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烦恼得很,心中似乎越发没着落。一时只好找些事来做,开始想着写药膏的广告词,又思及帐本有些细节要落实,琢磨着自己要有何种借口,才能叫来吴大伟,让他日后去办些事。
见得文简闹着又要去找楫儿,心里有了个主意,拉住他小声说得几句话,让他出去了。过了会儿,瞧着华嫣心不在焉地处于发呆状态,于是她亦是找了个借口,下楼去了。
临近中午时分,华庭从苏州返回来了。
文箐见到了传说中的“四叔”周同。
正文130 嫡子与私生子一战
沈吴氏一听,吓一大跳,早忘了旁边有周同在场,只差点儿哭出声来,叫道:“打同谁打在哪落水了”
吴婶见儿子慌慌张张地样子,拎着他耳朵骂道:“奶奶问你话呢快好好说将出来少爷出甚么事了”
二强哇哇地叫痛,双手扯着他姆手,本来就跑得气喘,这会儿更是上气不接下气,道:“唉哟少爷,他”
沈吴氏骂吴婶:“吴嫂,你这时打他作甚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二强,你快说,你家少爷到底怎么啦可要紧不是在屋里吗怎的落了水”事涉儿子,她心里七上八下,方寸全乱,急不可耐,一边问,一边就往门外走,直接朝儿子的屋赶。
二强结巴地在叫道:“奶奶,不是那,那边。是,是太太太,那,那边屋,屋角处”
沈吴氏急急转了个身,差点儿摔倒,吴婶紧走几步,扶住她。只听到远处沈老太太亦在叫着“庭儿庭儿”
铃铛早从旁边的厅里出来,这时亦顾不上别的,撒开脚丫,飞也似的跟着去了。
文箐听得清楚,周同拉了文简亦是听在耳里,本来要过到隔间厅里的,此时亦停步。“这屋里可有井或池子,怎的落水了”
文箐心里一惊,自是有井。吓一大跳。不过,井却不在老太太屋那边,她忐忑道:“应该不是掉井里”
周同看着侄女儿亦是一头雾水,十分紧张模样,劝道:“既是亲家太太那边,便是后宅,我这是不方便过去了。箐儿你脚亦有伤,不若咱们且在此处等一会儿”
文箐却只惦念“打起来”了,便问了周同一句:“四叔,栓子与豆子他们没过来吧”
周同愣了一下,回道:“他们我这次没让他们过来。”
沈家没外人的话,只有大伟与二强两个男孩,二强在眼前,大伟方才还同铃铛搬桌子,是不可能同少爷打架的
哦,是了,还有一个,是沈肇。
难不成,是华庭同沈肇二人打起来了
文箐没想到这二人这么快竟然碰面了。而且才一碰面,居然就“天雷勾动地火水花四溅”了。“四叔,我脚能走路。我且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同本来想说这是你舅姆家,你是客人,在人情往来上,莫要过多参与,跟去看热闹让人情面上难堪。可一瞧文箐那一脸不安的神色,又颇为不忍,便也没说出口来,只道:“妥么”
文箐抬头,肯定地道:“表哥若是受了伤,我在这边不闻不问,于情于礼都不妥,我先去瞧瞧情形吧。再说,舅姆家的事,似乎也没有避我的,舅姆亦不会说我的。”
沈同一看她这性子,果然还是幼时的那好动爱凑热闹的样子,见她一口一个“舅姆”,便点了个头。
文箐要走,文简也挣开沈同的手,要跟着去。沈同对他道:“那是后宅,咱们是男子,不方便去呢。”
文简却理直气壮地道:“四叔,我还小呢。”
沈同小声骂了句:“你个鬼头,同你姐姐在一起,比先时胆子大多了,居然敢回顶四叔了。去吧,去吧,你们姐弟都一个样,只认娘舅,不认我这个四叔。”
在老太太屋角处,打起来的果然是华庭与沈肇。
文箐也没顾上脚痛,跑得比沈吴氏还快,竟然就紧跟在他们后头,赶过去的时候,战争似乎已经是结束了。
远远地只见得华庭下半身是水站在那儿,指着沈肇骂道:“你再说,我打死你个小贼”
而沈肇差不多全身泡过水一般,地,水从头发上直往下滴。此时正从全是水的地上爬起来,只是一下子按着了水缸的碎片上,手立马便被划破了,滴滴地掉在水里,淡化开去。他却浑然不觉,站起来,用手抹了一下脸,怒目圆睁,用半生不熟的吴语道:“我不服我没偷”
华庭威吓不住他,气得就上前去揪他,要按住了他打“还不承认我打不服你”
这华庭,明明比沈肇大四岁,居然力气不比人强,并没有占据明显的优势。沈肇手短腿短,只气喘喘吁吁地就死抱住对方,象个无尾熊似的吊着他。
华庭被他这么一勒,体力本来不太好,立时便要倒地。也顾不得别的,便用手去掰对方的小手。可是沈肇这人好似北方的野马,性子倔,不服输。
华庭按住他头,使劲往下压,沈肇终于掉下来。华庭提脚再踹,却听得先大家一步赶到的赵氏一声惊呼,已扑倒在沈肇身上,替他挨了一脚。
赵氏哭道:“肇少爷,你不晓得痛,难道不晓得流血了吗快快认了错,我们回屋换衣衫大少爷,求你看在肇少爷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麻烦大少爷莫再计较于他无知他都流血了,你瞧”
华庭退后一步,听不太懂这女人的话,只是沈肇却道一句:“澄姨,他冤枉我我没错咱不求他”华庭便再次恶狠狠地看向他。
沈老太太已大声哭叫起来:“我的天啦你们这是作甚么华庭,你怎的就一身是水呢这么冷的天,落着雪呢,还傻站在这里作甚快回去换衣衫啊冻病了可如何是好啊”
华庭低头叫一声“祖母”又抬起头来,愤而指着沈肇,道:“都是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