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犸有些哭笑不得,他过来的真正理由,自然是不能跟罗映荷坦白。
可既然不能说真正的理由,撒谎一时间也很难找到一个能说得过去的,钟犸只能默认了罗映荷的说法,笑了笑,道:“就算我怕你住的不习惯,专门过来看你一下。现在陪也陪了,我还有事要处理,改日吧。”
“改改日你这个小流氓”
罗映荷听了钟犸这句话,突然间脸色胀的通红,推了钟犸一把,便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卧室,“呯”的一声,把房门摔了个震天响。
“我说错了什么不就说了句改日呃”
钟犸自语着回味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罗映荷到底误会了什么内容。
要说成熟女人的思想总是复杂一下,钟犸原本想说的是改日再陪罗映荷去买衣服,这女人顿时就发挥了汉语博大精深的内涵,把好好一个名词日子,判断成了一个动词
钟犸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拍了下衣摆,离开了房间。
封不全派马振东一行约战钟犸,定下的地点是在一教楼顶的天台。
一教虽然同样属于荣城大学,却并不在医学院所在的西区,而是在法学院所在的东区。
甚至于,第一教学大楼,干脆就是法学院的的本部,整栋教学大楼从阶梯教室、普通教室到办公室,应有尽有。
第一教学大楼建筑面积很广,连带着天台的面积也很大。
封不全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倒也是颇有眼光。
钟犸把车子停在一教旁边的停车坪,一步步走上天台。
“你来了”
钟犸刚刚推开天台大门,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前方传过来。
他抬头一看,只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盘膝而坐的背影。
对方穿着一件似乎是丝质的月白色宽大长衫,头发留的很长,几乎垂到了腰际,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木制小桌,上面有几个下酒小菜,一壶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白酒。
“封不全”
钟犸望了对方一眼,慢慢走了过去。
“钟同学你好像来的有些晚了吧”
封不全依然没有转过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呷了一口。
他用的虽然是问句,但质疑的口吻却硬的让人生厌。
钟犸淡淡一笑,抬头望了望天色,道:“月亮才刚刚升起,我觉得自己来早了才对。”
封不全“嗤”的一笑,道:“那我岂不是更早原本我以为,这一壶酒,我喝不到一半,你就会到。等到我喝到一半的时候,放慢了一倍速度,想着再喝掉剩下一半的时候,你应该就会到。你可知道,这一壶酒,只剩下了八分之一,你说,我等了你有多久”
钟犸耸了耸肩,道:“关我屁事”
这封不全似乎有些过于把他龙玄洞真派五代弟子首席的地位当回事,这颐指气使的语气,听着就让人不爽,钟犸自然不喜。
“好有种”
封不全怒喝了一声,一掌拍在了小木桌上,整个桌子瞬间碎做了一堆,酒壶、碗碟也都随之落地,摔的乒乒作响。
此时,封不全转过了身来,却长着一张普普通通,有些微胖的圆脸。
看清楚对方的长相,钟犸不由得就是一笑。
燕不弃、姬不离都是颜值较高的帅哥,莫不同、沈醉堂也都长得不差。
原本钟犸还以为,龙玄洞真派挑选门徒的第一标准,首先是看脸。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龙玄洞真派五代首席,居然是这么一个模样。
想来,月白长衫,长发飘飘,也是龙玄洞真派的门派传统。
像莫不同、沈醉堂这种还没能正式列入门墙的,不用遵守这个规矩。
可不管是燕不弃还是姬不离,包括这个五代首席的封不全,却都必须遵守。
长得帅一点还好,长成封不全这个模样,根本就是来搞笑的。
也难怪,他一定要约在大晚上,还要在这根本就没有围观者的天台上。
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怕是围观者就能生生把封不全给笑死。
“你这是在笑我”
封不全冷冷望着钟犸,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钟犸点点头,笑意不减,他道:“没错你长成这样,也穿长衫留长发,就不怕人打你”
“好有种”
封不全仰头冷笑了几声,才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我三条大忌原本只是打算给你一个小小教训,现在看来,要是不狠狠收拾你一顿,你根本就不会把我龙玄洞真派当回事”
钟犸摇头轻笑了两声,道:“别废话了,快点开始吧,我等着回去吃月饼呢”
“你又犯了我一条大忌想死也不用急着这一会儿”
封不全一甩衣袖,背对着钟犸,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冷声道:“第一条大忌,你让我等太久。第二条大忌,你对我爆粗口,第三条大忌,你取笑我的长相。还有刚刚的第四条,打断我说话数罪并罚,我宣布:我要打断你的四肢”
钟犸见状,不由得又是一笑,道:“想不到龙玄洞真派的五代首席,居然是这么一个德行。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说罢,钟犸转身作势要走。
封不全猛然转身,察觉到钟犸离开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口中却暴喝道:“犯了我四条大忌,还想全身而退看招”
随着封不全一掌打出来,手掌周围隐隐有一层青气弥漫,一出手就是青龙印,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钟犸好看。
钟犸感觉到危险,回身就是一拳打过去。
下意识的就想使用元辰术断狱,感知一开,却感觉封不全吼的凶狠,攻击中却并无杀意。
而在十米之外的屋顶,似乎还另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奇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钟犸心中微感疑惑,原本想要打出去的杀招,自然收了一下,变成了普通的拳头攻击。
可即便如此,这一拳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道,都已经逼近了凡人的极限。
封不全的一招青龙印堪堪碰到钟犸的时候,就被他一拳打飞了出去。
那弥漫的青气,只是沾染了一下钟犸的衣襟,却仿佛某种强力腐蚀液体一般,在他衣服上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肥大掌印。
“呯”
钟犸清晰的感觉到拳头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