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待在剧组老实拍戏,实在不懂为什么秦以竹会发出这种疑问。何况, 基于陈溱对他的了解,戚言嘛,要有恋人也该是男朋友, 女孩子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陈溱打哈哈敷衍过去,秦以竹一脸困惑:“可是某个清晨, 我看见他房间躺着一个人”
陈溱吓得瓜都掉了:“不会吧,言哥哪能这么乱来。”
秦以竹脸红:“但是我真的看到了,所以有点好奇, 我没想到他还是那么狂放的人。”
狂放两个字让陈溱一抖,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每天晚上他离开戚言房间的时候, 对方都已经安安稳稳上床了, 断然不会有什么人进入他的房间。
“难道是女鬼”陈溱开玩笑,“大半夜爬戚言的床他也太招人了, 看来我得给他求个平安福驱邪。”
秦以竹:“那倒不是,好像是沙发”
陈溱猛地咳嗽了, 诧异地看着她。
秦以竹露出微妙的笑容:“阿然,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溱摇头, 他乖乖闭紧嘴避开这个话题:“秦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秦以竹摇头,露出可爱的表情, “明明有个人的。”
陈溱心虚下楼:“不会吧,言哥一向很管得住自己的,何况要真是女朋友,也不能让人家睡沙发呀。”
“所以说不是女友吗那是谁。”
陈溱感到汗毛倒竖的惊悚感,他差点就说漏嘴了。
“我不知道额,这种事言哥也不会跟我说。”
“是嘛”秦以竹跟上来,露出俏皮的微笑,“如果有情况,你一定要知会我。”
这妹子还真执着,陈溱是似是而非地“呃”了一声。
能够得到导演的青睐,秦以竹本身的硬件条件就很不错,外貌充满古典美,除了一开始准备不充分所以有一些瑕疵,但是经过大导调教,再加上隔三差五地跑到戚言这里讨教,便像璞玉经过雕琢之后散发自己的光彩,这也是为什么戚言愿意在女主选角上妥协的缘故。
秦以竹请陈溱吃冰,两个人在冷饮的卡座上聊天。她兴致勃勃地向陈溱将一些自己的旅游趣闻,不时看下手机。
“怎么了,有事要忙吗如果是就不耽误你了。”
秦以竹耸耸肩,将手机收好:“没事,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手机一直在响,在桌面上震动,秦以竹撑着下巴吃东西,陈溱不小心扫到了屏幕,来电显示上名字很眼熟,陈溱想了想,原来是这部戏的投资商。
最大那个。
之前一直传秦以竹是关系户,如果不是因为有点灵气庞志强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破天荒地指定一个在校学生担此重任,这么看来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陈溱不想多事,准备吃完东西就走,却被人重重地拍了下肩膀。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宋阳羽笑眯眯的样子。
他没说话,到时秦以竹惊讶道:“呀,阿然,你们认识的啊”
陈溱刚准备开口,宋阳羽已经接过话头:“是啊,从小一起长大。”
陈溱一愣,没想到他直接跟人家摊牌。
秦以竹露出微妙的笑意:“哦是吗,还真是巧。”
宋阳羽顺势坐下:“你们做什么呢”
“聊天啊,下午我没戏,正好阿然又休息。”
宋阳羽瞟了眼陈溱:“戚言那么好放你出来”
“怎么说的好像戚言虐待阿然似的。”秦以竹嗔怪道。
陈溱怕宋阳羽大嘴巴乱讲话,直接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宋阳羽:“我这不是随便逛逛吗,正巧你也在这儿。”
他的手没规矩,往陈溱身上搭,陈溱暗自躲了一下没躲过,秦以竹见状拿着调羹娇笑道:“你们关系还真好,不愧是青梅竹马。”
一个刻意搅混水,一个不清楚状况乱起哄,陈溱看了心累,他准备起身告辞,宋阳羽却把他按回椅子上:“你别动,我先走了,其实是骗你的,我约了人。”
陈溱脸色有些难看,口气有些冲:“那就不送了。”
宋阳羽自以为帅气地做了个拜拜的手势,陈溱没理他,秦以竹倒很给面子。
“说起来阿然,”秦以竹搅动着面前的冰沙,“你是gay吧。”
陈溱一愣:“啊”
“你喜欢宋阳羽”
陈溱否认:“当然不是。”
“是不是gay还是不是喜欢宋阳羽”
陈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他不是gay,但是无论是上辈子和阿栉还是这辈子谢嘉然和宋阳羽,似乎都逃不开同性爱恋,他还真不好一口咬定自己不是gay。
见他沉默,秦以竹理解地笑了笑:“是也没关系啊,现在社会对gay还是很宽容的,自己开心就好。不过我提醒你哦,宋阳羽这个人男女通吃,你这么单纯的人最好离他远一点。”
虽然对方说的是大实话,言谈间也充满的善意,但是陈溱却头一次对秦以竹感到厌倦,那种高高在上的宽容实在是让人心里觉得怪怪的。
对方终究是好心,他也不好因为自己的多疑而迁怒,只好点点头:“我心里有数,谢谢你秦小姐。不过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还是先回去吧。”
秦以竹笑着答应了,然而就在陈溱转身去付账的时候,她原本甜美的面容却突然阴沉下来,等陈溱回来,她又恢复了原状:“走吧。”
戚言这段日子变得怪怪的,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看剧本拍戏,但是陈溱觉得他空下来的额时间有点心不在焉。
当戚言也开始心事外露的时候,地球差不多也该灭亡了。
于是趁着世界末日还未降临,陈溱斗胆询问:“言哥,你最近不开心”
戚言冷淡地将实现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他脸上:“你是从哪里看出我不开心了。”
语气竟然还有点咄咄逼人。这要不是不高兴,陈溱还真是白跟着他这么段日子。
“我觉得我们家气压最近有点低,是不是影响你激素分泌了”
“啪嗒。”桌上薄薄的剧本凌空飞来,陈溱往沙发上躲,雪白的纸张簌簌地落下,他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戚言:“你真的不高兴啊”
戚言扫了眼他带点婴儿肥的脸,心想着自己最近一定是生病了,不然也不会一看见他就心乱:“我最近不想看到你。”
他直白地说道,然而说完后有产生一种空虚的悔意,然而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更改,更何况陈溱露出了了悟的神色:“那你要我消失多久”
戚言顿时产生一种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的错觉,但是陈溱不在意,他又为什么要在意
“一个星期。”
“那你得吃饭吧。”
“除了吃饭。”
陈溱露出大吃一惊的神情,惊讶中又带着感激涕零:“好吧,既然你要给我放假不过,说好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也别想找理由炒掉我。”
说完,他就翻身下沙发,看了看手表:“现在两点,我六点叫你吃饭。”
戚言冷淡的眼神盯着他纤细手腕上的手表,又想到那条据说是掉了实际上却送给了宋阳羽的腕带,觉得沉甸甸的巨石以不可抗力压向他的心脏,逼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