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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得至情至切,苏婉容听到后面,内心触动颇深,眼泪再一次滚了下来。

也许经了这么多时日的朝夕相处,她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可是无疑的,无论是今时或是未来,她自己从未动过丁点要嫁给那人的念头。

父亲此番这么一说,更是坚定了她原本已经下好了的决意。她伸手抹干眼角的泪珠,哽咽着摇了摇头,

“爹爹您当真是多虑了。女儿与那人并未发生什么关系。且那人昨夜如此对待爹爹,我怎可能心悦这般的人物只,那人个虽狂妄自我得过了头,从前也曾做出许多让女儿痛恨至极的事情。可是婉婉不打算瞒着爹爹,便是在几日前,婉婉企图自他的掌控中逃脱,却被困山林之中,被群狼围攻,那个时候是晋元的皇帝及时出现救了婉婉。自那以后,婉婉每每瞧见了他,心中总会有种莫名的情绪,大约只是因了他待婉婉有救命之恩的缘故。心悦或是喜欢,这绝不可能”

父亲听见她曾受野狼袭击,身形立时一震,眼神里的不忍与怜惜让苏婉容晓得,父亲这是信了她方才所说的一切了。

这个时候苏婉容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她便握住父亲的手,嗓音认真而坚定地说道:

“爹爹方才所说的话,女儿全都听心坎里去了,婉婉从未想过要嫁去宫中,只婉婉这一辈子,对情一字原本看得极淡,只想着能够踏踏实实侍奉在父亲身边。只要父亲一生安康,婉婉便已经心满意足。至于那深宫内院无论今朝称帝的是不是那晋元皇帝,婉婉都是不愿嫁进去的。”

说服了爹爹,父女俩久别重逢,难得的温馨时光,苏婉容坐在榻边陪着苏太傅说了许久的话。

她同父亲粗略地讲了,这段时日被困晋元帝身边发生的诸多事情。怕父亲担心,苏婉容自动掠过了那男人曾经企图对她用强的一段。

而苏太傅听说女儿人虽遭了幽禁,可那晋元皇帝待他女儿勉强还过得去,吃的住的都没有亏待了她。仔细打量,又见爱女除却昨夜为了照料自己,眼眶下留了两片淡淡的青黛,总体来说,气色还算不差。一直高悬的心,直到这一刻才微微松缓下来。

后来,苏太傅又同苏婉容讲了一些太傅府这几月的近况,其中有关彻哥儿的事情占了大部分。就道那彻哥儿,几月都不曾见到阿姐,思念姐姐思念的厉害。便是有周嬷嬷的百般哄骗,小家伙也直觉阿姐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084章由奢入俭难

原本早在一年前就改掉了的哭鼻子毛病,姐姐没了,彻底破了功。如今书也不读了,整日整日闷在屋里,到了用膳的时辰,每每探春端着食篮靠近,总是能听到小公子低低啜泣的声音。

从苏婉容以为自己将同前世一般,嫁入那薛砚之的府邸。中间发生了诸多变故,她都多久没回太傅府了。乍一听见这些熟悉的名儿,苏婉容就是一阵的鼻腔酸涩,又听闻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彻哥儿哭得谁也劝不听,她心中又是抽抽的发疼。

这一世,虽则苏婉容于彻哥儿的管束严厉了许多,可对这个愈见懂事的弟弟,姐弟俩关系越发要好,她心中比对上辈子来讲,也其实更加疼惜。

除却爹爹,太傅府或是她的西厢,苏婉容自然都是极为牵挂。之前还未见到父亲,她是以念想一直支撑着自己,至少要等到再次回府的那一天。如今见着了,父女间叙话的功夫,这份念想却是愈演愈烈,恨不得现在就插上一双翅膀,随着父亲一道归府,与彻哥儿周嬷嬷等人团聚。

这厢,苏婉容正准备再问问倘若这几日父亲被接来南苑,那么太傅府的其他家眷是否依旧被限制出行屋外却徒然响起一阵叩门声,苏婉容循声望去,不多时,见那满脸谄笑的李德允到了近前。

那李公公先是恭恭敬敬地给苏太傅问了个礼,而后面朝向苏婉容,口中笑呵呵地道:“四姑娘,陛下今日起身起得早,处理完公文以后瞧见姑娘不在,面色就不是很好,现下特意差杂家过来请姑娘回去一道儿用个早膳呢。”

昨晚她过来以前,那男人原本就答应的好好的,送她过来尽心陪她父亲几日。待父亲身体恢复以后,再做其他打算。现下又是如何一夜的功夫,那人就出尔反尔,翻脸不认账了

他将父亲气到昏倒,元气大伤,此事她尚没有找他理论,那人如何有脸,这个时候理所应当地叫她陪着用什么早膳

而另外一边,靠在榻上的苏太傅,听见晋元帝的这道口谕,脸色同样也很难看。他根本没去理睬前来通报的李德允,目光直接落在女儿身上:“婉婉莫怕,你若不想去那便不要去。之前爹爹不在,每每总是你受委屈。如今爹爹既然来了,必定是要竭尽所能地护着你的。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边,那晋元皇帝等下倘若怪罪起来,自然有爹爹替你顶着。”

经了昨夜的事情以后,特别是眼下已经与爹爹相聚。苏婉容是连片刻都不想再浪费在那男人身上的。

她不想陪那男人用膳,可更不愿那男人因了她的关系,再为难父亲。

原本还存有一些犹豫,此时听见爹爹的这一番安抚,反倒是定下了心思。她摇了摇头,对父亲说道:“女儿是有事情要再去找那晋元帝当面说个清楚。但爹爹无需担心,至多半个时辰,婉婉定会回来。回来以后,婉婉便一直陪着爹爹,待爹爹休养好了,咱们再一道儿回府,今后婉婉都留在府中安心侍奉爹爹。”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句话说的是当真不错。

照理来讲,小姑娘跟他同榻而眠,前后仔细数数,通共也没有几日。

人在身边的时候吧,躺一被窝里,亲得着,摸得着,就是吃不着,实在折磨人的紧。如今人不在了,反倒是想念起那股子折磨人的滋味。孤枕难眠的日子,胤莽试了一夜,便立马受不住了,只觉得旁边空落落的,整晚睡不安稳。心不畅快了,今早起来,自然见什么都觉不顺眼。

刚刚议事回来,亟待批阅的奏疏堆了两天,他看不进去,索性继续堆着。

距离李德允离开广阳殿,已经过去了小半柱香的时间。

在此期间,胤莽负手于堂屋内来回踱步,他沉着一张俊脸,不时就要朝敞开的大门方向,抬头瞧上一眼。没有看见想看的人,他再复低头,踱步的速度更加快了,面上的神情也随着脚上的步伐,愈发冷峻了几分。

直到胤莽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就定下脚步,打算再差人去那边瞧看一眼,看看那李德允究竟弄出了什么么蛾子,如此简单的一句通报,怎么就能搞得这样的慢看看他的手底下,都是一帮什么样的下人一个二个的,全是养不成器的废物

这边正准备开口呢,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急慌慌的脚步声。

李德允一溜小跑着赶了进来,在房门口见着了英姿威武的晋元帝,就哈着腰,一脸谄媚地道:“陛下,这些日子天热的紧,陛下怎的一人站在这里仔细莫要被太阳给晒着了。”

而那胤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