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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呢,沈府可不敢跟魏国公府对抗。

她却不知道沈老夫人心结,陈氏当年从一个秀才之女成为浩命夫人,最痛恨的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女,尤其看到魏国公老夫人那不屑一顾的眼神。“我是她祖母,她姓沈不姓谢,她犯了错自然该罚,魏国公府厉害难道还能管到沈家教孙女吗。”

“祖母,要罚就让我去替妹妹罚吧。”沈浩初道。

沈幼瑷沉住气镇定道,“祖母,沈家三十六条家规中没有这一条。”她会认错,是因为当时她确是目击者,对姐妹挣吵的行为不加劝导,反而冷眼旁观,忽视了原来她自己也是沈家姑娘,并不代表她会接受这种处罚。

沈老夫人脸僵了一下,格外难看。她早忘了那本家规是什么内容。

沈浩然上前道,“祖母,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何苦为这些事劳神生气,孙子心里着实不安,五妹妹错了,何不让她抄一个月的佛经。”

沈老夫人脸色缓了一下,她看了看两个俊朗的孙子,知道今日也不能如愿了,想到刚才沈幼瑷也认错了,神色变换了一下挤出个笑脸道,“罢了,她既然知道错了,我就不说了。”

众人出了院子,沈浩初担心沈幼瑷,便送她回琼芳院。

夜深露重,走了一会儿沈浩初抱怨道,“那琼芳院是好,可是太偏僻了一些,也离的远,不方便,你看要是你一个人晚上回院子,可不吓坏了,当初你真该听我的,就住珠秀阁。”

两人是双胞胎,两人的感情格外要好,沈浩初自小就很有当小哥哥的风范,对妹妹十分维护。

沈浩初说的珠秀阁是当初沈太老爷的妹妹的绣阁,建造的十分精致,里面摆放着不少奇珍异宝,还有院子里的奇花异草。沈府的姑娘们都想住这个地方可是都没有如意,沈齐安当初就想把珠秀阁留给沈幼瑷,可沈幼瑷偏偏看上了琼芳院。

沈幼瑷抬起眼眸,缓缓道,“那院子里,花草太多了,拥拥挤挤,实在不好看。”

待走到芙蓉苑时,沈幼瑷眼角余光不小心瞄到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一个人影,沈幼瑷停住脚步。

沈浩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问道,“怎么了。”

夜已经很晚了,晚上的露水深重,一路下来,沾湿了衣角,风凉凉的,刮在脸上透着一股寒气,几个灯笼在前面一闪一闪,阴气沉沉。

沈浩初锁眉,示意前边带路的一个小厮去看看是谁。

沈浩初想起今天的事,觉得还是做一个负责任的哥哥道,“妹妹以后还是少和她们在一起,虽是自家姐妹可一个个心思不正。”

沈幼瑷眸光柔和下来,“哥哥,都是一家子姐妹,她们出事了,于我的名声也有碍。”

沈浩初扰扰头,“可不该让你回来,这府里肮脏事可没断过。”

沈幼瑷对这个小哥哥孩子脾气无奈扬扬唇角。

很快,前面探路的小厮过来回话道,“六公子,奴才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奴才在泥地上看到一双脚印,小脚,好像是个女人的。”

沈幼瑷颦眉,是谁,谁这么晚还在那里,丫头,还是婆子,芙蓉苑也不住人,很少有人会往这里来,这条路只通往琼芳院。

小丫头四儿小跑过来,行了礼,道,“姑娘,奴婢瞧着好像三房的燕姨太太。”

“你瞧清楚了吗。”

四儿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奴婢眼神好着呢,在府里长大的,可瞒不过我,瞧的真真的,燕姨太太平时最喜欢穿月白色衣裳了。”

沈幼瑷的漂亮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疑惑,她对这个燕姨太太根本没印象。

紫墨看出了姑娘疑问,初到沈府时,她们几个丫头把府里的人认全了,小声提醒道,“燕姨太太是二姑娘的生母。”

沈幼瑷听了一惊,心中掀起一个小小的风浪。

“她怎么在这里,大晚上的太吓人了。”沈浩初脸色有些不好,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怒意,恨声道,“我就说这府里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五妹妹还是听我的,明儿就搬到珠秀阁去。”

沈幼瑷摇摇头,且不说珠秀阁一切没有收拾好,那院子许多人都盯着呢,贸贸然搬进去,又会引起风波。

“哥哥,莫疑神疑鬼了,许是看错了也说不定,再说要真是她,这这么多丫头婆子在这里,她能干什么,今天的这件事,本就是二姐姐先错了,且说不定她是去看二姐姐的,琼芳院和桃芳院离的不远。”沈幼瑷声音轻缓,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沈浩初知道说不过妹妹,迟疑的点点头,“一有不对,便让人过来告诉大哥和我。”

直到看着沈幼瑷进了琼芳院,沈浩初才离开。

进了院子,沈幼瑷洗漱完了,换了一身衣裳,香炉里换了一种静气凝神的熏香。

她靠在软塌上,回忆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又招紫墨过来,问她,“你可知道那位燕姨太太的事。”

紫墨莞尔一笑,“奴婢就知道,姑娘今天会问,到沈府时,绿萼那丫头,满院子的混了个眼熟,这府里的事也打听了七八分。”

“那位三房的燕姨太太,听说原来是个清官,她自己说原来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犯了事才被卖出去,当年三老爷跟三夫人才成婚不到两年,见了这位清倌,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说什么也要接到府里来,给她一个身份,老夫人当然不肯,后来就是燕姨太太怀了身孕,三老爷又去求老夫人,老夫人这才答应的,从那以后三老爷跟三夫人的关系就不太好了。”

绿萼插嘴道,“可见这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自古就是这样的。”

红筏啐她一口,“你也不害臊,在姑娘面前说这个。”

绿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怎么说不得,那书上还写了的。”

她们素来在沈幼瑷面前玩笑惯了,外人看到沈幼瑷清冷不可接近,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才知道,她们主子除了冷了些,其实是个最宽容心善的人。

沈幼瑷沉咛了一会儿,又问,“那三房的南哥儿是哪位姨娘生的。”

“是刘姨娘,原先是府里的一个三等丫头,不知道怎么得了三夫人的眼缘,平时是个最老实的人,九姑娘和八哥儿都是她生的。”绿萼抢先回道。

沈幼瑷垂下眼帘,似有些倦了,紫墨见状,忙服侍着沈幼瑷睡下。

第九章 死亡

第二天早上,桃芳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

沈幼瑷被惊醒,看了看墙上的自鸣钟,才寅时三刻,她披着一件衣裳起身,让紫墨在一边伺候,然后吩咐小丫头去桃芳院看一看情况。

小丫头回来,跪在地上,吓的哆哆嗦嗦,“五姑娘,二姑娘没了。”

沈幼瑷耳边轰隆响一下,半天都是这句话在回荡。

直到紫墨声音轻颤,“把话说清楚,二姑娘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会没了。”昨天晚上虽然老太太要把沈幼静送走,可沈幼静平时的性子不像是轻易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