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才正视了吴明破一眼。
这个之前中二到不行的纯阳剑宗真传弟子，在这一刻，倒像是大彻大悟一般，真正有了六级宗师的风范。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有了令钟犸正视的资格。
只可惜，这一天来的实在太晚，早已奏响了吴明破生命的挽歌。
虽然有些为对方觉悟太晚感到可惜，与纯阳剑宗的仇隙又加深了几分，可既然已是仇敌，钟犸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他冲着吴明破微微点头，道：“好，我们打一场”
说着，钟犸心念一动，伸手一招。
就见他身前虚空为之洞开，一柄狰狞古刀像是撒了欢的野狗一般，从中一跃而出，环绕着钟犸一周，这才轻轻落在他手上。
比之上一次，“黑狱刀”又乖巧了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钟犸用武道念头镇压的结果，这“黑狱刀”像是有灵性一般，无比的识相。
看到钟犸自虚空中召唤出“念力武装”，吴明破哑然一笑，道：“真是没想到，你用的不是自铸武器，居然是念力武装”
虽然知道钟犸使用的是念力武装，吴明破却也没有一丝的轻视。
念力武装不同于自铸武器，也不同于上古兵器，等级很难准确判定。
一般来说，都是根据使用装的等级，进行武器等级判定。
若是使用者是六级宗师，念力武装便会被判定为天门武器。
若是使用者是七级先天，念力武装自然也就是入阶的玄阶下品武器。
只不过，一般的念力武装保持形状已经用去了太多能量，通常都不会有什么特异能力。
这一点上，不如上古兵器好用。
钟犸淡淡一笑，点头道：“没错，念力武装，刀名黑狱，且吃我一刀”
话音方落，钟犸便踏前一步，手中“黑狱刀”自空中劈落。
“黑狱刀”刀尖黑光一闪，像是化作一颗流星，又像是变作了一片黑空，覆盖了吴明破周身。
“刀化星光，却又吞噬星光，当真是好厉害的招式”
吴明破喃喃念叨了一句，手中“破月剑”一振，道：“你也接我一招一念定天枢”
嗡
“破月剑”剑尖旋动，勾动风云。
在剑尖处迅速凝聚了一片又一片的白气，随后化作一颗硕大星辰，向着“黑狱刀”撞去。
嗡
轰
黑光与白气碰撞，明明都不是实物，却仿佛当真有两颗星辰彼此撞击、角力，一个吞噬，一个镇压一般。
周围的人，感觉一阵天摇地动，四周的地面、墙壁、破旧机器、房顶，仿佛每一处都在抖动，有胆子小的，已经忍不住喊叫了一声，就往外逃。
“真是呱噪啊”
吴明破低叫了一声，正与钟犸拼斗的“破月剑”猛然一抽，向着喊叫的方向就是一剑劈过去。
轰
随着一声炸响，喊叫的地方直接就被劈出了一道两米宽、六七米长，不知多深的大坑。
站在那附近正准备逃的四个四级武者，被劈了个四分五裂，根本就找不到几块完整的肢体。
劈完这一剑，吴明破这才收回“破月剑”，重新迎向“黑狱刀”。
注意到吴明破收剑回劈的动作，钟犸眉头微微一皱，望了一眼他劈斩的方向，这才没有阻拦，而是微微收了几分力气，一招“吞星”没有全数放出。
等到吴明破处理掉几个尖叫的同门武者，钟犸这才一振“黑狱刀”，手中“黑狱刀”一分为二，又是一刀砍去。
“咦念力武装还有这种用法当真是奇妙”
吴明破看到钟犸的动作，眼睛一亮，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破月剑”，微微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们上古宗门更重自铸武器，一心想要温养出属于自己，堪比上古兵器的入阶武器，所以早早就把念力武装当成养分，投入自铸武器炼掉。要不然”
钟犸听到吴明破的低声呢喃，眼中神光不由得微微一闪。
也不知名片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里面透露出的信息，可当真不一般。
炼掉念力武装，将其充作自铸武器的养料，似乎是上古宗门的传统。
如此一来
第423章辉煌的挽歌
也就意味着，上古宗门的武者，几乎不会使用念力武装。
可能对他们来说，念力武装的两大问题：威能未知，缺乏进步空间，缺陷太过明显。
他们宁肯相信自己温养的自铸武器，也不愿意去相信这近乎赌运气的未知。
也就是钟马对武者界流传已久的诸多传统懵懂无知，这才会一把“黑狱刀”有机会就用，几乎当成了底牌。
错有错着，也正是因为多次使用“黑狱刀”，比起一般武者，钟马对念力武装有着更多的了解。
念力武装其实是可以进步的，虽说并不怎么明显，可随着自己实力的提升，钟马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黑狱刀”仿佛每时每刻都在进步。
错非是钟马进步更快，还不一定能够压制住凶性极强的“黑狱刀”。
钟马还发现，念力武装似乎是有灵性的。
这一点，至关重要。
高级上古兵器之所以神威莫测，正是因为有着低级上古武器不具备的灵性。
没有灵性的兵器，最多也就是温养到玄阶绝品，根本无法突破到黄阶。
依然在战斗中，钟马心中的念头只是一闪，便被他匆匆按下，不再去考虑念力武装的问题，两手持刀，每一把“黑狱刀”刀尖处，都漾出一抹黑光。
那黑光化作两轮黑色弯月，有斗亩大小，仿佛天上弯月坠落一般，满满都是威压。
不知是不是武道念头晋升到半步入云的关系，钟马分明感觉到，手中两把“黑狱刀”，看似与之前毫无区别，其实气息却是弱了许多。
也就是说，“黑狱刀”并非钟马之前猜测的那般，一虚一实，一真一假，而是一分为二，拆分成了两个。
两把“黑狱刀”，都是真的
吴明破虽然口中呢喃，注意力却丝毫没有离开钟马。
便是吞吸一口无处不在的空气，都是一件异常奢侈的事情。
仅有两刻钟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分外的珍稀，又怎么能够浪费。
“果真是厉害我明空师弟死在你手里，一点不冤”
吴明破似乎是在赞叹，又似乎是感到可惜，可手中的动作，却一丝不慢。
他手中“破月剑”一振，口中轻轻念道：“天璇天玑无”
随着他口手协同的动作完成，手中“破月剑”射出两道剑光，沿着特殊轨迹移动，分射两轮黑月。
咣
咣
轰
轰
两道剑光分别与两轮黑月相撞，显示发出破响，继而轰然爆炸。
剑光与黑月相继泯灭，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与蘑菇云，却席卷四周，把偌大一个仓库，轰掉了小半边。
“咦”
钟马身上光芒微闪，挡住了席卷而来的灰尘与冲击波，暗自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