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她的心似乎又被无数尖锐的利器狠狠地刺着,让她不得安宁。
她刚才面对叶森然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似乎只是大家的错觉,她满脸的懊恼与后。
此刻的她仿佛忘记了叶森然还站在她的面前,她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错过那些电话,如果我能早点赶来医院,我就能见到外婆最后里面了。都是我的错,我是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话音刚落,她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顾倾盆的大雨,忘记了手脚的疼痛,她飞快地朝医院外跑去。
叶森然本能地想要喊住宁念稚,不过,她跑得太快,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了。
宁念稚那愤怒的呵斥和悔不当初的话语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回响。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难过了。原来她是错过了跟她外婆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别的错误日后或许还能想办法弥补,然而,在生老病死面前,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那样的遗憾,那样的悔恨估计会伴随她一辈子了。
叹息一声,把萦绕在心头那些奇怪的感觉从心里赶走后,他才又举步往前走。
宁念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雨水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不少路人会停下来诧异地看着一边哭着一边往前跑的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回来了家里。一打开家门,她就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上了。
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想到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她浑身都是彻心彻骨的疼。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低声抽泣。
没片刻,她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冷的,她的思绪渐渐地变得混沌。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看到了外婆,那一瞬间,她激动地朝外婆冲了过去。
可是,外婆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径直往前走,任凭她怎么追赶,任凭她怎么用力呼喊,外婆都没有会过头来看她一眼。
心仿佛被撕裂的她痛哭出声来,哭出声来后,从梦中醒过来的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她有片刻的恍惚。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等到她慢慢地清醒过来,意识到外婆彻底地离开了她,她又是一阵抽泣。
沉浸在悲伤中的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甚至后来去参加外婆的葬礼,她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她也无法相信外婆真的永远离开了她。
一些不知情的远房亲戚看到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纷纷劝说她要节哀顺变,不要一直沉溺在悲伤中。
面对大家的关切,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不管遇到这样的事情,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在没有顺利地找到下一份工作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重操旧业,在莫雨菲的安排下出席一个又一个的饭局。
这一天,又去参加饭局的她在别人的起哄下,喝了不少的酒,离开酒店的时候,她的头沉甸甸的,呼吸的空气并不顺畅,胃里更是一阵阵地翻滚。
一开始,她还努力地压抑反胃的感觉,可是,反胃的感觉犹如洪水猛兽一般,一浪接一浪,她根本无力招架,最后,她冲到了马路边上的垃圾桶,吐了出来。
她吐得太急,一些污秽物甚至溅到了从旁边经过的路人身上。
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的叶森然裤腿上被宁念稚吐出来的东西弄脏了,他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脸色更加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黑漆漆一片。
按捺不住心里的厌恶与反感,他呵斥地说:“你不长眼睛的吗没看到有人走过来吗”
吐到眼泪都冒出来的宁念稚本能地想要跟被无辜波及的路人道歉。
当她看清楚那个路人竟然是叶森然的时候,她所有道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想到自己一次次地在狼狈不堪的情况下遇见叶森然,她只觉得老天爷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出丑的,她不由得苦笑起来
正文 第19章 我就是爱慕虚荣
认出了宁念稚,叶森然的眉心仿佛打了个死结。
想到自己一再地遇见她,想到他们之间那些“新仇旧恨”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宁念稚,看着她脸上的妆和身上的衣服,他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不屑的神色,他嘲讽地说:“人如果要堕落,真的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擦了擦唇角,对上叶森然那宛如x光一样锐利得像是能看透她灵魂的视线,宁念稚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挺直了腰,不想逞一时口舌之勇的她大步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看着宁念稚离开的背影,叶森然的唇角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盯着宁念稚的背影,大声地喊了一句。
叶森然的话音刚落,宁念稚的双脚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做错了事情连一句最起码的道歉都没有,这就是你的修养” 慢慢地走到了宁念稚的面前,叶森然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她。
叶森然讽刺的话语刺伤着宁念稚脆弱的自尊,她想要开口道歉。
可是,道歉的话语却被堵在喉咙了,怎么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之前看到你为了你外婆的离世痛哭流涕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来陪酒不过是生活所迫,为了赚取你外婆的医药费之类,没有想到,在你外婆离世之后,你也还是混迹在这样的场所中,看来,生活所迫根本就是假的。” 盯着一脸难堪的宁念稚,叶森然毫不客气地说:“真相是你不舍得放弃来钱快的机会,归根到底,你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
宁念稚以为自己那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怎么受伤也不会觉得痛了,可是,叶森然这些可别的话语还是让她的心中一阵阵地抽疼。
她扯唇自嘲地笑了笑,说:“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