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遇到那小子,必定大耳光子扇过去,一定叫他给咱们姑娘磕头认错。”
绿萼和红筏自知有愧,皆不言语。
沈幼瑷拦住林嬷嬷道,“好了,林嬷嬷替我熬一碗百合莲子粥过来,我刚在老太太哪里可没吃什么。”
“给姑娘备着呢。”
林嬷嬷一听沈幼瑷没吃好,就赶紧下去,给沈幼瑷端了上来。
一会儿,吃好之后,便有沈齐安派人来请。
沈幼瑷便跟着那小厮来到了沈齐安的书房。
穿过游廊之后,到了沈齐安的书房外面,那小厮停住了,道,“大老爷在里面等着呢,五姑娘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沈幼瑷掀开帘子,进入了书房。
沈齐安果然已经在这儿侯着她了。
他今日穿一身月白的家常袄子,脚下一双棉鞋,眉眼不见往日的温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在看见沈幼瑷进来的时候,略有些笑意。
沈幼瑷进去先恭恭敬敬的给沈齐安行了一个礼。
沈齐安让她起来了,在椅子上坐了。
沈齐安问道,“是从老太太那过来的。”
沈幼瑷道,“女儿陪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困了,便让我们先回来,是在琼芳院见到父亲派人来请的。”
沈齐安又问道,“这天气冷的,难为你又换一身衣裳出来。”
沈幼瑷道,“也不妨什么事。”
两个聊些家常,沈齐安便问道,“瑷姐儿,这是想好了吗。”
沈幼瑷道,“子所言将有所贷。”
沈齐安点点头,“可是就算赔上你的闺誉,也在所不惜吗。”
沈幼瑷把这件事情已经反反复复在心里想了许多遍了,便道,“我要维护我的名誉,才必须把事情的经过结果呈现在众人面前,这种事情你遮掩着,反而给了心怀不轨的人可趁之机,还不如闹大,让圣上给个决断,我相信以父亲的能力,必然会让圣上了解事情的经过。”
沈齐安自然知道他这个女儿在说什么,阳宁伯府已经拿到了沈幼瑷的庚帖,虽时辰不对可毕竟是一件把顶,阳宁伯府可不会这么放过沈幼瑷,要是得知沈幼瑷不会嫁入阳宁伯府,那闹出来,不管这门亲事是真是假,只要他们咬定是沈幼瑷爱慕纪英杰,沈家的大太太亲口同意的,沈幼瑷的名声是彻底坏了,要是由沈齐安出面让圣上裁定,只要圣上判定纪英杰罔顾斯文,羞辱当朝二品大员的嫡长女,只要圣上判定了,外面的人再怎么说,也不能大过金口玉言去,那么也就不怕阳宁伯府的人再闹出来。
沈齐安突然笑了起来,赞赏的看着沈幼瑷道,“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为父明早上朝就去找圣上裁定这件事,他阳宁伯府的公子嚣张狂妄,欺到我的女儿头上,总要给我一个交代的,我的嫡长女也不是任人糟践的。”
沈幼瑷又站起来拜谢过了沈齐安,道,“多谢父亲了。”
沈齐安让她起来了,又笑道,“这事,你舅舅知道吗。”
沈幼瑷道,“还不曾,我只告诉大哥。”
沈齐安摸了摸下巴,目光颇为满意,觉得沈幼瑷颇为知趣,便道,“使个人跟他说一声,免的他明天早上知道了,过来责怪你。”
沈幼瑷答应着道,“那女儿便使人告诉舅舅。”
第七十六章 流言上
翌日。沈幼瑷刚吃完晚膳。
沈浩初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沈浩初一进来就嚷嚷道,“妹妹,你快出来,前日在万松寺怎么不告诉我,要知道我就上去宰了了他,亏的我还以为是个谦谦君子。”
沈幼瑷喝了茶漱了口,道,“四哥来了,快坐吧,吃了饭没有,紫墨,上茶。”
紫墨又泡了一壶茶过来,沈幼瑷亲自给沈浩初斟了一盏茶道,“四哥,喝茶。”
沈浩初把茶接了过来,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道,同沈幼瑷相似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妹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家里就独独瞒着我一个人。”
“四哥。”沈幼瑷唤他一声,“不是我不愿,四哥太冲动了,什么都摆在脸上,你打他一顿有什么用,打重了吃亏的就是你。”
沈浩初把嘴唇抿的紧紧的,神色还是没有回转,道,“大哥都知道,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替妹妹报不平,有什么错吗。”
“没错,没错,”沈幼瑷顺着她道,“我就是担心四哥会气不过,与他发生挣扎,他是个不中用的风吹就到的身子,四哥却不同,四哥力气打的很,要不是一不小心闹出事来,那这桩公案就说不清了,我正好请父亲为我做主,把这件事理清,也还我一个清白岂不是更好吗。”
沈浩初听她这么说,表情这才好看了些,道,“那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不许瞒我。”
沈幼瑷连连答应了。
沈浩初又道,“好在这事情总算是清楚了。”
沈幼瑷正要询问外面的事情,又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五姐姐,五姐姐。”
只见沈幼婉穿着一件茜色镶银边的小袄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八姑娘沈幼画。
她一进来就道,“五姐姐,难怪我瞧你不开心,原来是这个缘故。”
沈浩初不快沈幼婉打断了他和沈幼瑷的谈话声,道,“这是谁的院子有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沈幼婉瞟他一眼,两个人素来在沈府不对盘,一个嫌她尖嘴薄舌,一个嫌他愚蠢鲁莽。
沈幼婉道,“这是五姐姐院子里,她不发话,你插什么嘴。”
“好了,都坐下来吧,红筏把你做的点心果子摆上几碟来,紫墨再去泡几盏茶过来。”沈幼瑷道。
沈幼婉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替沈幼瑷抱不平道,“我早就说阳宁伯府不是什么好人家,瞧瞧那家纪姑娘刁蛮不讲道理,就知道他们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的,白当了一个好名声。”
“那是谁说七姑娘能嫁到阳宁伯府是一种莫大的福气,还说纪英杰仪表堂堂,年少有为。”绿萼捧了一盏茶过来,笑嘻嘻的递给她。
沈幼婉斜她一眼,“我那不是没见过吗,绿萼就揪着不放了。”
“不过谁曾想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呢,得到满城赞誉的阳宁伯府竟然养出那么一对狂妄自视甚高的儿女。”沈幼瑷道。
“对对,我当时不是没想道吗。”沈幼婉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