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说的吗”
孟承同陈溱对视:“我很遗憾。”
“他死了啊”
“阿容,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唯一有点后悔的就是让你和他接触。”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陈溱声音微哑,艰难地开口道。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掺和进这件事。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他欺骗我的感情,盗取公司的商业机密,我自然不能放过他,即使我不动手,华悦的那些人也不会饶了他,只是如今这个对他而言是最糟糕的下场,我本以为他们会手段温和些。”
“孟承,你就没有一点内疚吗”
“我为什么要内疚”孟承反问道。
陈溱瞪大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孟承脸色平静,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说:“我不内疚。”
陈溱嘴唇发抖,他努力控制眼中的泪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孟承笑了笑,手肘搂上陈溱脖子,亲热地挽着他:“阿容,别这样上纲上线。”
“你为什么要这样”陈溱猛地甩开他的手。
陈溱愤怒地瞪着他,全身的肌肉都有暴动的风险,
孟承脸上的笑容止住,他收起弯弯的嘴角,将手收回来,扫了眼被拍红的手腕,不在意的甩了甩,他脸上重新戴上了笑容:“阿容,你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他被怒火烧红了眼睛,孟承还是这幅风轻云淡的表情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义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从前那个暖暖的,倔强的孟承呢善良的,即使被欺负也一直坚持着的孟承到哪里去了
孟承手伸了伸,见陈溱全身抗拒便缩回去,他讨好似地笑着凑过来:“阿容,你别难过了,那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和他接触,我明明知道你重感情,现在你肯定为了他难过死了。”
那亲昵的、体贴的语气让陈溱害怕,孟承这明亮的的笑容让人胆寒。他抑制住胸膛的起伏:“孟承,你别说了。”
“阿容,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溱说:“我不是生气,我是不懂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真的讨厌他讨厌到这个地步,以至于人死了毫无触动吗”
孟承的指尖在腿面上敲打着,淡淡道:“我不是讨厌他,我只是决不能允许一个人伤害我。”
“也包括我吗”
孟承看他一眼,露出责怪的笑容:“阿容,你是不一样的。”
陈溱觉得嘲讽:“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会那样对我。”
“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当然也要报复回来。”
孟承还是大男孩的模样,玫瑰花般的嘴唇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我只能自认倒霉啰。”
陈溱困扰地揉了揉眼睛:“算了,不提了。”
孟承施施然地点头:“嗯,这才是对的。”
陈溱不放心,问:“你到底有没有亲手参与过”
孟承用一种轻松地语调摇头道:“没有哦。”
二人返回包厢时,大家已经玩累了,有几个家伙喝了点酒,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几个女生还比较克制,见陈溱进来便起身来打招呼。
有同学已经提前锁定了国内国外著名大学的offer,陈溱听了连忙祝贺。英语课代表双手掐着自己的细腰,昂首挺胸地吸口气,像只优雅的黑天鹅,她觑了一眼陈溱,随意道:“出去这么久”
“嗯,透透气。”
她皱了皱鼻子,笑道:“也对,里面乌烟瘴气的。”说完,细长的脖颈转向了霸占着麦克风唱歌的孟承,淡淡道:“孟承像个小疯子,也不知道谁受得了他。”
陈溱点头附和,原以为她只是防止冷场没话找话,没想到竟像跳舞一样优雅地拧过脖子对陈溱小声问道:“你答应他了吗”
陈溱一愣,下意识去看坐在角落高脚凳上的孟承,他正唱得兴起,还腾出手轻挑地朝陈溱勾了勾手指,陈溱觉得自己在一瞬间似乎错过了一些东西,急忙问:什么“
秋瑜面露诧异,原以为这两个人趁着大家没注意溜出去,应该会发生点什么才对,孟承弯了这么多年,这几年又寸步不离地守着陈溱,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住大家,还以为他会趁着高三之前和他讲清楚。
这两个人有结果才好,不然冯英那个傻丫头肯定还得傻兮兮地心心念念,指望哪天浪子回头。
秋瑜快速地抽了张纸巾掩在口鼻处,陈溱知道她有哮喘,一时也忘记自己要问的话,关切道:“怎么了吗”
秋瑜蹙眉,瓮声瓮气道:“没事,最近有点感冒。”
唱完歌一群人吃饭,这些同学家境不差,但是能敲孟承一笔是一笔,立马顶了下一摊去吃饭。陈溱站在路边,抱着谨慎地态度打电话跟夏初报备行程,这种事说起来有点麻烦,然而也许是因为andrew的事情,所以他和夏初之间总笼罩着一种严肃的氛围,电话立马接通了:“喂,阿容,怎么了”
“班上同学聚餐,我今天晚点回家。”
夏初一愣,他和陈溱不住在一起,很难想象他也会这么乖巧地跟自己报备,自然心情愉悦不少,笑意通过电波传达陈溱耳朵里:“嗯,你自己玩尽兴,要么搭同学车回家,要么自己开间房休息,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几个同学正在联系代驾,一共三辆车,坐不下的另外拦车。
“阿容快点,咱们去吃饭。”
陈溱慌忙迎上去。
、我竹马可能喜欢我33
柔和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侧过身体将半边脸埋进枕头里, 两只手蜷在小腹上,大概是做了噩梦, 额头上出现细密的冷汗。夏初帮他擦了擦,陈溱微微躲了一下,缓慢地睁开眼从茫然中醒过来:“夏初你怎么来了”
晚上喝了些酒, 又在不停出汗,他严重脱水, 声音发哑,小腹处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灼燃烧。他难耐地握拳锤了锤胸口:“我想喝水。”
夏初渠去到,回来时看见陈溱将睡不睡地倒在床上, 少时才低声道:“孟承。”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说出来没意思,霎时又顿住。
听到这个名字, 夏初脸色并不好, 但是面对消沉的陈溱,这样的不好没有明显地显露出来。
陈溱道了声谢将水杯接过, 咕噜咕噜地把热水灌下去,激出一声汗, 压住失去频率的心跳, 才算缓过来。
失魂落魄地, 他自己爬到桌前将杯子放好,发了一会儿呆才傻傻地笑出来,大力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夏初坐下, 难得地推心置腹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他要求太高了,以至于现在发现他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初没说话,他水汪汪地歪着脑袋看着他,又开始哑口无言。
“这个朋友这么让你苦恼吗”
陈溱说:“他肯定知道点什么,如果他是无心的,我还可以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命运的戏剧,但是他显然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什么”
陈溱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也很想知道。”
“阿容,你干嘛一直刨根问底呢”
“啊,都是刨根问底的错吗”
“人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