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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了我吧。我倒是能用得上。”

沈老太太点点头,杨婆子从阿惠手里接过,到一旁拍拍鞋底,且用蓝布包好了。

沈老太太下巴一抬,对阿惠道:“去问一下,你奶奶可是准备好赏钱了”

阿惠眼尖:“桌上想来便是。”将托盘端上来,呈给老太太检视一番。

老太太点点头,对着杨婆子道:“今日有劳了。”

杨婆子半点儿不带客气,伸手接过钱,笑ii地,一双眼便只见得小缝儿,边行礼边致谢:“多谢太太与奶奶。我这厢不客气了。便祝太太仙鹤延年,奶奶福寿安康,小姐们来日喜结良缘,合欢恩爱”

铃铛这时走进来,将一胭脂盒递于小姐,再有几张宝钞。

文箐却直接对她道:“你且给婆婆,这便是我的一点谢意。”

杨婆子喜出望外,看着钱,又看了眼表小姐,道:“多谢表小姐再打赏。”

一个“再”字,其意义何其多。

铃铛插嘴道:“我家表小姐这可是厚赏了。你且瞧瞧,这胭脂盒里的药膏便是跑遍杭州城里也买不到的,这都拿出来送于你了。”

杨婆子听得,只一眼看了那盒子,便是欢喜,此时连迭道谢。然后又偷着拧开,闻完,便舍不得抹了。

铃铛在一旁见得,道:“这个香味啊,也实是少见的。大伯母不如抹一下,且瞧瞧手上可有不同”

杨婆子不好意思起来,略微拭了一点,抹在手背上。问道:“表小姐,这是哪里来的”

铃铛想起表小姐讲的故事里说是“秘方”,便道了出来。

杨婆子信以为真,张着嘴,合拢来,十分宝贝起来。

文箐见此礼送出去,显然必是合她意的,也高兴,便道:“婆婆对我亦是有心,能将我足儿缠得这般好,我自是感激不尽。不过是曲曲一盒小药膏,若是觉得合用,且只管再来找我便是了。”

杨婆子睁大了眼睛,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不住口地夸赞:老太太慈祥仁善、太太贤德宽和、小姐们个个天仙似地人,家里小少爷年小却也玉人儿似的

沈老太太听得杨婆子满口赞语,很是开心,问文箐:“这便是你说的那药膏能护肤防冻的”

文箐怯怯地道:“正是,本来想留着不售,便好送于家人。只是正逢守制,故而,我寻思着这两年用不得,又怕闲置得久了,坏了。婆婆家中有妙龄娘子,正好能用上。”说完,看一眼表姐。

华嫣正紧张地双手交握揉挤着

沈老太太不再作声,捻了佛珠,并未念经,反而是若有所思。

杨婆子眉开眼笑地告辞,十分满意地由铃铛陪着出沈宅。

文箐面上作笑,内心很是惆怅,寄人篱下,首先第一关便是差点儿受了折骨之痛。

世事艰难,许多事由不得己。

之后,坐等开饭,免不得说笑,只是没想到,话题一扯开,华嫣居然连着挨了两次大训。

正文104 华嫣接连挨训

且说华嫣见文箐瞒天过海地虚缠了足儿后,心里后怕不已,故而面上有些紧张,尤其是替表妹担心,唯恐日后祖母发现。暗暗祈祷:

菩萨保佑,今日莫要有后患。

她满腹心事,极想同表妹一聊。奈何现在说不得,憋在心里又难受得很,故而,很是无聊。终于找得一件事,松懈一下:“阿惠,你且把那柜子里那匹锦布取出来,帮我按表妹的尺寸裁了,要是有布剩下来,看能否做双鞋面”

阿惠闻言,一愣,不过仍是应了声“嗯”,依言,取了出来,道:“啊,是浅青色的这匹吧素雅,不张扬,既能过节,守制也不逾矩。真正是好。不过,原本不是说给小姐您自己做的么您这也是要帮表小姐做袍子”一边说,一边捧了给老太太看。

文箐听得便道“多谢姐姐照顾如此周全只是我这冬日里的袍子也够了,多了只怕这季只能穿得一回,明年便穿不得了。太浪费了。”

“都说过了,莫要同我外道。又见外了不是。”华嫣想像着表妹明年穿件紧绷绷的外袍,就有些想笑,道:“不浪费。这冬日里,洗衣也不定能马上干得了,两套自是不够,逢年过节兴许要见些亲戚,也不能老是穿那一件。故而,多做一件,还不一定够穿呢。你怕甚么,做大一点不就是了。”

“那,小妹却之不恭。”文箐冲她一笑,伸手搭过去,牵起了表姐的手,微微用力一握,以示感激。

华嫣亦是回握了一下,笑道:“我针线功夫可是不太好,做得了你且将就着在这里穿得一两日,过几日铺子里新做出来的,你足可将我这看不入眼的活计扔了便是了。”

文箐转过黑黑的眼眸闪着晶莹的亮光,笑道:“我哪敢。表姐给做的,我恨不得日日穿了,若是不穿,那也是舍不得扔的,必然是藏之于箱笼里的。”

阿惠冲表小姐点头示好,亦笑道:“太太,我且在一旁瞅来,表小姐同小姐,倒是比亲姐妹感情还要好,这才聚得一两日便这般。若是日子长了,我看到了出嫁那天,只怕都舍不得,还不哭成泪人儿。”

老太太看了眼布料,又瞧了眼傻孙女,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她俩,感情好,便是好事。既然你小姐都乐意让出来给她表妹,阿惠,你还磨蹭甚么,且按表小姐的尺寸裁好便是了。你手头上的那件,明日可能做好”

可是,华嫣听了阿惠的话皱了下眉,心道:我的事何必劳你操心看一眼表妹,她有那般胆量,自己呢抬了头,目光直射阿惠,当着祖母的面,淡淡道:“阿惠姐,我还年幼呢,你莫要笑话我。说到出嫁,怎么着眼下也轮不上我,你可在我前头好些年。你莫要羡慕表妹,你若是我表姐,便是这一屋子物事你尽随意挑拣。”

这些话,好似寻常,可落在阿惠耳里,便是针扎一般,失了往常的微笑,面色发白,只低头立于沈老太太面前,一言不发,双手僵直地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布,放到桌上时,布下的手死紧死紧地攥成拳头,连老太太的问话都顾不上回应了。

文箐的手被表姐紧握住,听到她这般说,便疑惑地看一眼表姐,没想到这么柔和的人,绵里藏针,扎死人不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