。
镜祀紧了紧手里的托盘,她这一刻忽然觉得,教主也许真的在以身犯险,越扶桑的心思,真的深的如亿万年的沧海似得,海底蛰伏着多少危险的生物。表面看去平静无波,甚至眉眼温润,很是无害。但那海面底下,藏了什么,会不会忽然冲出来,一口将试探者吞下腹,无人得知。
她抿唇,自知无力阻止教主,只希望,越扶桑日后,不会做的太过分吧
寻燃等了许久。
近日天气阴晴不定,一刻还是漫天和煦日光,下一秒,便已经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高大的芭蕉树被雨水冲洗后,越发显得苍翠欲滴。夏日的燥热,也因这场小雨,而送来几分凉意。寻燃在等待,压下心底的躁动。
他能做什么呢自记事便生长于勾栏,能接客后,便直接被挂了牌子。一日复一日的煎熬,慢慢爬了魁首的位置。然,依旧是那些达官贵人眼里的玩物罢了。
他此生便是如此,又能改变什么他不应该怪女子的,女子对他很好。
、1426第1426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三十三
1426第1426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三十三
算把他当做替身,却从未侮辱过他,他也没有再经历过那些噩梦般的事情。女子给了他外界的尊重,给了他锦衣玉食,除了讨好一人,他不必讨好任何人。
与以前相,他现在过得,完全是在天堂。
抿了抿唇,他放弃了等待,正欲离开,忽听有脚步声穿过雨幕,传入耳。
闻声抬眸,从雨幕内徐徐走来一人,雪色交领长袍,浮于衣料的暗纹令他走动间,仿佛有水波流动,飘逸出尘。他们确实有八分相似,但见了后,寻燃不自然的垂下头去。
画皮难画骨,无外乎是这么个意思。
男子的五官乍一看,并不算十分惊艳,但他轮廓线条分明,双眸清冷,脊背挺直。他的气质里,带着他特有的骄傲。即便沦为阶下囚,他也不曾惧怕任何一人。
他的身世,他的修为,他的能力,都足以让他受人尊重。若是他愿意,连那个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
原来,这便是差距。
寻燃自愧不如,他低下头,讪讪的侧开身体。
越扶桑撑着油纸伞,已然徐徐走到他身前,插肩而过的瞬间,他淡淡吐出一句话,“不要爱因曼殊。”声线低沉优雅,如好的绸缎,从面拂过,寻燃愣了一瞬,愕然抬头,男子已经撑着伞,悠悠走远。
他的脊背挺直,淅淅沥沥的雨幕,无法掩盖他出尘的气质。远处一簇簇苍翠的竹子,随风哗哗作响。而他,仿佛是那些竹子的化身。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告诫吗亦或是
寻燃双手紧了又松,他在原地愣了许久,仿佛泄了一股力道,那些莫名的恨意,随着这场小雨,消弭于湿润的空气里。悄无声息,一如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
“寻燃公子,原来你在这里,教主还问您今日去哪儿了呢,下雨了,快进去吧”
怔愣间,沉稳柔和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一把油纸伞举过他的头顶,寻燃回眸,顺着那瓷白纤细的手腕向望去,见女子面色平和,黑白分明的双眼明澈见底,仿佛能一眼看进她的内心。
她对那女子,也是忠心耿耿的很。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寻燃心尖儿一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
镜祀被他看的不自在,侧头躲开他的视线,轻声催促道:“寻燃公子,快进去吧,雨越下越大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有向瓢泼大雨转变的趋势,寻燃微微颔首,“好。”
在眼前女子怔忪间,他轻而易举的拿过她手里的伞,道:“我来撑吧,怎好让镜祀姑娘为我撑伞,走吧。”
镜祀被他这句话说得脸红,低头与他同行步入雨幕时,忽然觉得,寻燃公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似乎
以前心底压抑的懦弱与惶恐,在顷刻间,消弭于无踪。
刚进入大殿,便得到苏葵的吩咐,让他搬出主殿,住到右边侧殿里去。
、1427第1427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三十四
1427第1427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三十四
想通了一切后,寻燃对于女子的决定,心内竟然没有太多起伏了。 忽略镜祀眼里一闪而逝的同情,他沉默的接受了一切。
镜祀帮着他,将一些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搬走。
苏葵静静望着这一幕,看着两人同去,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寻燃是看开了,难怪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不再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去顺眼多了。
若是他们真的互相有好感,她也不介意做一做好事
段紫茵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越扶桑联系。
三日后,天色初晴。
苏葵依旧是无论大小事,都带着越扶桑,如此,段紫茵虽然可以见到他,可苏葵将他带的太紧,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看见他才罢休。
这也叫她暗恨在心,这个妖女,她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很快,机会便来了。
据弟子传,江湖天元派与归元山庄联手,凝聚了无数正道人士,正对因罗教展开屠杀。
声称这是为捍卫江湖正义,因罗教此等魔教,只有除掉,才能保江湖安危。如此,他们不介意做领头人。
闻听此言,苏葵忍不住冷笑,所谓正与邪,不过是因为人愿意这样尊称道义罢了。可,什么是正,什么是恶,谁能说得清每一条路,都是白骨累累,尸山尸海的路。
无论是正道人士,还是魔教,都无一幸免。
只是他们更愿意用正义包装自己,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