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舔唇,露出了一个属于瘾君子的、特殊的眼神,接过傅燃的话头:
“听说纯度很高。”
于琳一愣。
岑年把傅燃拷贝了证据的u盘在手中抛了抛,又收拢回掌心。
“怎么样,”岑年竖起食指晃了晃,“一吨新药,换这个u盘,怎么样”
于琳慢慢皱起眉,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两人。
岑年和傅燃也吸毒她以前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岑年定定地打量着她,片刻后,轻轻说了四个字:
“风林制药,八月十号。”
于琳瞳孔缩了缩。
风林制药,是新药在国内上市委托的生产商。交给检查那边的人是一批假药,真正生产的,是纯度极高的新型毒品。而八月十号,正是她第一次与那边负责人见面的时间。
她敢保证,这个日期在那些合同里都是不曾提到的。全世界,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全是心腹。
所以,岑年必然是有这方面的关系、说不定从很久前就开始吸毒,才会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在嘉辉娱乐倒闭后,这件事的所有细节被一一曝光,对此稍有了解的人、都该知道这家制药厂与这个日期。
说完这句话,岑年却没去看于琳的反应。
他把目光投向了傅燃。
“没想到啊,”于琳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她沉思片刻,笑了笑,“不过,一下就要一吨,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岑先生。”
岑年打量着傅燃的表情。
傅燃沉默着,眼神中透着些疑惑,却没问出口。
没有破绽。
岑年皱了皱眉。
与此同时,他感觉有些头晕。不知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缺乏睡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雨水与潮气混进鼻腔里,让他有些闷。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傅燃把手机的屏幕亮给于琳看,云端备份已经被删除了,“现在,只有这个u盘里还存着证据。”
于琳打量着他们两人的神色。
“这样吧,”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往两人那边走,“一吨太多了。给你们八百千克,把u盘给我。”
岑年后退了小半步,摇头:
“就一吨,”他笑了笑,“别那么小气嘛。”
岑年头更加晕了。他左腿往后迈了半步,这半步里,他晃了晃,很快稳住了。但由于这动作太小,没有人发现。
“八百千克。”
于琳又往前了一步,她的手仍扣在枪栓上,身后跟着两个一米九以上的保镖。
“这样吧,”傅燃顿了顿,开口,“就九百千克,各退一步。”
“”
“行。”于琳沉思片刻,应了下来,“u盘。”
傅燃摇了摇头。
“怎么,反悔了”于琳阴着脸问。
“请于小姐先让人把货送到地点。”傅燃温和地说。
“行。”
于琳哼了一声,当着傅燃的面,给下属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放在码头的货送到傅燃说的地点。
“这下行了吧。”
于琳又往前了两步,伸手。
而傅燃拿着u盘,也伸出手
突然,他手指轻轻一动,u盘顺势飞起,撞在了于琳眼睛上
于琳猝不及防,尖叫一声。而傅燃借着她闭眼的一瞬间,一手握住飞起的u盘、同时锁住她的喉咙,另一手夺过她手中的枪,指向于琳的太阳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饶是密切关注着这边的保镖,都没能反应过来。
“”
“傅燃,你,”于琳浑身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怕的,“卑鄙”
傅燃温和地笑了笑,仍是把岑年护在身后。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保镖,低声说:
“于小姐,请让你的保镖们后退些。”
“凭什么”于琳冷笑道。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傅燃动了动手指,那扳机往下扣了些,他笑着说,“当然,是否要听从完全取决于您。”
傅燃握枪的手很稳,手法也很熟练,完全不似第一次碰这东西的样子。
于琳眼尖,她随意扫了一眼,竟在傅燃的食指指腹处看见一道茧。
枪茧。
于琳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些惶恐。
“后,后退。”
她对保镖说。
保镖们拿枪指着傅燃,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让、让他们准备游艇,”岑年在傅燃身后,声音有些小,断断续续道,“等我们安全踏上了岸,再”
轰隆
突然,窗外雷声大作。雨点拍打在甲板上,暴风雨不期而至。
“岑年”
傅燃手中的枪仍抵着于琳的额头,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他不复刚刚被把枪指着、仍镇定冷静的样子了。傅燃没回头,尽量温和地问:
“岑年,你怎么了”
“我,”岑年的声音很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痛苦,“我、没”
这句话都没说完,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岑年摔在地上,失去意识。
傅燃眼神一变。
他一手握着枪把于琳抵在墙边,另一手把倒下的岑年抱在了怀中。
岑年额头冒着冷汗,嘴唇苍白,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仍在不停地打着冷战。
傅燃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于琳,扣着扳机的手用了些力:
“你干的”
于琳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她气定神闲地看了看岑年,点头,笑着说:
“这小孩,还是太自作聪明了些。磁卡那种东西,他也敢时时贴身带着”
船上所有的磁卡,都是特殊的。以防万一,每一个磁卡里都掩藏了毒素,当发现有人是卧底时,立即启动注射装置。她在一开始发现领班的磁卡丢失时,就启动了装置,想一想,这时候也是该生效了。
这是于琳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她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
傅燃沉默。
“解毒血清呢”
他沉声问。
“傅影帝,”于琳慢条斯理地看着对准她的枪口,说,“您这是求人的态度”
“”
傅燃笑了笑:“于小姐,我不是在与你商量。”
他示意,此时于琳正在他枪口之下,要取她性命是轻而易举的。
于琳却老神在在道:
“好啊,”她耸了耸肩,“那你把我杀了吧。”
她故意这么说。
其实,从岑年倒下的那一刻起,于琳就知道,自己再次占了上风。
原本,岑年的生命被威胁着、而于琳自己也在傅燃的枪口之下,这是打成平手的局面。但是
于琳打量着傅燃的眼神,眯了眯眼。
傅燃不敢冒险。
她十分笃定。
“什么意思”傅燃沉默片刻,语气仍是平稳的。
“意思是,”于琳慢吞吞道,“血清在哪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