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李浣便对沈幼瑷告辞了,等她回去之后。
这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李浣的选择来。
“还是屈公子好,你看这画像,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人,四姑娘要选择他,再不会错的。”菊生指着那张画像道。
这几张画像都是李暄带过来的,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个画工极为熟练的人画的。
“你这傻子,没看到四姑娘已经对曹公子动心了,不信你瞧。”绿萼瞥了菊生一眼。
“这么瘦,”菊生撇嘴,“我可不信,你看这曹公子长的猥琐,四姑娘才不会选他。”菊生这些天对李浣的好感大升,可不信四姑娘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人。
紫墨笑着把画像收了起来,打趣道,“四姑娘的心可比菊生丫头大。”
等李浣羞羞答答的把自己心仪曹家的消息暗示给沈幼瑷的时候,菊生的一颗心碎了一地,对她来说,她实在想不通四姑娘为什么会放弃屈公子,选择曹少爷。
沈幼瑷笑了笑,神色了然,立刻派人跟李暄回了这个消息。
李浣是不甘于人下的,她骨子就有攀附权贵的野心,比起安分的做一个屈少夫人,无疑那一个英国公府是最适合她的。“
李浣决定了这门亲事,那边英国公府很快就派人过来跟她提亲了,那位曹公子在家里排行第六,嫡出的嫡出,父亲也是实权的尚书,除了他自己不争气之外,这份背景在京城里也算是一等的。
这门亲事其实并不是李暄自己找的,而是英国公府提出的,毕竟李暄的真实瞒不过真正的有心人,那些眼睛尖厉的权臣自然想着拉拢他,英国公府原本是想拿出一个有用的嫡子迎娶郡主,但是李暄已经让李媛跟路炎定亲了,英国公府退而求其次打听到李浣跟世子妃的关系不错,便舍弃一个没用的嫡子向定北王府的庶出四姑娘提亲。
成亲的日子定在七月,英国公府送来的聘礼,极为丰厚,眼红了一旁的六姑娘李蔓,李蔓知道这亲事是李暄找的,从此去离院更勤快了,连着李暄也收到了不少的补汤。
两位姑娘差不多同一个月定亲,自然少不了比较,路炎自己再争气,也比不了一个国公府拿出来的东西有底蕴,李媛那些天拉着脸。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李浣,闷在屋里呆了几天才出来,她知道这门亲事已经是大嫂为她选择最好的亲事,她的性格一点就着,可不适合那些弯弯绕绕的大宅门,她嫁过去府里就是他们两个人那多痛快。她这么想着,虽然还纠结李浣的聘礼。但到底不随意发脾气了。
定北王府两位姑娘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沈幼瑷把一应嫁妆都交由韦漪去办,韦漪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回来就朝沈幼瑷抱怨。“世子妃可算没有给二少爷定亲事,要不然奴婢就算有四只手也忙不过来。”
沈幼瑷眉头一挑,“素来就是能者多劳,韦漪的才能若不能充分利用那太可惜了。”
韦漪只敢在肚子里诽谤几句。可不敢当面说出来,只盼着世子妃肚子里那一位小祖宗赶快出来。好救她于水火之中。
又过了一个月,沈幼瑷的产期越来越近了,沈幼瑷就算是怀了身孕也是控制着饮食,每日由林嬷嬷扶着去院子里走几圈。除了沈幼瑷的腿有些水肿外,一切都还好。林嬷嬷越发肯定起这位是个小姑娘。
她这么猜想着,又担心起来小王爷要是嫌弃怎么办。姑娘生了这一胎,若要恢复身体还需一年的时间。要是小王爷再找个外室进来,姑娘可怎么办,不过她只敢把忧心埋在心底里,不敢随意表现出来。
李暄每日看着自己媳妇单薄的身子挺着个大肚子,每天倒是极为揪心,连对孩子的期待也应这份揪心冲淡了几分。
到了四月中旬的时候,沈府二少奶奶来看她的时候,突然带来了一个消息。
“五妹妹是快生了吧,府里父亲和老太太他们都挂念着你,特意让我过来瞧瞧你。”罗妙云笑道。
沈幼瑷心知她只是客套的说说,老太太如何会惦记着她,这位二嫂做事从来就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多谢老太太惦记了。”沈幼瑷笑。
“五妹妹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罗妙云拉着她的手语气里有几分真心。
沈幼瑷看罗妙云眉梢眼角俱是淡然,一身湖蓝色的衣裳衬得她容颜俊秀,红唇轻抿了一口茶,一举一动都是优雅入画。
沈幼瑷清楚的知道她跟这位二嫂不一样的,但是莫种性格确是类似的,比如她清楚的知道罗妙云从来就没有把她那位二哥放在心里,她只是在尽忠尽职的扮演一位二少奶奶,沈幼瑷想,若是她没有碰见李暄,也许她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跟夫君相敬如宾,做一个最合乎礼仪的夫人。
她有时候想,李暄到底把她宠坏了,他把他最好的都交到她的手里,任由着她的仍性,沈幼瑷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喜欢,比如最疼爱她的外祖母也会对她有诸多的要求,要求她成为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
但是李暄,她好像能极自然的接受他,虽然他有时会让她生气,有时会让她愤怒,但这个人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把一颗心都捧到她的面前,沈幼瑷随时都能感受到。在李暄的面前,连着她的情绪也变的多了起来,就好像一抹暖阳照近了她的心里,她整个世界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罗妙云见沈幼瑷莫名盯着她发起呆来,便笑道。“五妹妹在看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沈幼瑷笑了一下,摇摇头,眼神如碧泉一样清亮。
罗妙云看呆了,道,“五妹妹笑起来可真好看。”
沈幼瑷道,“二嫂莫要说笑了。”
罗妙云拍了一下她的手感叹道,“五妹妹成亲之后,果然是不一样了,我今日找五妹妹,除了来看看五妹妹,只是为了给五妹妹说一件事情罢了。”
沈幼瑷疑问着看着她。
罗妙云道,“是七妹妹的事情,”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七妹妹嫁到韩家之后,过的不是很好,你知道她的性子,总是争强惯了,她婆婆想磨一磨她的性子,没想到她婆婆自己受不了七妹妹的性子,自己倒先病了,咱们府里知道了,请了太医去瞧过,只说恐怕不好了,为这事,二姑爷想休了七妹妹。”
罗妙云没有瞒她,只是韩府的事情要比她说的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