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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2 / 2)

见山的师兄在他脑海里响起来,带着些叹息,一圈又一圈地荡开。宋立言手一紧,想出剑,眼神一闪,却还是转伸左手,飞快捏诀,打出一道白光,正中她的左肩。

楼似玉身子一僵,朝他扑来的动作却是没停,她神色有些紧张,触及他的目光,怔了怔,倒是又笑了。

“我活该。”她叹气。

宋立言皱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通天的金光在她身后炸开,无数琉璃般的碎片从他脸侧飞过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伸手,接住了朝他缓缓跌落下来的人。

断妖符还在她体内,她用不了妖力,妖气不是她的,她只是想来替他挡。

可是她为什么要替他挡

楼似玉很轻,像一片柳絮,落在他怀里都没什么感觉,除了温热的血大口大口地涌落在他肩上,打湿了衣裳。宋立言觉得不舒坦,心口生出一股子怪异的感觉,任由她靠着自己,动也不敢动。

她的身后,黑雾散去,两人高的狼妖以原形出现,用人的声音咯咯地笑了出来。他伸爪,爪子里放着的是不知何时拿到的四合阵,绿莹莹的眼里映出宋立言僵硬的身影,十分优雅地朝他行了人界的躬身礼:“多谢你了。”

宋立言看也不看就挥剑砍过去,那狼妖立在原地,却是化为了幻影,被剑光一斩为二,由风吹散,却是没把四合阵留下。

林子里浓烈的妖气也随之消失。

妖不是鬼,来去皆有踪迹可寻,可这狼妖的妖法完全不合常理,哪有凭空消失的宋立言微恼,头一回觉得自个儿当真是见识少了,遇见这样的事竟没个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怀里的人没了力气,顺着他的身子要往地上滑,宋立言伸手搂住她,略微想了想,伸手将她嘴捏开,俯身覆上。

断妖符化为一颗金珠,顺着他的力道、闪着光从她的喉咙一路往上移,最后滚落出来,砸在地上溅成一滩血水。宋立言抬头,染了她血的薄唇看起来有两分妖冶,眼神却是依旧冷漠:“既然会妖法,就自己疗伤,别装死。”

楼似玉安静地躺在他臂弯里,连呼吸都没有。

宋立言顿了顿,觉得可能是她会的妖法里刚好没有能疗伤的,于是将人抱起来,慢慢往回走。

他倒不是突然发了善心,只是楼似玉身上有太多他想知道的秘密,在知道真相之前,他总不能就这么让人死了。狼妖那一击不重,她身上最重的伤是被断妖符反噬的,断妖符一除,再寻些办法,总是能好的。

她穿着的还是今日站在客栈门口时的那一身石榴裙,裙摆扬在风里,红得很好看,只可惜现在染满了血,闻着怪不舒服的,也不知道她醒来,是会心疼自己受的伤,还是心疼自己花钱买的裙子。

“大人”宋洵驾车赶来,半路遇见他,连忙跳下车迎上来。一看他怀里的人,他吓了一大跳,“楼掌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捆着缠妖绳”

“先上车回县衙,让人请裴大夫过来一趟。”宋立言把她抱进车厢放着,看了看她身上的缠妖绳,摇头,“妖怪诡计多端,这绳子就先不解了。”

宋洵一脸诧异,楼掌柜不是人么怎么就变成妖怪了自家大人那满脸满身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四合阵哪儿去了

心里无数个疑问,奈何自家大人显然没有想解释的耐心,宋洵乖乖闭嘴,飞快地驾车回了衙门。

“大人,要将楼掌柜押去大牢还是”

“不必,就关在我院子里。”宋立言抱着人大步往里走,进门就将人放去软榻上,想了想,给她布下三个困囿阵,又算了算她的法力,再加了两个。

今日之事算是给他长了记性,绝不能再小看了妖怪的手段。

然而,坐在榻边看了看楼似玉那惨白的脸色,宋立言沉默良久,轻轻抽走了一个最小的法阵。

裴献赋来得很快,大步走进来笑道:“这是谁又生病了啊天天不让我得歇。”

宋立言给他让了位置,指了指软榻上的人。

笑意一顿,裴献赋惊讶地左看右看:“大人,这只是个凡人,怎么用得着这么多困妖的法阵”

凡人宋立言摇头:“她会妖法。”

“会妖法就一定是妖怪不成”拂袖坐下,裴献赋一边把脉一边道,“这世间也有会妖法的人,你没见过罢了。”

一探脉搏,他一惊:“这怎么三魂七魄都散了”

心里一沉,宋立言皱眉:“她是受了断妖符的反噬,加上替我挡了狼妖一击,所以昏过去了。”

“昏过去和散了魂能是一回事吗你瞧瞧,这气都要断了。”裴献赋一脸焦急,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连连叹气。

宋立言问:“可还有救”

裴献赋侧头看他:“大人想救她”

“能救自然当救。”他道,“这人还有很多事情没交代清楚。”

“她会妖法,身上的妖气够她撑上七日,这七日内,只要大人能寻得名为蛇胆的草药让她服下,就还有救。”裴献赋迟疑地道,“但话说在前头,那药草在岐斗山左峰,有蛇女看守,轻易是得不到的。”

蛇胆草宋立言眼露疑惑,正想多问,裴献赋就已经将医书翻出来,找到图鉴,撕下来递给他:“照着这个找。”

接过来展开,宋立言仔细查看,就在此时,软榻上的人手指动了,但他看得专心,并未察觉。算好来回所需要的日程,他将宋洵叫了出去,开始商量怎么处理衙门公务。

“你想干什么”

分明已经醒了,却被一股外力压着无法动弹,楼似玉逼不得已以魂音开口,怒斥。

裴献赋脸上那担忧的神色像老旧的红漆,一点点斑驳掉落下去。他垂眸,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她身上的法阵,法阵被他一触,微微发光。

“我帮你隐瞒身份,你不感激我,怎的还责问起我来了”他哀怨地撇嘴,“好心没好报。”

“让他去找蛇胆草,你能安什么好心”楼似玉手背青筋都鼓了起来,奈何元气大伤,完全无法冲破这人的钳制,只能愤怒地道,“松开我”

“不是很喜欢他吗”裴献赋温柔地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我赠你与他朝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