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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8(2 / 2)

“这花轿是族里用过好几辈人的老物件,轿绳难免就年久腐坏了。”黎池拿过轿杠穿到红绸绳中,“就用这红绸充当轿绳。”

黎池应对得太过迅速,众人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系好了替代的轿绳。

“能行这红绸轿绳,可是从新郎官胸前的大红花来的,定然能行”轿绳断掉的这一边两个帮忙抬轿的族里亲戚,反应过来后,一人就大笑着说道。

另一人也赶忙附和:“定然是能行的,来来,我们抬起花轿来”

“好好好啊哈哈哈”

“起轿走抬新娘回去咯”

处理好这猝不及防的意外,黎池就又重新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不过在重新上马之后,黎池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一个人影,然后他定睛一看:

左边道旁的一座宅院大门打开着,门边依着一个人,她身穿轻盈飘逸的粉红绫罗衣裙,梳着介于少女和妇女之间的半散半束发型,一双眼里有欲语还休的轻愁。

那人正是曾经娇俏活泼的严琳琅,如今更添了几分少妇的风韵

马儿无聊地撩了撩蹄子,让坐在马上的黎池猛然一阵惊悸,回过神来。

原来路旁这户人家就是严琳琅的夫家钱铁匠家。黎池心中暗想,我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黎池刚才的眼神竟然好使到,能看清楚严琳琅的眼睫毛了。不过这念头也就在黎池脑中一闪即逝,没放在心中。

“驾”黎池一挥马缰绳,迎亲队伍又继续前行。

等黎池的队伍走远些了,围观路人这才又继续八卦起来。

“哎哟你们看那人,一个有夫之妇头发还梳成那样”

“你们说,也真是巧啊,黎状元这迎新娘的花轿,怎么偏偏走到这里轿绳就断了啊”

“呸”一个看热闹的妇人狠呸一口,“你这话说的着实恶心当初那人是怎么得来和黎状元的那门婚约的当这县里的人谁不知道呢那人有了婚约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给黎状元难看

又想想那人嫁人后的种种,再看看今天那人的穿着和头发,啧啧还说什么偏偏走到这里轿绳就断了,听着这话我就只感觉腌臜你这是在给黎状元添堵”

被呸了一脸的妇人连连摇手,“唉我、我和你想得是一样啊那人哪配和黎状元放在一起谈论啊,将那人和黎状元放到一起说,我就感觉是对黎状元的不尊敬、是对黎状元的的羞辱”

“这还差不多”这妇人应该是黎池的脑残粉了,“那人长得丑死了,黎状元一个大男人都比她美上四五分,她一天到晚的还不安分,打扮成那样给谁看呢嘿她还把门关上了关上就关上,她自己也知道没脸见人呀”

妇人的碎嘴八卦,有时就是没有逻辑得很。

那座宅院的大门关上了,不见那道粉红身影。

黎池他们这边,迎亲队伍即将出城门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陡生几团乌云。

倏忽间,倾盆大雨就倾泻而下

雨势太大,道两旁看热闹的路人,纷纷喊叫着跑到屋檐下躲雨,并且招呼黎池他们也先躲会儿雨再走。

“黎状元这雨太大了,躲会儿雨再走”

“是啊是啊,躲会儿雨再走”

黎池抬头看看头顶天上的乌云,再看看远处一碧如洗的天空。

“东边下雨西边晴,看这雨的样子,怕也是脚边下雨前边晴。反正身上都已经淋湿,索性就不躲雨了,以免耽误了吉时。说不定出城后,这雨也就停了呢”

黎池既然这么说,于是迎亲队伍就没有停下躲雨,在倾盆大雨中继续前行。

果然,出城不过走了半刻钟的功夫,就雨收天晴了。

南北之交处、农历四月下旬的天气,气温不低,又有太阳烘烤,被雨淋湿的衣服没多久就干透了。

走到距黎水村只有一刻钟的路程时,骑马走在前的黎池,看着来时还平整通畅的路上,此刻却横着几个从一旁山坡上滚下来的大石头

如果黎池迷信一些,恐怕就要觉得天意如此,天意让他不要迎娶新娘。

不过黎池不怎么迷信。

既然前面的路堵了,黎池就拉着马缰绳,让马从路旁边的地里过去。黎池走在前面带路,招呼着后面抬花轿的队伍:

“路被从山上滚落的山石堵住了,我们从旁边的田里走河哥帮忙多撒些喜钱在田里,以赔偿我们踩踏毁去的庄稼。”

依旧在其他人还没觉出来不对,并生出些什么揣测之前,黎池就已极其自然地解决了问题。

经历了轿绳断裂、天降大雨和山石挡路三道坎,之后都一路无事。

黎池迎回新娘,拜过天地父母后,被送入了洞房。

在媒人的主持下,黎池用秤杆挑起新娘头上的百年好合盖头。

盖头下的新娘很美,只是本就因敷粉而过分白皙的脸,白得有些煞白了。

想来是回来路上的意外连连,让新娘多想了。

黎池捏捏新娘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不过是巧合罢了。”

“夫妻共饮合卺酒,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黎池端起两杯酒,递给喜娘一杯,然后胳膊绕过对方的脖颈,两人交颈而拥,喝下杯中的合卺酒。

“夫妻同心结发,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媒人从新郎黎池的发冠里抽出一缕头发,再又从新娘的头发中分出一缕,将两缕头发打成一个死结,用一旁的剪刀剪下发结,放进一旁准备好的盒子里。

至此,洞房中的揭盖头、喝合卺酒和结发仪式,也就全部完成了。

媒人又说了一长串喜庆吉祥话之后,才关上门出去,将空间留给夫妻两。

现在天还没黑,还没到洞房的时候,主要是黎池还要出去招待宾客,所以他也呆不了多久。

媒人出去之后,黎池开始整理自己的发冠,刚才结发之礼取头发时,他的头发有点被弄乱了。

整理完自己的头发,黎池往新娘身边坐近了些,然后身体前倾、伸手为新娘整理鬓角。“娘子可称呼为夫相公、夫君,或者为夫的表字和周。”

“可为夫要唤娘子什么呢素儿素素还是素娘”理好新娘的鬓角,黎池问道。在问名时互换庚帖后,他就知道新娘的闺名了。

黎池平素以君子形象示人,此刻的他依旧是一副君子模样,说话也依旧和煦温柔。

只是他说话的声线变了,变得有些低沉,有股难言的惑人意味

徐素即使平时再如何温婉大方,在黎池温柔惑人的声线中,轻柔地为她理鬓角时,也悄悄羞红了耳垂。

在黎池问她,是称呼她为素儿、素素还是素娘时,徐素苍白脸上泛起了绯云,“夫君和周可唤我素娘。”

互换过夫妻两的私下称呼,新娘气色也好很多了,黎池这才站起身,“我要出去招待宾客、敬宾客酒,素素你可以先洗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