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紧闭的院门被敲响。
卓郎中换了一身新的青色长衫,整个人打理的整整齐齐,容光焕发地从房间内走出来,碧青一看,猛然从针线教学中回过神来,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即也顾不上一旁的白晨,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一旁的篮子里,拉着白晨回到房间,叮嘱白晨没人唤他千万不能出来,然后关好房门,又迈着腿,跑过去扶卓郎中在院子里坐下,这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门一打开,就看到赵炎那张俊美的脸庞,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好几个板车的红木箱子,箱子上都系着大红色的绸缎,就连拉着车的马匹上也系着大红花,板车旁站着穿着统一的仆役,脸上都是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而在这个阵仗的两旁则是围着许多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大部分都是去田里或者山上干活的,肩上还扛着农具,此时他们都停下脚步,看着赵炎还有板车上面的红木箱子激动的议论纷纷,不远处还有多个闻声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正往这边赶来。
阮阿么穿着喜庆的红衣,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乐呵呵地拿着糖分给周围围观的村民和小孩,嘴上说着喜庆吉利的话,收了糖的村民和小孩也回以祝福的话。
看到门开了,阮阿么便将手中的糖递给一旁的一个仆役让他继续分,自己则是抬手固定了下头顶上的大红花,快步地走上前,“喜鹊头上叫,喜从赵家来,卓大家可在赵郎君前来提亲啦”
第177章 霸道猎户娇夫郎16
“在在。”碧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意,“老爷正在院子里呢,赵公子请进,阮阿么请进。”
碧青侧过身子将大门的位置让出来。
赵炎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他抬脚走进来,阮阿么跟在他的身后,塞了一个红包给碧青,然后抬手让外面的一干仆役将板车上的箱子全部卸下搬进卓郎中的院子里。
一共有九辆板车,每辆板上放置着两个大大的红木箱子,整整十八台红木大箱子,十个仆役两人一抬,回来三次多才将全部箱子给抬进院子里。
碧青泡好了茶水,连忙给他们端去。
另外一边赵炎和卓郎中还有阮阿么已经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聊了起来。
卓郎中看着一抬抬的红木箱子进来,抚着下巴处半长的胡子笑的见牙不见眼,“不错,不错,我家绵哥儿只有这般的聘礼才配的上,你小子有心了。”
换做别的老丈人,只怕这会就客气起来了,但卓郎中却一点都不客气,傲娇的很,在仆役将红木箱子打开的时候还对着里面放置的物件评价起来。
他现在对白晨喜欢的紧,在他眼里白晨就是无价的,还有些不想这般早的将白晨嫁给赵炎,但两个年轻人都着急的很,他再不想,也只得顺着他们的意。
这会见到赵炎这般隆重丰厚的聘礼,心中的不满稍稍散去了些,这般的聘礼,别说在这个阮家村了,就算是镇上或者县里也没有几人比得上,和府城都有的一拼了。
瞧瞧那雕刻气派繁复的樟木箱子,还有那箱子中上等的鹿皮、柔软的布匹、精美的金银首饰、茶叶等等东西。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非常难得,卓郎中看的一阵满意,围在外头凑热闹的阮家村村民就看的一阵羡慕嫉妒。
这可是阮家村的头一遭啊。
有的人看着这些丰盛从来没有见过的聘礼,暗暗悔恨,当初怎么就不让自家哥儿再努力着追求些,要是这些全部都是给自家哥儿的,如今出风头的就是自家了,只要稍微扣下一些聘礼,那自家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下半辈子都可以吃香喝辣的了。
而且看这些聘礼就可以想象赵炎的身家,攀上这么一门亲戚,那可是造福全家啊。
如今,却便宜了别人。
那些家中有哥儿的人纷纷叹息扼腕。
尤其是隐藏在人群中的李莲花和阮阿贵夫妻两,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聘礼的真正价值,但是他们看的出来,这些东西的价钱加在一起都不止一百两银子了。
要是,要是他们当初没有同意写下那断亲书,而是在赵炎来说亲的时候直接同意,那么如今这些东西就全部都是他们的了,而且还可以和赵炎扯上关系,日后一家子都可以找赵炎帮扶帮扶。
两人看着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周围有几个平日里和阮家不对付的人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顿时嗤笑地嘲讽出声。
“哎,有的人就是没有福气,明明可以是自家的东西,却偏要往外面赶,如今可是看得着吃不着咯。”
“就是,说不定这就是报应,谁让有些人心肝都黑透了呢绵哥儿可真是好福气啊,就是他的亲爹亲娘不懂珍惜啊,可惜可惜啊。”
本就眼红的气急的李莲花被这些话语一刺激,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眼白一翻晕厥了过去,正好倒在阮阿贵的身上。
“孩子他娘”阮阿贵回过神来,呼唤李莲花,叫了几声没有响应,就想高声喊里面的卓郎中出来给李莲花看看,一旁刚刚嘲讽的大娘们见状连忙围过去,七嘴八舌道:“卓郎中家今日大喜,你可别给人家找晦气,我看啊,莲花她也没什么事,回家去休息休息就得了。”
“还当自己多娇弱啊,当年绵哥儿大冬天的落水发高烧都快要死了,都不用看郎中,我看莲花妹子这个小毛病就更不用看了,阮二哥啊,你还是快将它抱回家去。”
更有人对着阮阿贵阴阳怪气刻薄道:“别是看绵哥儿日子过好了心中不忿故意装晕的,给人家的大好日子找茬,也不怕将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哟。”
比起不要脸的李莲花,阮阿贵还是要些脸的,虽然他的脸早就没了,他黑着脸,在周围人的七嘴八舌下灰溜溜地抱起昏厥过去的李莲花狼狈的回到家里。
结果一到家里,就看到阮阿瑶在闹脾气砸东西,他火气一上来,想起来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丰厚聘礼,就将昏迷过去的李莲花扔在一旁,拿过院子一旁的扫帚对着阮阿瑶就抽了过去。
一时间阮家鸡飞狗跳,怒骂声夹着着求饶和苦闹声。
碧青招待了茶水后就跑到白晨的屋中,将白晨压到赵炎特意给他定制的梳妆镜前,为白晨打理头发。
这个梳妆镜不同于碧青以前见过的那些只能照见模糊人影的铜镜,这面镜子是银制的,镜面光滑明亮,能够将人的面容身影很清晰的印在里面。
碧青原本以为她曾经身为大户人家的丫鬟,见识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但是自她伺候白晨开始,本以为只是一个稍微有些小钱的农家户,却不想每每见到的东西都能够令她再次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就说这面银镜,就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甚至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白晨的头发原本有些干枯毛躁,但这些日子养的好,赵炎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护养头发的发膏,在白晨洗完头发的时候抹上一些,既不会油腻还有着淡淡的香气,这些日子下来,白晨的那一头稻草似的头发变得柔顺黑亮多了。
“少爷,今天是大日子,可不能再偷懒随意弄了,碧青要给您梳一个好看的。”碧青怕一直素面朝天的白晨不配合,连忙打了一个预防针。
白晨平日里几乎懒得打扮,都是头发随便一扎就完事儿,让梳的一手好头发的碧青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这会终于能够用到她的那一手梳发的技巧,碧青是满满的跃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