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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必然亦是无量。

虽然身份上远比不得皇太子尊贵,也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皇孙,今后她嫁了过去,日子总也不会差的。

而这薛砚之呢,之所以在苏适雯面前端的是一副温声细语,细致入微的模样。其实一则是看在苏太傅的面子上,二则其实也是因了苏婉容。

记得前世苏婉容初嫁入他齐王府,他们也曾走过一段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的恩爱时光。

那时候的苏婉容偶尔还会同他提起,闺中之时发生的一些细小的事情。

薛砚之知晓太傅府的几房夫人包括老太太在内,都不太待见苏婉容。唯独每每提到她这二姐时,苏婉容的眉梢总是含笑的。

因了爱屋及乌的关系,苏适雯一路上兴致勃勃地同他说道一些五花八门的事物,薛砚之听在耳中其实是有些意兴阑珊,甚至还觉有些聒噪。可他看起来却一点不耐的意思都没有,面上一直有礼地带着抹清浅温润的笑意。

可是薛砚之这些个心思,苏适雯却是无从知晓的。

路过前院拐角处的假石群时,恰巧瞧见一旁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

苏适雯心念微动,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她轻轻咬着唇瓣,满面娇羞地对薛砚之说道:

“三皇子,适雯觉着这树海棠花开得煞是漂亮。可这花儿长在树梢,适雯自己怕是够不着的。不知三皇子可愿意帮适雯折一枝下来,等下便插在适雯房中作个装饰也别有一番意趣。”

薛砚之怔了怔。

目光顺着苏适雯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果真瞧见一树的垂丝海棠正泛着淡淡清香,饱满的花瓣朵朵下垂,随清风飘荡摇曳,就犹如云间的一片红霞,娇柔而艳丽。

不知怎的,薛砚之望着眼前这一片明艳动人的垂丝海棠,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姑娘的身影。

娇嫩纤弱,鲜艳灵动,可不正如这垂丝海棠。

薛砚之眸光一动,俊逸的唇畔就挽起一抹极清隽温柔的笑容出来。

第052章自作多情二更

薛砚之没有拒绝苏适雯。他叫苏适雯自己挑了一枝最喜欢的,便伸手直接帮她折了下来。

苏适雯欣喜地含笑接过。

可是呢,薛砚之将这枝海棠递给苏适雯后,并未抬步继续往前走。而是立在原地,面朝这一树的垂丝海棠,似乎在仔细寻觅什么一般。

少顷,薛砚之眸光一亮。

他伸手又是一探,在枝叶最为繁茂之处,折下一株比苏适雯现下手里那株,更为鲜艳香馥的垂丝海棠,细看这竿花枝上还间杂着些许含苞欲绽的花骨朵,颗颗饱满,煞是可人。

苏适雯则是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薛砚之这一连串动作,心下颇为不解,就犹豫地道:

“适雯能有这一枝便足够了,不敢劳烦三皇子费心费力再为适雯折一枝下来。”

可虽话是这样说了,一想起薛砚之方才蹙眉仔细挑选的模样,苏适雯心里仍旧喜滋滋的,喝了蜜汤一样的甜。

这大概是三皇子已经将她放在心上了的意思吧

而那薛砚之呢,听见苏适雯含羞带怯地问了这么一句,微微一愣,低头看向她。

随即又是一笑,那薛砚之缓缓摇头,却听得他嗓音温润轻柔便让人如沐春风:

“这株是送给二姑娘的四妹婉婉的,我想二姑娘与婉婉既是姐妹,喜好大抵也是相似。就挑了这么一株带着些花苞的,想着也送给婉婉拿去作插花用,许是能够存放更久一些。”

苏适雯怔住,反应过来之后,面上笑容瞬时僵硬。

苏适雯内心所受震撼极大。

她未想到薛砚之在同自己独处时,会忽然提到四房婉姐儿的名字。她原本以为薛砚之精心挑选的这一枝海棠花是送给自己的,没想到竟会是准备送给四姑娘的

而且这薛砚之即便是对着苏适雯自己,也是客气生疏地称上一句二姑娘。可对她四姑娘呢竟是十分亲昵自然地唤她闺名儿。

可是这二人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熟稔了

明明两次在堂屋时,那四姑娘大气儿都没吭过一声。昨日父亲邀薛砚之一起去饭堂用膳,四姑娘更是从未参与过。

如此四姑娘又怎会有比自己更多的机会,接近他三皇子的呢

此时的苏适雯想不明白这些,但无论如何,她也得出一个结论。

不会是矜贵出尘的薛砚之主动,那换而言之,必然就是那四姑娘不知以何种手段,在什么时机赶在她之前,先去勾搭了贵为三皇子的薛砚之。

一想到薛砚之面对那四姑娘时,比起对待自己还要上心了不知多少,又想到自己方才的自作多情。

苏适雯就像是让人一巴掌给狠狠扇在脸上,心中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愤不平。

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太傅府唯一尚未出阁的嫡女,薛砚之凭什么就偏生着了四姑娘的道

倘若论起才情,或是性格。苏适雯极自信同四姑娘相比断然不会输的。这四姑娘唯一的可取之处,不就是姿色上面稍稍略胜了她一筹吗

苏适雯想不出诚如薛砚之这样俊雅似嫡仙的人物,贵为皇子,骨子里竟也是这般肤浅之辈,只看表面,忒的没有眼光。

苏适雯气得衣袖下的双手慢慢攥紧,可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反倒是嘴角牵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柔声夸道:

“三皇子心思可真细腻,挑选花苞便能延长存放时间,又能亲眼目睹海棠盛开的过程,这些连适雯都不曾想到的。”

说着,苏适雯装似不经意地开口又笑着问:“三皇子仿佛对适雯四妹十分上心的模样,可昨日三皇子在府中时,也不见皇子与四妹有过什么接触,是如何变得这般熟稔的呢”

许是那薛砚之心思不在苏适雯身上的关系,根本未听出二姑娘这一句话中有话。

想起上辈子苏婉容嫁给他,论辈分而言,薛砚之也要唤苏适雯一声二姐的。既是自己人,自然心不设防。

便是苦笑了一声,回道:

“也不能算作熟稔,其实是从前做了些对不起她的错事。总是想着现下能对她好些,弥补些什么。送她这只株花原本也不指望她的原谅,只希望她闻着这海棠的清雅芳香,心情能够多少好一些罢了。”

就是这薛砚之表面看上去多么的亲和温润,苏适雯总是觉得她与薛砚之之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距离感。

苏适雯原本这种距离感源自于薛砚之矜贵的身份。可是呢,当薛砚之提到四房姑娘的时候,苏适雯这才察觉自己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