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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道:“宇淳,你来说说这个案子目前的情况。”

说起正事,杜宇淳也立刻收起了玩闹的心思,面容微肃道:“是。

这个案子十分奇特,民间百姓把它称之为僵尸案。最早的死者是在城外一个小树林里发现的,时间是八月十八,至今大约一个月之前,接下来,大概每隔七天,便会发现一个死者,死者皆是女子,至今已是有四个女子遇害。

而宫里,大概半个月前,也出现了和民间僵尸案一般死法的死者,至今遇害的已是有三人,其中一个是宫女,一个是内侍,还有一个”

杜宇淳顿了顿,面色微沉地启唇,“是翰林院的一个修撰。”

莫小蝶眉角微跳,这是她先前不知道的信息,没想到其中一个死者竟是臣子还是天子近臣这简直就是完全没把当今圣上放在眼中,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啊

杜宇淳忽地,看向了莫小蝶,莫小蝶的心顿时一突,就听他道:“宫里最近的一个死者,便是在今早发现的,被发现时,只有翰林院的袁编修与他在一起,那场面据说”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且似乎难以置信,好一会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每个字,都在嘴里过了好几遍才出来一般,“十分可怖且诡异,让人仿佛,瞬间置身地狱。”

莫小蝶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带来的疼痛维持了自己的冷静。

瞬间置身地狱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场面莫非袁鸿杰当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成

第120章 重色轻友

在场的人都紧盯着杜宇淳,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奇事。

杜宇淳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最早发现袁编修和死者的,是早晨来翰林院打扫的一个内侍。立秋后天亮的晚,宫里各府衙点卯的时间改到了辰时正早七点,内侍通常会在那之前完成各府衙的打扫工作。

据那内侍说,那时天刚蒙蒙亮,他推开门,就见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翰林院内,有两个人影,且他们的姿势十分怪异,一个躺在了地上,一个跪趴在那人身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且似乎做得十分专心致志,连他进了来都没发觉。

他看了一会儿,便开口唤了那人一声,本想问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却没想到”

杜宇淳眉头微微一敛,莫小蝶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扯了扯一般,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他缓缓道:“那跪在地上的人似乎僵了僵,好半天才慢慢站起来,转身看向那内侍,却见那人是翰林院的袁编修,他的脸色在清晨朦胧的晨光中,白得就像一张纸,嘴边,特别是嘴唇上,满是斑斑驳驳的血迹,那血迹还沿着他的下巴,一直流淌到了脖子上”

杜宇淳说得在场之人都微微发毛,萧楚睿看了看莫小蝶微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似笑非笑地开口,“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摆弄你的文采,不过是说一个命案发生时的场景,你都絮絮叨叨地嗦上半天,宇淳,你的办事能力什么时候那么差了”

杜宇淳拿起茶杯的盖子,在手中掂了掂,猛地朝萧楚睿掷了过去,没好气道:“这是那内侍的原话可好不过他当时许是讲得磕磕巴巴,负责记录口供的官员也半点不精明,那记录乱七八糟,语句不顺,我好心帮你们整理了一个通俗易懂的版本,你别身中福中不知福。”

这家伙,如今一副重色亲友的模样,看着真真不爽。

萧楚睿轻轻松松地便接住了那杯盖,淡淡道:“是够通俗易懂了,再润色一下便可写成一部鬼怪小说了,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才能。”

杜宇淳轻哼一声,果断忽略了某人挖苦的话,继续道:“那内侍吓得尖叫,引来了皇宫里正在巡逻的禁军。

还有一点十分奇怪,据说袁编修在被抓时,翰林院已是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听闻了这件事都大感诧异,有人甚至直接喊他是妖怪,但袁编修一句话也没说,只白着一张脸被带走了。”

他看了莫小蝶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姐夫似乎并不想辩驳。”

莫小蝶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双眸,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定定地看着杜宇淳道:“不,我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姐夫做的。”

她说着,看向了主座上一直不作声的太子,抿了抿干燥的唇,道:“想来太子殿下也是这么觉得的,更甚者,太子殿下心中已是有了怀疑的人选,否则,您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花费时间和臣女探讨这个案子。”

如果是萧楚睿关注这个案子便罢了,但太子和她非亲非故,她可不认为他有那么闲,竟关注起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来。

朱呈静静地和她对望了一会儿,忽地扬起嘴角,懒懒地笑了笑,十指指间相抵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道:“那魏娘子觉得,本太子心中怀疑的人,是谁”

莫小蝶微微启唇,吐出两个字,“滕王。”

朱呈又静了一会儿,仿佛如今才真正认识了这个女子,再看一旁的楚睿,只见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舒展着一双长腿,仿佛对如今的情形一点也不意外,不由眯了眯眸,“魏娘子是如何得出这个论断的简直荒谬本太子怎可能怀疑自己的兄长。”

“哦既然太子殿下没有怀疑,”莫小蝶下意识地想耸肩,忍下了,淡淡道:“那便当是臣女怀疑罢。”

她没有证据,这只是她查案这么多年来的第六感。

如她先前跟萧楚睿所说,滕王要想对付袁鸿杰,有太多一劳永逸的方法,然而颠倒黑白要给袁鸿杰定罪的做法,却是最蠢的一个,毕竟这个案子可是官家都在密切关注,事关官家的颜面

滕王自然可以把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甚至东窗事发也能把自己摘出去,可是从萧楚睿先前跟她说的情形来看,他显然没有那个能力。

朱呈看着莫小蝶,静默了半响,忽地哈哈一笑,一手触眉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娘子真真好大的胆子,滕王可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怀疑的人行罢,宇淳,把情况与魏娘子说说。”

杜宇淳嘴角一扬,仿佛等这一刻已是等了许久,“是,殿下。”

莫小蝶蹙了蹙眉,她就知道,方才他是在试探她。

若她稍微流露出一丝惊慌或无措来,估计有些事情,她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她不由得看向萧楚睿,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就这么相信她

萧楚睿察觉但她的视线,只是朝她笑笑,狭长凤眸流转着浅浅的微光,忽地,指了指旁边小几上的小点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