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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悄悄从西苑后门入了沈府。

锦晖园里的柳氏已是急得团团转,一见到南虞就扶住她上下打量了个遍,“怎地去这许久在外面可好有没有感觉身子不舒适,才养得好些儿了,可别累着,病情又要反复。”

“阿嬷,你放心,我没事。”南虞安抚上她两句,才接着问,“二公子和苏表少爷来取了几趟银子”

她后来又与江总管问了一些赌场里相关的事儿。

那沈清或竟然还拉上了表少爷苏坤一起去赌。

既然如此,那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人直接将他们套牢

首先让他们连赢几把,小赚一笔,促使那贪婪心起,最后押下全副身家放里头,血本无归。

二人赌红了眼,岂有那么善罢干休的,没钱了就回来画下手押,从她这里拿银子继续去赌。

“两人总共来取了四万两,各画了三张手押,上面还有他们亲笔写的借条。”柳氏肉疼这么多的银子,眉头紧拢,“这么多的银子,都够买一座极好的宅子了,偏偏被他们拿去赌。”

“阿嬷,那银子都输在江总管手里了。”南虞嗔怪道:“就这么不信我不过是从我这里,经过他们的手,把银子送回南家而已。”

“我要的,只就是他们的手押与借条。”

接下来,便是看沈清霖与苏氏的了。

也不知得,今儿苏氏跟着沈清月在蜀绣云裳成为众之矢的,那铺天盖地的讥嘲受不受得住

这之后,又得知她阿弟苏坤在她这里打借条拿了许多银子,会如何自处

东苑那边,脸色青白交加的苏氏正在忍泪换下被撕扯烂的衣裳,她万万没料到,不过是想着随沈清月去做几套衣裳而已,竟就被批判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她毕竟是书香世家的姑娘,就算清贫,也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个低贱的商户女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大家这般替她说话,她真的不明白,这世道莫非变了吗

先帝在时,士、农、工、商,商人最是低贱,不得随意穿丝绸衣物,更不能入朝为官,而商户女则常是官人们纳的姨娘妾氏之类。

虽然当今陛下已有令,废掉前朝规定,商人子弟也已能下学考试入仕为官。

商人地位有了提升,但毕竟还是那奸诈计较利益的商户女啊。

为什么那些贵夫人竟都会偏帮她

南家的这个商户女成了正室,还是嫁的样貌与才华通通出色的表哥,将来还会被封为沈定伯府的世子夫人。

她梦想了这个位置有多久,心里就有多恨

表哥是为了沈家才这般委屈娶那个女人,表哥心里是有她这个表妹的,她想起他那般温柔的望着她,夸赞她品貌高洁,脸就渐渐热腾起来。

也许,世子夫人这个位置,她也是能着手争一争。

苏氏的这个想法,在第二天得知自个儿阿弟竟是从南虞手里拿两万银子去赌,还画了手押之后,一下子就着了疯,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哆嗦着手狠狠扇苏坤一耳光,“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入京赴考,你却是考到那赌场去了”

年方十七的苏坤这会儿也觉得后怕起来。

呜呜咽咽的就开始哭,“阿姐,这可怎么办,我一时糊涂,还欠了赌场三万两那里看场子的壮汉子拿着刀逼迫我,让我赶紧凑银子还上,否则要砍去我一双手。”

“阿姐,阿姐你救救我。”苏坤斯文秀气的脸哭得变了形,“我还没入考场,我不能没有双手,失去双手我就是废物了,阿姐。”

苏氏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对他寄予太多的厚望了。

现今再多的打骂责怪也已是无用功,只恨那沈二公子带坏了她阿弟

为了阿弟,也为那世子夫人之位,她终于都咬牙下了决定。

当天打听到表哥与同僚喝酒,会晚归。

她早早就仔细沐浴打扮穿戴妥当,趁着天黑,避开下人们等在了宇墨居的必经之路上。

10 第10章 抬姨娘月影朦胧,庭院幽深,萧瑟冷秋风吹过,槐树枝丫沙沙作晃。

苏氏躲在槐树后面冷得直哆嗦。

为着能成事,她特意挑了件浅粉嫩的薄衣裙,料子虽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粗棉麻,但至少色泽可人,裁剪款式也好看,可将她美丽修长的脖颈恰如其分的显露出来。

天却不遂人愿,夜越来越深,竟是下起了冰冷的秋雨,而表哥一直都没有回府。

她胡乱想着一贫如洗的苏家,想起她自己的阿弟,若果筹不到银子,阿弟被人虐取双手,那这一辈子就成了废人。

而她自己,可是那书香世家姑娘,竟不能正正经经入沈府的门,要来做这种偷人的行当。

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就抱着自己臂膀伤心的哭了起来。

哪怕她一开始就是打着随阿弟入京,住入沈府迷惑住表哥让他纳了她的主意,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本不该是她自荐枕席,而是由表哥对她倾心恋慕,下重礼正经风光抬她回沈家。

如此,至少能给那商户女一个下马威,可现在。

正哭得不能自已时,前头隐隐约约有了灯笼的光影,不多会就见到了青衫衣袍的表哥由身边小厮打着雨伞,护着往这边过来。

她哭得更凶了,在他来到槐树跟前时就闪身拦住他的去路。

“这,这。”提着灯笼的小厮往前一照,惊讶得结巴起来,“苏,苏表姑娘”

沈清霖就那么看上一眼,立马心疼的不得了。

眼前姑娘比梦里的那个苏氏更为青葱鲜嫩,此刻却是那样的落魄无依。

浑身被雨打得湿透,乌黑发丝贴着素白小脸在淌落雨珠子,一双如水如泣的眸眼里含尽了惶恐与伤心。

他的梦里,从来就不曾舍得她受半点委屈,此刻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就朝她伸出了手去,深情唤道:“阿婉。”

苏氏被他此刻表达出来的情深,烫得一颗心火热,顾不得尚有两个小厮在旁,哽咽得一声就扑入了他怀里去。

“谦之,谦之。”她嘴里委屈无助的喊着他的字,“我好怕,好怕。”

接下来的事已是水到渠成,宇墨居当晚,听闻主屋里叫嬷嬷抬了好几次热水进去。

而侍候在屋外边的丫头子们,听着那些令人面红耳热的声响,个个俱是红了脸。

第二天福瑞院那边接到消息,沈夫人倒是笑眯眯的道:“我儿就该有这个福气,他娶那个商户女是委屈了,原本就该娶个体面的书香世家姑娘。”

“可不是,咱们世子爷是何等风华人物,竟教那商户女玷污了去。”

杜嬷嬷边给沈夫人捏着肩头,边道:“如今好了,苏表姑娘那样知书达礼,世子爷有她陪伴,至少能舒坦。”

“阿婉确实是个好孩子。”沈夫人向来就对这个外甥女颇为赞赏,现在她成为了儿子屋里人,就更是喜爱,“可要给她办个热闹的酒席,正式抬为姨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