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钰愤恨地瞪了眼他,随手不服气地从一旁的将士腰侧抽出了把剑来。
“既然程越你不帮本宫,本宫便自己来”
冯钰拿着剑往夏西琼方向一步步走去,庵堂内团聚的妃嫔瞧着她一脸煞气的模样,赶忙皆都散了开,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她误伤到。
皇后护着夏西琼往后退了几步,直至抵到墙面无法再往后。
身侧的几个宫人皆都挡在了皇后和夏西琼前边,惊疑不定地看着冯钰。
皇后的心提了起来,不禁有些绝望之时,温软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捏了下她的手心。
她侧头看过去,见是一脸淡然的夏西琼。
夏西琼安抚地冲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会没事的。”
皇后心中存着疑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岳城快步上前便将冯钰手中的剑夺了过去。
纵使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神色,但跟随他已久的将士们都察觉到他周身都带着隐隐不悦。
他们皆都有些奇怪,岳城将军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夏西琼得罪了阳陵候的女儿。
“军命在身,还望太子妃谅解。”岳城冷声道,随即摆了摆手。
几个将士忙上前止住了冯钰,她变了脸色怒骂道:“岳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待本宫待本宫见到父亲,一定要让他好好参你一本”
岳城却是恍若未闻,不理会冯钰的各种谩骂,沉默着便带着手下就往门外走去。
就要在踏出门口之际,身后突然传来轻轻柔柔、带着些许迟疑的女声。
“程、程越是你吗”
岳城瞬间顿住脚步,浑身一颤。
时隔一年未见,她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年以来她也曾想过他片刻。
夏西琼的声音由迟疑转为肯定,隐隐还带着些许欣喜,“是你。一定是你,程越你终于回来了。”
众人皆是向夏西琼投来了惊诧的目光,却见她轻轻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众宫女,一步一步地往岳城的方向走去。
脚步虽然慢,却是步步坚定。
夏西琼走至岳城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她美眸湿漉漉地闪着泪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众妃嫔宫人皆是微张了唇,面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丰富。
本来一直在谩骂的冯钰也噤了声,睁大了眼睛看向夏西琼,随即又扫了眼岳城。
程越垂下的手撺紧了拳头,强忍住回头的冲动。
却是在她轻声说出“我好想你”之时,他终究忍不住回头将她拥入进怀。
众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待回过神时皆都小心地打量了一下为首站着的皇后神色。
却见皇后抿着唇,极为镇静无怒气。
反而是冯钰怒气冲冲率先出声,“好啊岳城,原来夏西琼是你的旧情人,怪不得屡次阻挠本宫杀她真正好一对奸夫”
话音刚落,夏西琼冰冷的声音接着响起,“放了她们。”
冯钰瞬间噤了声看过去,却见夏西琼手持着一个精巧匕首抵住程越的喉间。
她娇艳的脸上柔情的神情早已收起来,只晶莹的泪珠代表方才众人看到的并不为假。
冯钰因震惊微张了唇,这、这夏西琼也太能演戏了吧
程越瞬间有些不可置信地僵住了身子,随即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黯。
也是,一年的时光早已能让一个人的心意改变。
更何况瞧着她的模样,李承祈应当是待她极好的。
他又何尝想做这般伤害她的事,只是军令在身,他不得不从罢了。
她认为这一把匕首便能擒住他,莫非太小瞧了他不成。
程越迅速出手想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却是被她用另一只手敏捷地挡过。
他惊诧地看向她,动作顿了下。
她竟是会武
夏西琼猛地将他推至墙边,他一只手被她挡着,另一只则是被强行压到了背后。
她赶忙低声冲着众宫人道:“把他的手给我绑了。”
众宫人搓了下因几度震惊而紧绷的脸,几个尼姑缓过神忙将庵堂备用的绳子取了过来。
只见夏西琼动作迅速熟练地将程越五花大绑起来。
程越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缓过来,蹙着眉瞥了眼站在庵堂外有些无措的将士们,忙冷声吩咐道:“不必听她所言”
剩下的言语却是被夏西琼塞入的丝巾堵住。
他怔愣地看着夏西琼,她的容貌依旧如在西夏时那般明艳动人,只是眉梢眼角的淡漠神情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程越的心隐隐暗痛了起来,她虽如此待他,他却是分毫都恨不得她。
是他无用方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短短不过片刻,形势完全转变了过来。
冯钰惊愣在原地,随后有些恼怒地瞪了眼绑在地上的程越,“岳城你个窝囊废竟是被一个女人这般简简单单地制服你是不是也受了她美貌所诱,不忍心下手了瑢王怎么会任用你这样的人”
夏西琼走了过去猛地甩了她几个巴掌,力道之大让她不由耳晕目眩了片刻,嘴角溅出了鲜血。
她刚又想开口谩骂,口中却是被随意塞住了条布。
心身具挫之下,她胸口猛地一痛开始半瘫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不过片刻她嘴中塞着的布条已是被浸满了鲜血。
夏西琼冷言看着冯钰像一块破抹布一般半瘫在地上,她已给过冯钰一个机会,是冯钰不好好珍惜。
夏西琼不想凭白脏了自己的手,冯钰如今大限将至。
如今是她自作自受,便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总算庵堂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夏西琼将一切麻烦解决好转身看向门外的将士冷声道:“如今你们的主将都被本宫扣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