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的轨迹,上辈子的晋元帝也是用了三年左右的时间,将西夏彻底夷平。男人此番又打了胜仗,苏婉容心中并不觉得稀奇。只不过还有一事,她尚且感到有些疑惑。
“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晓得我是被萨纳尔带走的而且据那萨纳尔的说法,他在囚禁我的营帐周围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到时候上钩。”
其实现在想来,男人出现的未免也有些太过及时了。几日前她刚被萨纳尔手下的人掳走,他人还在前线打仗,消息传去他耳中应当就有些时日了,找她也需要花费时间。可是他竟然可以今日就这么单枪匹马地直接杀过来了。
实在是叫人有些费解。
而那胤莽听见怀里小姑娘,居然问起了这个,却是神情颇为复杂地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道:“是西夏的世子,率先怀疑的这个萨纳尔。朕才能依照他给出的位置,寻得萨纳尔藏你的地方。至于萨纳尔口中所谓布下的天罗地网”
胤莽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还做不了朕的对手。”
苏婉容不怀疑男人的武功高强,可是此次,几乎算得上暗中帮了他们一把的人,竟是那西夏世子爷,倒是叫她感到颇有些意外。
其实苏婉容对那个葛烈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的那场宴席。
回想起当晚那人咄咄逼人的言语,高傲散漫的神色,不禁有些感慨。便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低声道:“这西夏世子,性子固然嚣张跋扈了一些。此番虽与你为敌,却也没容得萨纳尔这等下三滥的无耻手段,看得出良心倒是在的,还算是个人物。”
岂料,当身后的男人听了这句以后,原本还好好的,把玩她青丝的手徒然便是一顿。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着转了个个儿。力道之大,叫苏婉容忍不住皱起了眉。
“好端端的,你这是在做甚。”
胤莽的黑眸危险地眯起,垂着眼帘盯住她,口中道:“你在朕的面前,夸朕的敌人是个人物,你叫朕怎么想”
苏婉容小声嘀咕:“就事论事,我只是在说萨纳尔的这一件。又没说你们行军打仗如何,你在这儿激动什么。”
胤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再复拉她入怀,嘴里不悦地低哼了一声道:
“都是男人,当朕不晓得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两年前朕便瞧出来他对你心怀不轨。你倒是个有本事的,勾的朕的敌人现下还对你念念不忘。若非今日是你,他怕是也不会把萨纳尔的行踪透露给朕的。”
第110章专吸铁血男儿精血
这下苏婉容总是听明白了。
晓得这男人是个小肚鸡肠的,却没想到心眼儿竟能小到这般田地。
一时也有些无语,小声嘀咕了句:“就你会想。”然后便扭身转了回去,继续坐在马上赏景,不再搭理他了。
胤莽将苏婉容直接带回了军营。
此次入侵,西夏领主设世子葛烈为主将,领兵十万。另设两名副帅兵分两路,麾下分别有四万骑兵。
现如今虽身为主将的葛烈,已经缴械投降,两名副帅自知不敌,带着一帮子散兵临阵脱逃,至今下落不明。
西夏领主一日不肯招降,眼下的局势就尚不稳定。
之前将小姑娘安置在窑洞,内外有精兵重重把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今日出现了一个萨纳尔,就不能排除可能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类似萨纳尔这般手段卑劣的小人,把主意再打在她的头上。
出了一次这样的事情,现如今无论将她安顿在哪里,都不安全。唯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时刻看护着,胤莽才好安心。
军队里的艰辛,绝非诸如苏婉容这样的深闺女子,可以轻易想像的出来的。
将就着睡了几日大帐里的冷硬床铺,吃过军营里发给将士们的干粮大锅饭。苏婉容这会儿才体会到,自己这两年间住在窑洞,睡着那热腾腾的软和炕头,吃着那天天不重样的精致饭菜,条件是何等的舒适优越。
不过苏婉容原本就是个不怕吃苦的。左右她在吃食上也不算挑,无需多么精细,能果腹便是。营地里到了晚上虽然有些冷,不过有那天然火炉似的胤莽在身边,夜夜被他抱在怀里睡去,倒是也没给冻着半分。
唯有一点,却是苏婉容内心里再如何愿意吃苦,都是克服不了的。
晋元大军扎营的地方,在一处山林背后的空地。冬季还好,这会儿入了春,万物复苏,各种虫蛇蚂蝗也跟着一道儿苏醒过来。
从安顿在这里的第一夜开始,苏婉容就觉得浑身上下开始泛痒,最起初的时候没太在意,还道是水土不服。后来发痒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有些地方甚至泛红,生出成片成片的小疙瘩,瞧看起来怪是吓人。苏婉容这才有些重视起来。
有经验的军医看过以后,立刻辨识出这是西夏当地的一种毒虫啃咬所致。说是毒虫,其实被此种毒虫咬伤,性命无忧。就是会生出苏婉容身上长的这种,绯红色的细小疙瘩。照理来讲,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哪里有那么好忍的呢
身上这些个红疙瘩,一痒起来,那是抓心挠肺的难耐。可又不能随便去抓,若是抓破了,留了疤便消不下去。
说起来也真是出了奇的。
苏婉容夜夜与那胤莽睡同一张床铺,胤莽缠她缠的紧,有时候两个人紧紧交叠在一块儿入睡,那可真的是不分你我。
可这毒虫,偏偏专挑苏婉容的皮肤咬,这么几天下来,她的身上几乎不剩一块儿好肉,如今也只剩一张脸还是白净的了。大约是睡在身边的男人皮糙肉厚的,不入虫眼,全身上下,硬是一个包都没被叮出来。
只弄得苏婉容心里又羡慕,又生气。
羡慕男人这种天生的毒虫免疫体质。生气他看她被叮了满身,又丑又痒的红疙瘩,非但没有同情,反倒是幸灾乐祸的笑得怪是高兴。
今个儿胤莽回帐以后,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盒,据说是专门涂抹毒虫咬伤的清凉药膏。当他殷勤地提出,要替她涂抹药膏的时候,苏婉容就意识到他这种殷勤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可是自从她被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