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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时候这样的环境中,便有如作贼一般。

“箐儿,如今你不作男儿装扮,同孙家少爷相处,可是有些为难”姜氏如是问。

文箐带着一点平淡至极的笑,道:“是有些为难。不过我与他之间,本就是萍水相逢,虽历了些患难,一场朋友,兴许少

不得场面上的往来,但是,如今既归了家,自是省得男女多有不便,不会再如先时一般相处的。”

姜氏见她有自知之明,倒是不好指责她了,反笑道:“大舅姆说这些,自不是疑你。他于你姐弟有恩情,咱们焉能做那忘

恩负义之人。该往来,自是需得往来。如今你表哥在这养伤,你又晓得些医理,舅姆便将他拜托于你了。”

她说得直白,出乎文箐意料,忙答:“照顾大表哥,本来就是箐儿该做的。舅姆无需这般客气。何况,还是因为文简淘气

不听话,连累了大表哥如此,外甥女本是惶恐。”

姜氏得知儿子伤得不轻,也没追究文简的责任,半点儿没说文箐姐弟如何,虽疼儿子,可大面上却作不在意。这姐弟二人

,在长辈眼里,本来就十分可怜了,就算行错事,说错话,亦是打不得,骂不得。姜氏更是深谙其理。当日她嘱咐了儿子好些

话,便返家去了。

文筜却是十分殷勤地跑到沈颛屋里,见沈颛在打谱,于是便闹着要学,沈颛耐性很好,不管是前一句才告诉她落子不当,

接下来她马上又犯,也仍是好言好语地再次提醒,这让文筜觉得这个颛表哥非常好。回屋,她十分羡慕地同姆妈李氏道:“唉

,四姐命真好。颛表哥多好啊,文简还想让孙豪来做姐夫”

李氏骂她说话不知羞,更不许她胡言乱语,生怕家中再传出丑闻来。可文筜这话也落在她心里,训斥道:“你也是女儿家

,成日里去他屋里作甚你再去,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有些事,不得不防。她此言一出,便让雨涵跟紧了小姐,莫再让她单独去见沈颛。

心中只盼这沈颛快点复原,好打发了去。

文简那一言,文筵也知,他现在情愫已开,也渐懂人事,将孙豪待文箐的情意瞧在眼里,虽说那之前孙豪或许是把文箐真

当庆北,当兄弟朋友论,可这种友情也太深了,着实难安。于是几经思索,便将文简那句话说与了雷氏听。

雷氏一听,立时心里一惊。邓氏说文箐的一些风言风语,她有所耳闻,不过她认为那是邓低因徐姨娘而迁怒于这对姐弟,

此时听儿子这话,方才晓得是“无风不起浪”。对于亲事,因为徐家闹出的那点子肮脏龌龊之事,给她恶心到现在但凡诸如此

类事体,一概便十分反感。眼见要上京了,对于这个侄女照顾不到了,便亲自到文箐屋里,提及孙豪,试探文箐。

文箐虽不明其故,可但凡涉以前归家的事,都以淡淡的语气简略答之。她心中有隐密,连自己早就不是本尊了,而且还杀

过周成,害章三淹死,那些以前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发生了,连她自个都觉得是恶梦,偏生说不得。许多事终究是要设防,睡

卧尚不宁,焉能在清醒时,将所有的事全交付于人

雷氏察看不出别的隐情来,又想终归文箐还小着呢,哪会想到那些事,思来想去,认为文箐与孙豪之间要有什么情愫,应

该是庸人自扰。于是暗里安慰自己:多心了。对于邓氏在背后说的一些话,她也动气,却不能与文箐当面说出来。只恨邓氏可

恼。最终,仍免不得提醒,道了句:“你同孙家少爷交好,这本是好事一桩,或你真是男子的话。只是,如今既归了家,你又

是女儿身,同沈家有婚约,终究与孙家亲厚不得。”

文箐点点头,道:“多谢大伯母提醒,箐儿谨遵本分,对孙家自是无他想。”

雷氏该嘱咐的都嘱咐了,该提醒的也提醒了,自认做了一个伯母力所能及之事。她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晓得,孙家前

儿个再来,也晓得你小姑姑的名声差点儿被孙豪给毁了,于是”她看一眼文箐,没往下说。

文箐听到这里,讶道:“大伯母,您是说,孙家要娶小姑姑是孙豪”紧接着,她想到孙豪这人要真是做为一个男人来

说,或许也不错。一路上,孙豪要她娶自己堂妹,自己说不能三妻四妾,对配偶就该专一才是。孙豪那时道:“若是我来日娶

得女子有庆弟这一半本事,我也会死心踏地,再不娶劳什子小妾。”当时她心中暗笑,黑子失忆,又面临苦难,自己是趁人之

危,就尽情地在改造他这张白纸。浑不知,患难之中确实容易动真性情,而孙豪当时十足感激文箐,说此话时想的却是文简口

中的姐姐,那个敢说敢做敢当未曾昧面的一个影子。

“这是好事啊。”她感叹道。

雷氏一撇嘴,不满道:“甚么好事你以为孙家提的什么好事,他们家想让你小姑姑去作妾呢害得你伯祖父动气。”她

认为孙家是给三分颜色,就开了染房。如今孙家起复了,虽是感激周家,可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之态来了,着实让人难受。

文箐张大了嘴,这主意肯定不是孙豪出的,那便是其父孙振之言了。“他家既瞧不上咱们,作甚还这般埋汰人”文箐气愤地说。

雷氏在侄女面前方才露出了些怒意,此时收敛了,道:“他家倒是好借口,说甚么因为孙豪早与旁人结了亲,悔不得。若

不然,自是要娶你小姑为正室。既是悔不得,还说这些有的无的,岂不是伤人你瞧,武人便是莽夫,行事说话是半点儿不顾

忌妥不妥的。你与孙豪便是再论朋友,也需得想想孙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才是。”

这话有些重了。但是实话。文箐也明白,很多时候,一个人本来是极好的,偏有一个令人十分厌恶的家庭,让他人在感情

上舍不得,又不得不抛弃。

孙家这个提议,周叙没有当面发火,却是冷淡仍以家中守制为由,拒了。孙振提完后,也晓得自己言出不适,事后带了儿

子,赶紧地回了凤阳。

友情付了出去,他也珍惜,偏偏是其中夹杂一些谁也不希望发生的事,然后,这段友情,不得不埋下去。她联想到雷氏的

提醒,暗叹孙豪是个麻烦,而且是自己这一世中最大的一个麻烦,想甩,甩不掉。

雷氏临走时交待:“这事我也只说与你听。你婶子们都不晓得,你小姑那边,更是未增提及,你可万勿要与她言说。”

文箐点头答允。周珑这些日子十分低沉,听小月道,饭食有时都不曾下咽,一反前两月出风头的意气风发状,让文箐也跟

着提心吊胆儿。

方氏却着急那宅子快点修完,面对邓氏有时的挑衅,躲也不是办法,远离这些人,到得乡下去避一避,或许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