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楼廷,季殊和倪商三人出了酒店,肖燃和楼廷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的时候,季殊拉了拉倪商,朝酒店前方一个徘徊的人影努努嘴:“你看她是不是来找你的”
倪商顺着季殊的目光看去,只见赵红正站在路边朝他们张望,黝黑的脸颊有两团红晕,见他看过去,脸更红。
倪商迟疑了一下,朝她走过去,温和地问道:“你是在等人吗”
赵红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举起手,两只手上提了许多袋子,望着地面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苏城特产,想送给你们,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倪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这无功不受禄,我们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这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赵红忙说,怕他不收,把袋子全塞到他手里:“我做都做了,你们不收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倪商空着的双手上立即挂满了袋子,他低头笑了笑,说:“那好,我收下了,谢谢你。”
赵红说不用谢,视线注意到在等他的几人,问道:“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倪商点点头:“对,我们回安城。”
赵红“哦”了一声,片刻,又问:“那什么时候再来苏城”
倪商转头望向苏城的街道。
这儿是他无法割舍的家乡,曾有他永远无法放下的人,却也是他的伤心地。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说道:“也许就不回来了。”
这次赵红没有回应。
倪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走了。”
赵红点点头,等倪商坐上了车,她忽然又追了上去,车窗降下的时候,她鼓足勇气问道:“倪先生,我可以留一个你的电话吗”
倪商愣了一下,然后才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
赵红拿着纸笔记下,往边上让了让,朝他挥挥手:“一路顺风”
轿车向离开苏城的方向驶去。肖燃透过后视镜,看见站在酒店门前的人还在挥手,不禁笑道:“倪叔可真有魅力看得我都羡慕了”
倪商顿时老脸一红,慌张地朝季殊看一眼,见她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更不好意思了:“肖助理可别拿我取笑,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
肖燃故作神秘地说道:“倪叔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还没说完,自己憋不住先笑了出来。
不过他还没笑上两秒钟,后视镜里已经映出楼廷冷的可以杀人的眼神,他忙缩了缩脖,不敢再往下说去。
据说,某人还吃过自己岳父大人的飞醋
倪商跟季殊都好奇肖燃要说的是什么,肖燃却打死也不肯开口。
回安城的路上,就在这样和谐的氛围中快速度过。
当从车上下来,脚踩在桂香园小区门口的土地上时,季殊举起双手大喊了一声:“终于回家了”
“傻丫头,想家也不知道早点回来”乔艳上去把人抱住,嗔道。
她跟季军早就等在了小区门口只等他们回来。
无论是季殊还是乔艳夫妇,他们都不曾认为苏城才是季殊的家乡,在他们的心底深处,全都认为季殊是属于安城的。
这个城市,这个地方,才是她的家
几人到楼上的时候,乔艳让大家先别进去,她自己先去房里拿出一个火盆,放在门前,对倪商说道:“虽然这不是你的家,但你是小殊的亲生父亲,也属于我们家庭的一员。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你就入乡随俗一下吧,去去晦气。”
大伯母在一边看了倪商一眼,嘟囔道:“我早就说了嘛,你这样的面相,看着就不像坏人”
第172章 最浪漫的事
倪商望望季军和乔艳,还有身后的楼廷和季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跨过火盆走进屋里。
大伯母说:“好,霉运都除掉了,以后顺顺利利。”
倪商重重地点头,诚恳地对众人说道:“谢谢大家”
乔艳却白了他一眼,招呼着人进屋,让大家洗手吃饭。季军大伯母他们也积极地拿碗筷。
倪商被留在原地,神色有些尴尬。
季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妈是想告诉你,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走吧,吃饭去。”
倪商恍然明白过来,看着忙碌的乔艳跟季军,由衷地感到高兴。又庆幸,还好季殊遇到的是他们
大伯母在厨房里帮忙,冲乔艳低声说道:“还好法律判了无罪,不然我们小殊以后就惨了,背着那个名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些陌生人在小区楼下拉横幅喊喇叭的情景,一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乔艳扭头看向她:“大嫂,你刚不是说看人家面相就是个好人吗”
大伯母耸耸肩:“当着小殊跟楼廷的面我总不能说他不好吧”
乔艳闻言,无奈的一笑,亏她还以为大伯母转性了。不过说起来,大伯母比之前还是有些变化,最起码她不会再在背后叫小殊白眼狼。说起来,还归于季白从纽城回来那次。
她回头朝客厅里看去,只见季殊跟季白朝阳台走去,两人站在窗边,季白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季殊的手上扫过。
季殊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眼,笑着对季白道:“我的手就那么好看,你一眼又一眼地偷看”
季白闻言,脸颊微红:“你这丫头又拿我取笑”
季殊浅浅地笑着,抬起手在他面前动了动,如弹钢琴一般,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跳动。她说道:“已经好了,你别一副想提又不敢提的样子。我们俩从小玩到大,你头发一动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季白这才松了口气,眼睛盯着她的手背多看了两秒。
也就两秒的时间,因为两秒钟之后,她的柔荑被一只修长而有力的大手包住。楼廷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握住季殊的手,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微笑着看向季白:“吃饭了。”
那笑,在季白看来,怎么住看都有几分挑衅的意思,牙白得晃眼,他无奈地收回视线。
季白率先朝客厅走去。
季殊跟着准备走,腰上却横过来一只遒劲的手臂,固执地把她箍在原地。她拿胳膊肘戳了楼廷一下:“松开,不是说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