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爵之很自然地松开手,“没有。”
时玉儿不信他,起身凑近男人的脸前,“你的脸色有点白,肯定不舒服。”
韩爵之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女孩的气息打在他脸上,唇角微微上扬,“看到我不舒服,应该能让你快乐。”
时玉儿甩给他一个白眼,“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没有血肉的人吗”
“嗯。”韩爵之点头。
时玉儿做回座位上,无意间看到垃圾桶里有一盒胃药,倏地皱眉,“这盒药吃完了”
韩爵之微怔片刻,点头。
“那你怎么不叫人给你买新的算了,我去给你买。”
“玉儿”
第329章 我不许你出事
韩爵之想制止,然而女孩已经走了出去。
玉儿,这一次,你有没有一点点关心我的成分
时玉儿在大厦附近兜了一圈,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药店,不知道那家伙适合吃什么药,就把各种胃药都买了一盒。
回到办公室已是四十分钟后。
时玉儿气喘吁吁地走回总裁办公室,将一袋子药甩在男人面前,“哪,药买回来了,你看看哪盒适合你。”
韩爵之随手拿起了一盒药,动作十分缓慢。
缓慢得,有些不正常。
时玉儿抬头看向他的脸,发现他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跟平时一样,但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刚开口想说话,男人的手突然握拳压在桌上,另一只手用力地捂着胃,瞬间眉头拧成了川字。
“韩爵之”时玉儿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快步走到他身后,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韩爵之忍着痛说:“我没事,吃药就好”
尽管他这么说,但他那只握拳的手,颤抖得厉害。
时玉儿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痛苦的表情,急得有些发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你能站起来吗”
“咳咳咳”男人突然咳嗽起来,一口鲜红的血液失控的从嘴里冒出。
时玉儿陡然瞪大瞳孔,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她面前,吐血,昏迷
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似世界末日突然到来,将她的心撞得支离破碎。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隐约之间,韩爵之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韩爵之,韩爵之我不许你出事”
“不准你出事,听见没有”
“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不准你离开我”
“韩爵之韩爵之”
随着抢救室的门关上,女孩的声音被隔离在外,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时玉儿被贴在墙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韩爵之,你就是世界上最蠢的蠢蛋
蠢死了
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华国最富有、颜值最高的男人,居然加班加到胃出血
你是不是蠢
蠢死你算了
她一边骂,一边将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像个做事的小孩,懊悔地流着泪。
魏龙和陈天宇站在另一旁,稍远地看着这个女孩。
陈天宇说:“真是怪了,明明就很喜欢少爷,怎么就不肯接受呢”
魏龙也想不通,“以前我以为她对少爷只是玩玩而已,现在我也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时玉儿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二人面前,二人立即闭嘴。
“他为什么会胃出血,你们不是他的贴身保镖吗为什么不叮嘱他要按时吃饭”
魏龙和陈天宇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回话。
时玉儿语气咄咄逼人,“我在问你们话,你们哑巴了吗”
魏龙看到她这样,实在忍不住了,怼道:“时玉儿,华爵庄园以前是少爷的家,现在变成了你自己一个人的,你是少爷的妻子,叮嘱少爷按时吃饭难道不是你的义务”
第330章 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知怎么的,被怼后时玉儿的情绪一下也上来了,语气很不善,“屁的工作,难道没了我,你们家少爷就活不下去了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要眼睁睁地看他堕落”
“对,自从跟你分居之后,少爷就像行尸走肉,不吃不喝也不睡,每天就靠看你的八卦新闻才让他有点正常的表情,少爷的世界全都是你,而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
时玉儿顿时语塞。
真是搞笑,出了事就怪别人,这还是她自己吗
时玉儿,你果然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连人都称不上。
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和你们少爷是不可能的,迟早有一天我要离开,请你们看好他,不要再让他得过且过。”
说罢,掉头走人。
魏龙叫住她,“时玉儿,少爷还没出来,你要去哪里”
“等他醒了给我打电话,我想一个人静静。”
声音渐行渐远。
陈天宇抬手拍了拍魏龙的肩膀,“她也不好过,以后那些话尽量别说,让少爷听见了有你好看。”
魏龙点头。
时玉儿到医院附近买了一盒烟和打火机,然后回到医院里,走到天台上,坐在栏杆上俯视着这座城市。
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抹白烟。
她在想,像韩爵之这么偏执的人,只是分居就弄出了胃出血,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他岂不是要闹自杀
不行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害死这个男人。
要想让他振作起来,就必须要让他对她死心。
想要一个人死心,怕是不容易,反倒是让自己死心简单点。
妈的
时玉儿将烟让在地上,一跃跳下去,用力地碾压烟头。
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跟韩爵之当面把话说清楚。
当晚韩爵之被送抢救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幸好他的胃病不是很严重,没有到要做手术的程度。
时玉儿坐在床边,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床上没有血色的男人,好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胃出血很好玩”
“对不起,吓到你了。”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歉意。
时玉儿笑道:“跟我道什么歉,又没给我惹麻烦。”
韩爵之看着女孩冷漠的脸,心又在隐隐作痛。
就这样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时玉儿定定地盯着男人苍白的脸,倏忽开口,“韩爵之,我们谈谈吧。”
“嗯。”韩爵之点头。
时玉儿说:“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半年后我要离开华国,回到我以前的地方。”
“哪里”
时玉儿摇头,“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回去之后,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