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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的日子过得太过舒适,每日锦衣玉食的由人侍奉。又有个贵为皇帝的男人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没得不知不觉中就被养的娇气了。

布料稍微次一点的裙裳,现如今苏婉容都是瞧不上的,在吃穿用度上面实在是挑剔的很。更别提分自己的衣裳给旁人穿了,哪怕是自己用了一遍,怕是往后都不会再穿的那也不行。更何况对象是她苏适雯呢。

到底是有些膈应的吧。

毕竟两个女人家,虽时隔两世,都伺候着同一个男人。

现如今的苏婉容无疑已经把胤莽当作自己的男人看了,如她的惜儿一般,是她此生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

莫要看苏婉容平日里面上如何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女人家的心眼都是小的。即使没有过去苏适雯私底下所做的种种,对着她时,苏婉容心里总是无法不去介怀的。

特意嘱咐倚翠去内务府重新寻一套合适衣裳过来,一来苏婉容无意与苏适雯分享自己的东西,二来也不愿苏适雯自己多想。

第149章

特意嘱咐倚翠去内务府重新寻一套合适衣裳过来,专挑布料上乘,看着也寻常朴素的。一来苏婉容无意与苏适雯分享自己的东西,二来也不愿苏适雯自己多想。

毕竟苏婉容寝宫里的那些衣裳,许多是胤莽吩咐内务府,用镶金嵌银最好的绸缎制出来寻她欢心的,那是一件赛一件的金贵。

即使苏婉容原没那个意思,苏适雯这般落魄的情势,若是收到了此般华美的衣裳,没得以为她是在朝自己炫耀着呢。

苏适雯好面子,又善妒,也实在是个心狠手辣的。苏婉容到底是要戒备一些,免得一时不察,暗地里又被她反咬一口。

这会儿苏适雯梳洗完毕,又换好了下人呈上来的衣裳,是一套最寻常的烟绿色水波纹襦裙,瞧过去没多么金贵,但已经比半个时辰以前她自己那一副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样子好过不知多少。

苏适雯心里颇为满意,狼吞虎咽用了吃食,有些撑着了,就站在寝殿的花厅,忍不住四下打量起凤仪宫的这间花厅。

尽管苏婉容其实已经很是注意了,苏适雯就这么看着,心里酸溜溜的,愈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就见华庭内云顶香檀木为梁,琉璃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地铺白玉,内嵌金珠,阳光顺着金镶玉打造的窗格旖旎洒入,玉石铺造的地面闪耀出温润的光芒。

目光落在那黄花梨圆几上的釉里赭花卉宝瓶,身形一僵,然后就彻底挪不动位儿了。

皇后的寝宫宽阔而华贵,空气里若有若无弥漫着沁人心扉的淡淡幽香。花厅里的摆设尽善尽美,即使格局和诸多造型精巧的事物,苏适雯看了实在陌生。

可是这只釉里赭花卉宝瓶,苏适雯却是记得的。

记得清清楚楚。

那仿佛是上辈子刚嫁入宫的时候,当时她尚未封为贵妃娘娘,身为玉美人的她已经甚得龙宠,惹得宫里其他嫔妃暗暗艳羡。

恃宠而骄,有时候就是那么极轻易的事情。

当时的苏适雯对于自己的美貌和才情亦是极为自负的,觉得殿上的那一位虽则面上瞧去冷情了一些,但心里面应当早已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否则怎么会对自己的诸多要求有求必应,但凡是她想要的,国库里有的,那皇帝无一不赐。

除了这只宝瓶。

这只别名为花开富贵的宝瓶寓意极好,品相也是极佳。听说是江南那边极有声望的工匠,以最罕见的玉石制作出来,天下只此一件,多么贵重自然不需多提。苏适雯因为某个机缘巧合瞧见的时候,也颇为眼馋。

苏适雯想要这只宝瓶,觉得这样稀罕的事物放在自己寝宫做个摆设也好。可是皇帝不给,听说是准备拿着这个宝瓶,与其他许多名贵的中原玉器一道儿送去邻国,作结缘礼。

苏适雯觉得可惜,也曾经不着痕迹地提了那么几次。说多了皇帝心里自然也会生厌,语气中颇为不耐。只扫了她一眼,冷道:“妇人之愚见不过一只宝瓶罢了,值得你这般上心”

苏适雯心中讪讪,当时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哪里想得到呢,重生一世,又叫她看见了这么只相通的宝瓶。就这么完完好好,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她苏婉容的寝宫。

“这宝瓶想必极为名贵的吧。”

苏婉容却是没注意到苏适雯此时面上的那一抹怪异之色,听她这么问起,一时尚没有反应过来呢。循声将目光落在了那花卉宝瓶之上,蹙眉思忖了一会儿,这才回想起自己这寝宫确实有这么一件事物。

名贵与否,苏婉容并不清楚,毕竟凤仪宫中金雕玉琢的事物这样的多,身处她这般的位置,不可能每一样都仔细过问的。

只,这一件宝瓶也确实是那人在去年的某一天,不知从哪里弄来特地寻她欢心的。

当时苏婉容刚刚怀上身孕,正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前夜也不晓得因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与男人发生了争执。说是争执,其实也并不恰当,胤莽不会同一怀孕期间情绪起伏不定的女人家一般见识。只是苏婉容自己在那里闹脾气罢了。

于是第二天呢,就有了这么一只宝瓶。

依稀倒也是能记得的。当时高大伟岸的男人一身玄色龙袍,手里抱着个精致小巧的釉里赭花卉宝瓶,情状颇为违和,男人却丝毫不差。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献宝似的把那瓶子递给了她,一双黑眸里写满期待,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得意。

倒像是这宝瓶是什么极为罕见的事物。

第150章

想起男人当时那副情态,苏婉容禁不住抿唇而笑,思及这苏适雯现如今还在场,及时止住,只轻咳了两声,佯作漫不经心地淡淡道:“一只瓶子罢了,谈何贵重不贵重的。”

苏婉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面上瞧看过去便真的不拿这宝瓶当作一回事的。原也是好意,见这苏适雯这般落魄,无疑招摇什么,倒是惹得她不平衡。于是故意摆出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谁知道呢,苏婉容这般的谨慎小心反倒是弄巧成拙。她这般从容淡定的样子,谈论起这只外面一掷千金的宝瓶,不以为意的神色,落在苏适雯眼中,就如同一根尖锐的刺,刺进自己心口,扎的生疼,挂在脸上僵硬而勉强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上辈子自己心心念念,求知若渴的东西,这苏婉容毫不费力地全部据为己有,甚至半点不曾珍惜过。

这只宝瓶是一个例子,一人之下,华贵无比的皇后宝座又是另外一个例子。

几乎花费了自己两辈子的忍耐力,才将心口那股呼之欲出的不甘、酸涩尽数咽下。暗中深深吐息了好几个来回,这才重新挤出一抹实在算不上太好看的笑容。

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视线从那只釉里赭花卉宝瓶上移开,却是重新四下打量起苏婉容的这座寝宫,不知道在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