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表情无比认真。
这女子名如巧,是郭侧妃送给他的一位侍妾,他前世的时候最早接触人事的时候宠爱过一些时候,郭侧妃可是府里最心慈善良的人儿,待他如亲生孩子一样,知道他喜欢美人,便从那扬州找了两个色艺双绝的瘦马过来充当他的侍女,定北王府谁人不赞她心善仁慈,其中的一个就是如巧,那时他被宠的无法无天,那两个侍女巧言令色调拨着他,不多久他又传出一个沉溺美色,纵情肆欲的名声,到最后不知她们又传出只要他碰过的女子都是半死不活,遍体鳞伤。
如巧的外边只穿一件红色薄纱,里面是一件齐胸的儒裙,她忍着手腕上的痛楚,婀娜多姿的趴在地上,她轻咬丹唇,露出半边酥胸,柳眉微微颦起,似怨恨似恼怒,轻轻道,小王爷怎么这么对我,莫是有了新人么。”
她神态风流妩媚,指望着李暄像以往一样跑过来柔声哄她。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李暄眸中一冷,声音似冰霜带着寒意。
“我。”如巧只觉得李暄的眼神格外冷,看着她就像再看一件死物,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她从来没见过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战心惊的李暄。
现在的李暄和以前的李暄几乎是判若两人,手腕上传来的痛楚不停的提醒着她,一种本能的惧怕涌上心头,她收拾收拾好衣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李暄把那绸手帕扔到一边,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按了下眉梢的太阳穴。
虽是冬天,可房间里放着几个火盆,并不冷,李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可额头上还泛出汗迹,他的头脑有些乱,那一幕如影随形的伴着他多年,每每想起,他都觉得心如刀绞,那个他就是他自己,他亲眼看着那一天沈幼瑷穿着一件鸳鸯相飞的红嫁衣,头上盖着的是合欢相依盖头就这样嫁入了魏国公府,那红色似火焰般耀眼,把整片天空都染上了红色,这个梦是前世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他第一次见到沈幼瑷的时候,就是在那条街上,沈幼瑷同谢秋扬成亲的那一天。
姻缘,李暄微微一笑,这一笑冲散了他眼底的唳气,桃花眼略略一弯,十分温柔,这一世沈幼瑷可不会在和谢秋扬成亲的,也不会顶着个寡妇名头过完这一生,这一世他不会错过沈幼瑷。
前世就在这时候沈幼瑷同谢秋扬成了,现在谢秋扬已经定亲了,李暄眉头微挑,心里得意,这是他重生回来做的最痛快的事。
李暄丝毫没有觉得把他们两拆散有什么不对,在他心里谢秋扬就是让沈幼瑷遭受了一辈子的同情和怜悯。
而如今京城里关于沈幼莹的风波也是李暄后来到魏国公的时候见沈幼瑷在研究那些诗词,而一首一首记下来了,最近才把它们都默写出来,抄在那本不知名的诗集上,让人送给崔夫人。
当年沈幼莹就是凭着这些诗受到当时的大儒们的追捧,成为大兴朝的第一才女,最后顶着这个名声嫁给了四皇子李瑜。
而四皇子,皇位相争李瑜成了胜者,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卒子,也被顺带赶出了王府,所以沈幼莹到最后才会那么猖狂的说出她最大的秘密,而要不是他前世亲耳听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怎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管家之权
腊月初十,离近年关也就那么十来天。
底下的庄头,掌柜都在这一日带着账目来沈府。
钱氏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却乐此不疲。
沈家是这二十多年间才发达起来,只有在城郊有个一百多亩的大庄子,剩下还有几个较远的小庄子,这些年再也没置办过产业。
钱氏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想那人如今在庵堂里,她就越发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干起来,要让众人都刮目相看。
再说清芷居里,沈幼莹是真的病了,她拿着私房银子离家出走,原以为会碰到几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贵人。
没想到刚进客栈,身上的那包首饰就都不见了,她都急坏了,想跟那掌柜论理,没想到这里的无赖流氓如此多,还有人敢冲她动手,到后来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到然后她睁开眼就在这张熟悉的架子床上。
这两天她心力交瘁,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跟她想象的一切的不同,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在提醒着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可是她一想到大兴朝有跟她同样的人,就再也不能忍受她才是唯一,沈幼莹终日混混沌沌的终于病倒。
甄氏坐在软塌上,用手细细摸过那件小衣裳,满意的笑笑,“还是妹妹身边的人手巧,这小衣裳缝的连一丝线头都看不见,穿在身上一定舒适。”
沈幼瑷坐在梨木圆凳上。闻言便道,“大嫂喜欢就好。”
“怎么会不喜欢,只恨我身边没有调教出像红筏这样灵巧的丫头。做的那些我都不太满意,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合心意的,却是妹妹身边的丫头,这呆在妹妹身边,沾了妹妹的灵气就是不一样。”甄氏把那小衣裳提起来,爱不释手,显然红筏的手艺其衬她的心意。“瞧多可爱,这么小巧精致,我都迫不及待的要看他穿上了。”
沈幼瑷心里一动。抬眸轻轻的看了甄氏一眼,道,“大嫂若不嫌弃,打发一个丫头来跟红筏学就是了。何必那么客气。”
甄氏眼神一闪。很快就笑道,“那就依妹妹所言了,妹妹可不要嫌弃我这个做嫂子的扰了清静。”
松香托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两杯茶,款款进来。
甄氏放下手中的小衣裳,招呼沈幼瑷道,“五妹妹吃茶。”
沈幼瑷端起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岔开话题道,“这些天大哥在忙什么呢。什么没在府里。”
“这快过年了,事情也多。他的同僚请他吃酒的也多,这几天晚上回来都闻到他身上的一身酒味。”甄氏话里带着抱怨,可语气里不乏甜蜜。
沈幼瑷道,“难怪有些日子没见到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