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准备出门时,阿福匆匆跑了过来,道:“郎君,温五郎在外头站了一夜,刚刚走了,他留了一封信给郎君。”
说着,把信承了上来。
萧楚睿微微敛眉,好半天才把信拿了起来,展开。
莫小蝶也凑了过去,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眼眸微动。
温守衡在信上说,那天他本便无意冒犯莫小蝶,他是带着解药前去的,不过他也千不该万不该纵容昌荣郡主做下那种事。他不日便会与昌荣郡主定亲,以后他会约束好昌荣郡主的行为。
最后,他十分诚恳地道歉,那句“我之过”的“过”字最后一点,可以看出带了沉重的力道。
莫小蝶只觉得讶异,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没带解药那昌荣郡主怎会愿意嫁与他”
萧楚睿原本稍显沉重的心情被自家夫人这奇怪的关注角度搅浑了,把她扶上了车,忍不住笑道:“温守衡可不差,他是武陵郡公家的嫡出郎君,年纪轻轻便在军营大有作为,又从来洁身自好,他和昌荣郡主一起”
是他亏了。
这句话萧楚睿没说出来。
莫小蝶懂他的意思,却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道理她都懂,可殷晴先前对萧楚睿那么执着,她才不相信她轻易便转性了
也许是温守衡用什么法子让殷晴点头了,这也好,以后有人管着殷晴,她应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罢。
其实,如果殷晴够聪明,她会发现温守衡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只要她给予一点点回应,温守衡会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只是若她继续执迷不悟,便是温守衡再爱她,这两人也注定是一对怨侣,只是不管如何,这件事都与她无关了。
找出了他们间的内鬼,他们也是时候,要去做正事了。
莫小蝶掀开马车窗帘,看着外头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忍不住笑道:“好怀念啊,武林大会每年举办两次,一次夏天,一次冬天,夏天的最为隆重,几乎所有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出席。
但我其实更喜欢冬天那一回,不用忍受灼热的太阳,也不用闻身边人各式各样的体味”
江湖中不缺五大三粗的汉子,那些人也许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但生活着实不讲究,大夏天的顶着一身能把人熏跑的体味就去参会了
看到这种人,莫小蝶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还要跟他比试了简直就是折磨啊
说着,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月便开始了,这回据说在昌州举行,我估摸着,你婚假完结咱们就要出发了。”
萧楚睿点了点头,温声道:“我已是安排妥当了,你趁这几日好好休息,闲暇时收拾一下东西便是。”
清灵珠那般宝贝的东西,若现任武林盟主当真有,定然不会随处放置,他派去虞常山府上的暗卫也回复了,在府里四处都找不到清灵珠和前朝太祖的手札原稿,便连虞常山的寝室里也没有,假的清灵珠倒是找到了不少。
事情如此反常,只有一个解释虞常山把清灵珠和前朝太祖手札随身带着
现任武林盟主虞常山可以说是一个风云人物,他天生神力,自小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武学天赋,被飞雪楼楼主收为了唯一一个入门弟子,并把他自创的飞雪七式倾囊相授,羡煞了江湖无数侠士
要知道,飞雪楼楼主是个世外高人,所创的飞雪七式招式繁复,诡谲多变,自它问世以来便再无人可破论武学成就,应是飞雪楼楼主为第一。然而他是个怪人,不喜参与俗事,每日就隐居在一个破山林里,梅妻鹤子,生活悠闲得赛神仙。
然他的关门弟子虞常山性子与他完全相反,师父死后,他继承了飞雪楼,随即便带着飞雪楼积极入世,这武林盟主,他至今已是连任了三届。
谁都知道,虞常山有三大癖好好酒,好美人,好被追捧他当武林盟主这三年,简直不要太快乐,原本仙气飘飘的飞雪楼硬是被他带得世俗至极,也不知道他师父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莫小蝶一点也不喜欢那虞常山,当初他看着她的眼神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只怕若她不是听音阁阁主,早被他想方设法抢去了。
强抢民女的事儿,他做得可一点也不少,跟他儿子不相上下。
她想了想,问:“我们这回去,是以你飞燕阁的名义,还是我听音阁的名义”
她听音阁虽然只剩下那零星几人,但好歹也曾经叱咤江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萧楚睿微微眯眸,道:“谁的名义也不打,咱们这回过去是为了剩下的清灵珠,却是不宜声张。”
莫小蝶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沉肃。
还差两颗珠子,这个延续上千年的秘密,便要被揭开了。
从厚重的历史长河中,展露出这一切被创造出来的,背后的真相。
第206章 去你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半个月后,昌州宁城普兰县。
阿福在云来客栈前勒停马匹,早便在门口候着的小厮立刻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拢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同时十分老练地打量了这辆马车一眼,普通至极的一辆马车,一看便没什么油水可捞。
他暗暗地撇了撇嘴,然而,当他看到从上面走下来的那对男女时,神情一下子变得呆滞。
这么一对容颜上佳、气质高雅的男女,便是他每天接待上百个客人,也是生平少见呐虽然他们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朴素,然而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他哪里看不出他们衣服的面料乃是最上等的绸缎
小厮心头一喜,暗自搓了搓手,他们这个边远小镇难得来这么一对贵客啊特别是这种年轻夫妇,若是把那夫人服侍好了,指不定那郎君一高兴,便大方地给他赏银呢
顿时收起了所有怠慢心思。
却见那女子身着茶白色的交领襦裙,披一件暖杏色大蹩,梳妇人髻,看起来很是典雅明艳,由男子扶着,干脆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男子立刻皱了眉头,“你身上还有伤,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