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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不是赶自己么一时亦忍不住火起

小黑子此时却走过来,一屁股亦在旁边一把椅子上坐将下来,道:“陶管事,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地方既是不留我们,你且速速写了契纸,我们立马就走”

陶管事见他们不仅不让座,反而不动窝了。如今这两方客人都僵在这里,斗着气。自己也是有错在先,可是这两拨,哪位也不能得罪。只得冲郑二爷拱手,再次赔礼道歉。

郑二爷既然屈居了下座,自是不高兴。难免就挑衅地看着这二人,见这二人实是看不出有钱人的样子。问道:“陶管事,你这是做的哪笔生意啊”

人有时就是这样,各个都以自己为尊,难免为一个小的动作、小的眼神,便自认对方不敬,是挑衅,就越发想给对方一个绊子,让他更加难堪。

陶管事也想赶快把这小的几个打发走才是,便赔个礼,忙到书桌前去立契。听到郑二爷问话,亦是强笑道:“这个,这个,便是一些小物事罢了,自是不敢同二爷相比。”

哪里想到郑二爷却一眼看到桌上摆的胭脂盒,自是明白过来。拿起一个,又不经意放下,道:“哦,原来这里还有我上次订的胭脂盒啊怎么还有多少那我全要了吧”说完,看一眼坐在那儿兄弟俩。

小黑子闻言,已是生气,又见陶管事停笔,忙叫道:“对不住这些胭脂盒我们早定了”

郑二爷却不动声色,只看着陶管事道:“陶兄,你说呢”

陶管事为难。这三个小童身份不明,虽说是官家,可毕竟他家大人不在此,自是好打发。另外,身份不明,焉知不是骗自己可要万一真是某大员家的呢想来想去,只这郑二爷却是自己绝对不能得罪的大主顾。

文箐这时也冷静些了,刚才的气也顺了些。不想在这耗了,自己如果同他们计较起来,最后吃亏的必是自己。而且,有些事,自己还不好说出来。起身,慢条厮理地道:“陶管事,这契,你已写好了吧这钱你也再数数。胭脂盒么,我们自是会取走。”

郑二爷这时说道:“且慢这货原是我订的,如今我既想要,自是要先才卖 于我才是。”

小黑子愤怒,岂有此理“有你这般作生意的么明明我们这里都立契了再说,你说是你订的,便是你的么且得拿出甚么凭证来才是”

文箐却拉住他,将文简的手交给他,自己走上前几步,道:“陶管事。我不管这货原是给谁家定做的,我只问:适才你可是说这是富余的”

陶管事不接话,只是一个劲儿叫道:“周小少爷,勿要生气,勿要生气有话好好说,慢慢道来”

郑二爷却道:“自是我定的。如今我且全要了,又如何”

文箐却根本不理他,只对陶管事道:“陶管事,我不知你们交易有何纠缠。不过如若你这货,卖 于两家,那只怕,咱们且得论上一场官司了”

郑二爷见他不搭理自己,也转向陶管事道:“陶兄,契纸不是没写吗钱也没收吧空口白牙,哪里来的已成交一说按先来后到,自是卖 于我家更何况,这货本来就是我家定的如若我家早先不定货,哪里多余的出来”

文箐没想到对方居然抓住未付款且未立字据这个把柄,不禁亦反驳道:“先来后到你何时先来了这货便是你早先定的又如何你定的,想必陶管事早如数付货于你,自是交易结清这剩下的,当既未曾下契,不曾定下,自是与你那一笔再无瓜葛。如果再想这富余的,那便再不能论先前的定货,自是按现在谁先来后到”

陶管事左右为难,还没想出办法来,只好劝周小少爷,道:“这货确实是郑大员外先时定下来的尾货。小少爷,要不你换样别的”

可是他这话才落音,先是小黑子怒了,哪有到手的东西再拱手相让的横眉道:“凭甚么我们相让好不讲道理庆弟,不能让管事的,不是说卖 于他是三文一个吗那我们,一个再加一文”

文箐没想到小黑子这冲动个性居然同人家比财气,知道这下子并不妥,有心制止,可是看郑大员外拿鼻孔瞧自己三个,也不禁有气。心想,便是自己买不成,也得让他破财。估量了一下口袋里的钱,冷静地道:“管事的,既如此争论不下。正如我陆哥所言,这胭脂盒,我们四文要了”

陶管事可不想为此,大伤和气。这要是在窑里斗起来,东家责怪起来,自己到时也难看。拉了文箐在一旁道:“周小少爷,你何必同郑大员外这般斗,你不晓得他也是极有来头的,这其中同南昌府的算了,你不是还看中那盘盏了吗我让人去找大管事,便宜点于你,可好这胭脂盒就让二爷拿走吧”不等他们二人同意,就吩咐伙计去包两全套盘盏。

文箐冷冷地道:“莫不是大官之家可是需知,这四品以上官员之家,不得从商太祖便有律,各官都遵循。再有,这官员任职在外,不得在辖区置产备业。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不轻”其实,她也是根本不清楚姓郑的后台,只是以魏家产业,且能让陶管事畏惧拍马如此,口称“二爷”,想来是大富大贵之家,适才又道“南昌府的”,必是郑二爷后台强大,只能是官商勾结这一条。便大胆揣测。

陶管事先前若还存半分轻视之心的话,此时听到这话,却是胆战心惊。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觉得这小童便有几分居高的气势,便是自己亦不敢疑心他透露出来的家世了。

郑二爷却听到什么盘盏亦是对方所想,正有气要发,哪里能让对方如愿,亦大声道:“且慢是这盘子么你们魏家铺子里还有多少我全要了便是你们窑,再给我烧个一船胭脂盒来,我也要了”

这自是大订单了陶管事闻言大喜,哪里还管这小的哥仨,笑道:“郑员外果然爽快”可是又怕得罪了那几位少爷,真是大官之后的话,也麻烦。见郑二爷“赶尽杀绝”,便小声道:“郑二爷,这个,那三非寻常人怕是有来头不若”

郑二爷,是谁便也是江右某官员的兄弟,自是靠山吃山,借势在这里做了买卖 。闻言更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自己何时要让于人的眼一瞪,扫了文箐他们三个,更是觉得与自己相提并论,太轻看自己了。冷冷道:“陶管事,这江右之地,我郑某如何,还需得再提醒么”

陶管事这下天平自是向他倾,谄媚地道:“郑二爷哪里话。我们这生意多得您常来照顾,感恩不尽”

小黑子不服输,仍叫道:“你要一船又如何我便只要这十来套。管事的,立契”

郑二爷想,区区四文钱,那真是微末尘埃,道:“我加两文”

小黑子紧咬不放道:“我们七文一个”

郑二爷大声道:“十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