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58(1 / 2)

的起来, 自己也是这种地方走出来的。

生于淤泥, 饱饮冷暖。

哪怕至此以后受到的教育和生活比这个肮脏的地方要好百倍, 但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知都是来自这儿。

所以无论经历过怎样的纸醉金迷, 但很多的劣性,比如自私,多疑, 或者懦弱等等并不会因为后天的经历而改变。以至于很多时候连直视对方说话都不敢, 其实并不是害羞什么, 只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奠定了这种卑微的意识。

像一只居无定所的野兽,被给予关怀的时候会朝着人类撒娇,不过一旦察觉到对方对自己不利,就会先一步逃跑,继续颠沛流离的生活。

身上还穿着兰瑟的外套,上面清冷的气息,和满街劣质的烟草燃烧过的味道截然不同。

衣服上的气息残存的时间很长。

尤其是原主的信息素的味道。

被标记过后,就只会受到自己的aha信息素的影响。

其实为了保险起见,严雪迟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外套扔掉。

然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裹紧了。

这是身上为数不多能御寒的衣物了。

而且战机坠落的时候沾了尘土,看上去灰兮兮的,也看不出贵贱。

在这种环境中也不违和什么。

严雪迟按着印象之中的孤儿院走去。

上次回来还是好几年前,某一个圣诞节的时候。

和阿月还有邵元一起回来的。

严雪迟临走之前捐了一笔钱给弟弟妹妹们,多少让他们能够吃饱一段时间。至少不用七八岁的年纪就开始为了食物的问题操心。

走到熟悉的小楼面前,严雪迟看见了上面已经破败不堪,褪色的十字架。

门是虚掩着的。

小院的篱笆也被拆掉了。

才几年的光影,这儿就变了样子。

严雪迟将信将疑的走了近,叩了叩门。

等了很久,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擅自推开了门。

小楼有些漏风,很阴冷。

空荡荡的。

地上偶尔散落着几个掉了眼睛,脏兮兮的布娃娃。

楼梯很多地方都被老鼠啃过,看起来已经不足以支撑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

摇摇欲坠。

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有孩子出来看热闹的。

不过严雪迟记得二楼才是孩子们起居的地方。

现在是白天,如果是出去自己做些零工换取钱财也有可能。

严雪迟小心翼翼的上楼。

每走一步,楼梯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二楼依旧是空无一人。

严雪迟见着是有些孩子的照片还在,但床铺明显已经废弃很久了,但很多被褥以及生活用品并没有带走,整个人不禁有些呆滞。

三楼就是院长的起居室了。

严雪迟上楼,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回应。

打开门,里面窝着一对儿风残烛年的老夫妇,正围着火炉,裹着破旧的毯子取暖。

严雪迟记得院长是一个永远收拾的很干净的妇人,据说往上数几代是旧帝国没落之后的残裔,不过也只是据说。

老夫妇见着有年轻的人来,下意识的蜷缩到了墙角,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双手,“我们我们已经没有钱了。”

严雪迟见此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意识到在这种地方,以最卑微的方式保命才是常态,“我不是来抢东西的。”严雪迟解释道。

相互依偎的老夫妇这才放下了双手。

“请问原来的孤儿院搬到哪儿了”

严雪迟又继续问道。

“他们啊,被好心人救助了,搬出这个星域了。”

“好心人”严雪迟在这儿生活了十二年都没遇见过什么好心人。

毕业回来过几次,依旧是破旧的很。就连漏风的窗户和门都是严雪迟花了一整个圣诞假期动手修的。

哪儿会突然有什么好心人去救助这么多人。

“大半年前的事儿了,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人,给予他们救助。是位长得很好看的先生,很年轻,据说是皇室来的。似乎是在临近的行星,以私人的名义给这些孩子们修缮了一所学校这些孩子有福气,遇见善人了。”

严雪迟沉默了很久。

虽然对方没说具体的人是谁,但心里基本上已经有数了。

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话。

愣了半晌,才干巴巴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关上了门。

走了这么远,还是能看找得到和他相关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不好。

哪怕没听到这个名字,严雪迟下意识也有些暴躁。

什么善人。

就是个骗子。

手上的现钱其实够严雪迟支撑好一阵子。

但尴尬就尴尬在不敢使用手环,没有身份证明,除了这种三不管的地区,哪儿都去不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严雪迟挑了一处巷子里,不需要任何身份验证的破旧旅馆。

一个铜币就能换来一张摆着不到五十厘米宽的隔间。

狭窄拥挤,连站直都勉强。

被褥上甚至已经长出蘑菇。

严雪迟见此只是愣了三秒,便接受了事实。

在有限的空间里,掏出纸笔,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规划以后的道路。

先在这个地方苟活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人来追捕,就想办法换个身份离开这儿,去找份正经的工作。

如果有人追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活命要紧。

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哪怕条件简陋,也抵不过困倦。

然而睡得安稳的只有前半夜。

到了后半夜,大抵是白天的止痛针失效了。

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

身上厚重的衣物基本被浸湿了彻底。

严雪迟喘着气,挣扎着从狭窄的床褥上坐了起来。

体温不正常。

一直在缓慢升高。

严雪迟印象中自己二十多年都没怎么生过病。

而且从小也是在这儿长大的。

不存在水土不服的情况。

第一次烧的这么严重。

携带的药品里并没有针对疾病的。

严雪迟忍着头晕和全身高的过分的温度,跌跌撞撞的走出巷子,找到了一处还亮着灯的药店。

“什么事”

“买药。退烧用的,应该是着凉引起。”严雪迟简短的说明自己的来历。

“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在这儿买药也需要吗”严雪迟一时间有点惊讶。

这种地区以前一向都是无人管辖的。

别说买卖药物了,一些违禁武器的交易都是被允许的。

“这段时间查的比较严格,被抓着要罚款。”

严雪迟:

手环已经被他扔掉了。

“近段时间生病的人太多了,盗刷别人的购药名额要排到三天以后。”

“不过可以借你设备登陆个人身份账户,手续费两个铜币。”

严雪迟:“不不必了。”

这家不行就下一家。

严雪迟撑着沉重的身体,喘着气,扶着墙走了很久,才看见了一处亮着灯光的小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