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养育,又是义女,怎能在这时成亲这要传出去,将来她”
周夫人却摆手道:“此事休得再拖了。你要因这守孝的事拒了五郎,只怕是过了这个村没个这店了,这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哪里寻去。老爷要是九泉下有知,定也要为阿素高兴的。”说着说着,便掉泪。又一想到将来,自家女儿出嫁,自己还能看得上吗
在隔壁房里,阿静同文箐正在同阿素说这事,姨娘只静静坐在炕上听着。
阿静道:“我听豆子他爹说了好几次祈五郎了,上次来他便一再打听阿素的事,想来是老早就有心了。阿素啊,这亲事我看成。”
阿素被说得满脸通红,也不抬头,只是给小姐缝春衫。
文箐在一边却给她不停地分析:“我看这个祈五郎,倒是可以。一者,这人不错,说话也得体,我听母亲曾夸过他人品不错的;二者嘛,这人都说了随你想在哪里买房定居,可见实实是对你上了心,日后会听你的。三者,将来必定只有你一个,又不用担心他娶了其他人,同你争这争那说到这里,她都忘了姨娘就在旁边呢,还是阿静拉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却见姨娘低着头,抿嘴绞帕子。
文箐心想自己一时大意了,可此时要安慰,岂不是反而明显了,只得接下去道:“咱们以前说及小绿,就是夫家人太多了,挤挤一堂,妯娌之间总是算计着,你看曾家也如是。如此,你到了祈家,却无这样的闲事。这又是一大好处。还有呢,没有舅姑,你一去便是掌家的,你想如何便如何。”
姨娘是第一回听女儿说得这般事体,这下子也忘了刚才的尴尬,听得目瞪口呆。阿静笑道:“小姐啊,这是阿素定亲,你说你想得这般多,好似你就放尺子在找夫婿一般。”
“小姐”阿素没想到以前一起闲话时的话题,如今小姐都一一说将出来。自己也不是不明白,这样的条件说来自是比小绿家要轻松些。只是她眼下一时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
文箐吐了下舌头,道:“难不成我说得不对我听人道,好多人嫁娶,都是不曾见过面的,这祈五郎,阿素姐姐倒是见过的。”又碰了碰埋头的阿素,道,“哎,我说阿素姐,我说得这般多,你自己倒是拿个主意啊。成还是不成,母亲那边定也是想晓得你的主意呢。”
阿素勉强抬了一下头,又赶紧低了下去,道:“你都说了,还要我说哪般”
阿静笑道:“小姐,不用说了。我看阿素这模样,八成是心喜了。唉呀,我去隔壁告知夫人同陈妈去。”
阿素一把拉住阿静道:“阿静”语气里带了几分求饶与娇羞。
文箐歪着脖子看着她,笑着道:“我说,阿素姐,你以前不是还嫌弃过他吗我记得上次让你送葡萄去,你说唉呀,你扎我作甚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了”
阿素气得放下针来,直挠她的痒痒肉,两人闹成一团。姨娘也露出笑容,看向阿静,道:“家里终于要有喜事了。真好”
陈嫂则是把文箐说的无兄弟看成一个缺点,道:“只是他家人丁单薄,没个兄弟相助,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到得他家乡,要是万一与人口角,总是因家里人少,难免不受欺负些如此,你日后便需得多生养”
阿素听得脸十分红,没想到自家娘亲早就想到日后几十年了。
陈嫂见她也中吭声,只是脸红,又想到夫人再三交待一定要经了她同意才能应承这门亲事,便道:“我与你爹还有夫人,都寻思祈五郎这门亲事尚可。只是夫人道需得你点个头,你意下如何”
阿素声如蚊虫道:“母亲与夫人拿主意便好。向来儿女亲事,都是听父母之命,我亦无”
“那我且去安排了。还得给祈五郎一个回话,他好差媒婆上门来。这事我就当你允了。”陈嫂见阿素微微点了个头,便放心地去着手准备嫁妆事宜。
前传113 买地一
再如何迟钝的人,毕竟生活中同一屋檐下,所以这事在曾家大院里传了开来。曾家大嫂讶异地同自家弟妹道:“周夫人这是要在岳州安顿下来了唉呀,幸亏我让我家儿媳都给他们腾出房子来了,要不然,你这房子,她不赁了,你家房子可就是空着了。这岂不是又少了一笔钱。”
她已经让几个儿子儿媳都回了乡下,只是一众孙子孙女仍然留在这里,但是前院的房子已够住了,倒是不需占用后院的厢房。
周家却还是没心思顾虑这个。首先便是想着这大雪都消融了,那笔贩布的钱需得速速返回苏州才是。一时,李诚的行程便在眼前。另一项则是开始准备着阿素的嫁妆。陈管事却是早出晚归,或者两三天才能回来得一趟,便是因为春天到了,这地得尽快买下来,要不然一开春,便耽误了一季收成。
正是在这忙碌时节,周家却收到了苏州来信。这次,却是李诚的家信。信中道是年底时,李诚他爹生了一场大病,想儿孙想得厉害,盼归。信里又提到杨家一个五服内的堂亲,本来到得归州找过周家,只是奈何未碰上,于是又返得苏州周家找过黑漆,未果。想来是要认回黑漆。
陈嫂道:“本来就是打算李诚归家的,这下正好,让他回去便是了。”
周夫人听后,却是沉吟片刻,把文箐叫到跟前,慢慢地道:“李诚家信的事你也晓得了。你姨娘如何病也好得差不多了。黑漆既然有族亲要关照于他,我们总不好再阻拦,自是要送他回苏州杨家才是。这孩子吃得这许多苦,但愿日后平安顺遂才是。我便想,让他同李诚一家子都回苏州去,如何”
文箐初时亦听得此事,此时周夫人这般决定,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想法。又听得周夫人道:“原本去年他们就该归家的,没想到这么耽搁下来,便是一整年。李诚这几年来,也只是豆子一个,以前在成都府时阿静有过可惜没了。不如让他们一家子都返至苏州,也好为他们李家开枝散叶。真要让他们在岳州,再拖上个三五年,到时阿静想再有个孩子,也难。”陈嫂本来想劝阻此事,这番话在耳边听得,便更是明白夫人的深意,再也无话。
文箐亦明白李诚夫妻要在岳州,便要跟着周家守孝,哪里能过夫妻生活周夫人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这一拖上个三五年,到时阿静也得三十来岁,算是高龄产妇,再加上原来有流产的事,还真是怕出危险。点头道:“母亲考虑得甚是。”
周夫人却顿了一顿道,“只是阿素的嫁妆,本来就是阿静的手头活计最出彩,幸得去年她给阿素做得两套,如今也只能亏待了阿素,日后便在岳州置办些,或者让阿静在苏州挑好的送了过来便是了。阿兰,这个倒是也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