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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云落一手拿着细剑,另一只手却又从腰间拔出了一枚匕首。

这种组合还真少见,还是路青告诉他,西洋剑法中也有双持的,这把匕首用来出其不意。

当然,云落的这把匕首还是公输亮改造过的,可不仅仅是出其不意这么简单。

陈苍崖见云落想要打,便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巾,塞住了宋袆的嘴巴,将她往后一扔,拔出了自己的重剑。

这把重剑,宽度是云落的细剑的二十倍也有,重量上差距更大,甫一对上,云落就被压了下去。

云落一向以灵活见长,跟陈苍崖正面打,完全不占优势,陈苍崖从小练的就是重剑,虽然不如云落灵活,可每一次击打,几乎都能将云落拍地上去。

如果手中只是普通的剑,恐怕早断成一截截了。

云落不断跳跃躲闪,却始终近不了陈苍崖的身。

那把重剑能守能攻,而且被陈苍崖舞的滴水不漏,他根本就没有胜算。

跳远了一些,云落收了剑招,极其不爽的看着陈苍崖,果然这混蛋说的没错,玉明川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本想用这把带机关的匕首给陈苍崖一下的,却也始终找不到机会,实在可恶。

而就在这时,云落借着蒙蒙的月色看到陈苍崖身后的宋袆,突然弓起了身子,靠在了墙根上。

口中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似在哭泣。

“玄衣你怎么了”

云落只想冲过去,却被陈苍崖拦了下来。

“在你完成你的任务之前,休想接近宋袆,今后她也不会再出现在皇宫,我会带她远离长安,你只要敢不遵守约定,那下次收到的可能就是她的手脚。”“你叫陈苍崖是吗哈哈哈哈”

第646章 一团骨肉

陈苍崖身后传出一阵笑声,可这笑声绝对跟快乐无关。

陈苍崖终于转身,他看到了宋袆灰白色的衣袍上,又多了一片血迹。

这不是口中呕出的血,而是肚腹中流出的血。

难道方才他那使劲抓的一下,真的让她流了孩子

“我一直以为我做的事情,都不是好事,我应该是个坏人,毕竟我唆使王敦杀了他好几个争宠的小妾,司马绍身边的美人,也没几个落的好的,却没想到,今日这结局竟落在了我身上。

陈苍崖,我肚子好痛。”

宋袆依然弓着腰,可她的手都被绑在了身后,想要捂住肚子,也够不着。

此时的夜色太暗,如果有光亮,就能看出她嘴边不止有呕出的鲜血,还有一片擦伤,她刚才来到墙角,就是为了将口中的布巾给磨掉。

“不过是没了孩子,总比你的命重要吧,况且,你不在乎你的小命,你哥哥还在乎的,给我好好留着这条贱命吧”

陈苍崖不屑的扫了宋袆一眼,正准备继续去折腾云落,却听到一道破空之声,抬起重剑,叮的一声,一把匕首被弹开了。

云落再次恼火,又失手了

“陈苍崖,我不知你有没有家人,你对他们又有什么感觉,是否会像我哥哥那般,明知我不是好人,明知我会害死他,却还是蠢的要死的来保我的命。

如果你有家人,也在乎他们,那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宋袆挨着墙角,坐到了地上,她的袍摆上,已经满是鲜血,而她那张脸,苍白如纸,可笑容却越来越大,在灰蒙蒙的夜色中,倍显诡异。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刚刚被你弄死的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哈哈哈哈”

凄凉而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夜色中越传越远,传入了不远处一个和尚的耳中,也传入了匆匆赶来的路青等人耳中。

这笑声听的路青毛骨悚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听到了什么“是你的骨肉”,宋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呆住了。

陈苍崖缓缓转身面向宋袆,看着她衣袍上越来越多的鲜血,那张面具般的脸终于碎裂了。

“你说什么”

声音很低,带着全然的不信,可看着宋袆那张满是戏谑和绝望的脸,他却直觉着是真的。

他第一次跟宋袆欢好之后,她就病了,还跟司马绍分了房,等她好了,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而后她便有了身孕。

除非是那夜她跟司马绍也行过房,可那夜他碰她的时候,她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任何行房的味道。

他的孩子

“陈苍崖,你杀了你的孩子。”

宋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随着她的血液流尽,这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以前从未感受到过。

哪怕是八王之乱期间,她跟哥哥四处流浪,相依为命,哥哥也没饿过她。

现在她的心口很疼,肚子里也很疼,可她却渐渐有了种麻木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死吧。

只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她的任务没完成。

“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陈苍崖脚步踉跄了一下,走到宋袆身边,死死盯住那片暗红,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他从小便没了家人,他对家人最深刻的记忆,是他刚出生三天的弟弟。因先天不足,父母将弟弟扔在了山林里,可他却一直听到弟弟的哭喊,他就躲进了山林,将那个脐带都未脱落的小东西,偷偷抱走,

藏了起来。

他偷了别人家一头刚下了小牛的母牛,挤奶给弟弟吃,可弟弟总是呛到,而且哭声越来越微弱。

最后,那个小生命在他怀里咽了气。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再也没有生气的小脸,那双原先黑溜溜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就那样瞪着他,让他记了一辈子。

从此他再也不敢接近三岁以内的婴儿和孩童,甚至,最后表现成了极致的嫌弃。

就好像刚知道宋袆怀了孩子,他就恶意的想要给她做掉,明明知道刚怀孕那段时间,胎像不稳,连司马绍天天急色的不行,都不去碰她,他却抓着机会就狠狠折腾她。

也许,他就是惧怕面对一个逐渐成型的婴孩,本能的想要逃避。

可现在

宋袆说这个孩子是他的。

浑身颤抖着,陈苍崖伸出一只手,微微掀起了宋袆的裙摆,一阵摸索,拿出来时,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肉团。

这就是他的孩子。

比他曾经的弟弟还要弱小,甚至,都还没有人形。

一把细细的剑,渐渐接近了陈苍崖的后背,陈苍崖似浑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