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齐齐的倒吸凉气,都以为李丰要动手打人。
李丰根本没抬手,就拿硬梆梆带着刃的视线一扫,直接把钩机司机给钉在了原地。
李丰伸手隔空指向他:“有什么话到了地方再说今天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谁敢在我的地盘手脚不干净,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让我抓住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李丰这话音儿里,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劲儿。
梁子听着,暗暗缩了缩脖子,觉得后脊梁蓦的有些发凉。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太了解李丰了,瞅着这架势,分明是憋着一股子邪火,正愁没地方撒呢,偏偏他们几个倒霉催的直接撞枪口上了。
严思鹏开车,梁子坐在副驾驶,李丰往后座中间一靠,左边是钩机司机,右边是铲车司机,一车人除了李丰叼着烟不紧不慢的抽着,其余人全都紧闭着嘴巴,愣是连大气都没敢出。
帕拉丁一路驶回项目部,进院时,张苏静正跟刘丽娜拿着小本往食堂走。
刘丽娜指着帕拉丁说:“咦昨晚上李哥不是在项目部睡的么刚才车好像不在院里吧”
昨晚上哭得狠的,今早起来眼睛肿的厉害,张苏静眯了眯眼睛看向帕拉丁,哑着嗓子回答:“应该是早上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两人说着话,车上的人纷纷走了下来。
所有人下了车都没动地方,等李丰也下来了,走在前面带路,其余人这才麻溜儿在后面跟着。
李丰一扫眼就看到了张苏静,脚步顿了一下,对着她和刘丽娜点了点头,没多说话,直接奔着一旁的会议室过去。
等他们一伙人进了屋,刘丽娜这才对着张苏静八卦:“哎这是出什么事了你看到没他们几个人的脸色可不怎么对劲儿啊。”
张苏静瞟了会议室一眼,拽着刘丽娜往食堂走,边走边说道:“有梁子跟着呢,应该没什么大事。”
刘丽娜说:“跟在后面的那两个人,我之前没见过,是不是这次新进场的设备人员啊”
张苏静点头:“应该是吧。”
刘丽娜挎着张苏静的胳膊,笃定道:“肯定是新来的司机炸刺儿了”
张苏静不解:“炸什么刺儿”
刘丽娜回答:“他们是新来的车队,有自己的管理员,到了咱们项目部,一切都要听从咱们的指挥,他们心里头能服么,怎么也得磨合一段时间才行。”
张苏静问:“他们过来项目部不都是为了挣钱么”
刘丽娜说:“谁说为了挣钱就一定要服从指挥啊,就这帮司机,一个个的都没什么文化素质,想要管理他们,光给钱不行,还必须得有点手段。”
张苏静还真没想到这里面的事这么复杂。
刘丽娜感慨:“也就得像李哥这样的人才能制的住这帮臭盲流子,这要是换了马经理,早就乱套了。”
第112章 还说个屁
李丰带着人进了会议室,自己随便拽了张椅子坐下。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老老实实捡着他对面的位置站着,愣是谁也没敢入座。
李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自己给自己点了根烟叼嘴上,抽了一口喷出烟雾,这才抬起头,眼光冷冷的在几个人脸上挨个划过,薄薄的上唇抿成一条线。
半晌,李丰开口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话音刚落,钩机司机立马道:“李经理。。。。。。”
李丰蹙眉,打断他的话:“谁丢的东西”
铲车司机讷讷开口:“是我。”
李丰上下打量他两眼,新来的铲车司机五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又黑又瘦,眉眼间带着常年劳作积攒下来的沉郁,听到李丰问话,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李丰问:“你丢什么了怎么丢的”
铲车司机愁眉苦脸:“五千块钱,是我这一年平日里借资时攒的,原本想要上午趁着歇班跟采购员出去邮回家,结果一转身的功夫就丢了。”
李丰转头看向梁子:“他丢钱,你们几个怎么还打起来了”
钩机司机又要抢着开口,梁子哪能给他这个机会,赶忙伸手隔空指着铲车司机说道:“当时我和大鹏正在看着朱队的人打扫地基,他突然过来找我们,说钱丢了,是大鹏偷的。”
李丰看向铲车司机:“你怎么知道是严思鹏偷的钱”
铲车司机说:“晚上那会儿,就他来找过我,说加油员让我过去一趟,我当时就把钱放在车座下面压着了,等回来之后就没了。”
打从一早上被铲车司机嚷嚷说他是贼,严思鹏就看明白了,他被人黑了。
铲车司机跟他无冤无仇,一定是有其他人想整他,让他不痛快。
严思鹏的眼球针缩,愤慨的瞪着铲车司机,因为委屈和激愤,脸都涨红了,他上前一步,指着铲车司机的鼻子说:“钱不是我拿的,我当时通知完你,随后就走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有钱的事,更别说你还藏在车座下面了”
“行了,你闭嘴”李丰喝止住严思鹏,凌厉的视线扫过铲车司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问:“就因为他过来通知你,你就认准了是他偷的钱”
铲车司机赶忙解释:“不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上我的车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机会插嘴的钩机司机站了出来:“我看见的。”他伸手指向严思鹏:“他趁着没人注意上了铲车,呆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严思鹏眼底发红,突然飙骂:“你特妈胡说我根本没上过铲车谁上过铲车,谁死全家”
钩机司机在一旁嚷嚷:“我亲眼看见的,你说你没上过铲车,谁看见了”
严思鹏阴鸷的看着他,目光中的怒意如有实质,二十左右岁的年轻小伙已经长出了成年男人的体魄,宽肩窄腰,身上还带着长期优渥生活沉淀下来的桀骜,更添了几分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敢动刀见血的戾气。
钩机司机皱了皱眉,本能的退后了一步。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用更加强硬的态度瞪了回去。
李丰伸手一拍桌子,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李丰问铲车司机:“都谁知道你攒钱的事”
铲车司机说:“我平时花钱节省,我们车队的人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李丰问严思鹏:“你通知完他事情,没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