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砌大砖内填夯土,城周九里三十步,南北长三里,东西宽二里二百六十步。城的东、南、北各开两门陆上的城门和通船的水门。
宝应的城垣始筑于本朝宁宗嘉定八年1215年,距今不过十五年时间。那时,贾涉任宝应知县,感于宋金情势紧张,恐战事再启,为早绸缪,请求筑城以固边。刚开始筑城不久,贾涉的母亲去世,他丁母忧离职。
林强云到达宝应县已经三天,现时暂住于广惠桥侧一栋十多间房屋的小宅院内。小宅坐北朝南位于路北,进入迎街的宅门,就是一个不到二十方丈的院子。
院子正中竖了一根近三丈高的竹竿,上面挂着双木镖局专用的信鸽认军旗。
时近午正,一男一女两个穿白战袍套背子的信鸽孩儿兵不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焦急地朝东北方的天边遥望,嘴里不住念叨:“这么多天了,应该已经到了哇,怎么还没有消息来呢”
林强云今天一早起来吃过早餐后,就和山都两人躲到一间房内,拿着一个房主找来的大铜碗,放到烤火取暖用的小炭炉上煮水。
山都坐在炉边的小板凳上,双手托腮,用已经十分流利的语声问道:“恩人,昨天我们为什么要把这种叫做明矾的东西打烂成碎粉放入水里,而且现在又将泡了一半,还没全部溶掉的明矾和水一起拿来煮呀”
“笨山都,”林强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地说道:“不是已经给你讲过了,要将明矾溶开,是我想做一种治病的药。喏,就是治这屋子的房主老彭头肚子痛的药呐。我们刚到的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他痛得连腰都伸不直地为我们忙进忙出的操劳。你还叫我把仙丹给他一点治病么,这么快就忘了因此,我想在这两天试试看能不能把药做出来让他治病,也算对他的一点心意吧。”
山都嘟喃道:“我山都哪里笨了,你自己还常常对人说我心灵手巧聪明得紧呢。是你们说的话、做的事让人不明白嘛。真搞不明白你们,又是少主、属下的,又是老彭头、彭老的乱叫一通,让人听得胡里糊涂。用这明矾泡水就能做出治肚子痛的药么,那就干脆把这什么明矾直接给他吃下去好了,还弄得这么麻烦。”
林强云骂道:“嗬说你笨,你还不满意,讲了几遍都会忘掉,没忘的又不肯动脑筋去想。我们不是从头到尾都一起从书上学的吗”
山都:“那个天书只有你才看得懂,连沈大叔都看不明白,和你一起看有什么用”
林强云:“呀呀呸亏你敢说出这样的话,我一边看一边念,还一边给你讲解,你就没听么不和你说这么多了,还是煮一下试试,看能不能马上全部溶掉。”
一会功夫,铜碗内的水冒起了泡,里面的明矾也慢慢溶开,待全部明矾都化开后,林强云把铜碗用布垫着拿到地上,对山都说:“不要去动它,冷了以后就知道做得成做不成药,我先去睡一会先。”
“恩人不好了坏掉了,又变成原来没打成碎粉的样子喽。”山都慌里慌张地冲进房内,一把拉起迷迷糊糊的林强云,抓起床边的外衣往他身上一丢,急吼吼地说:“懒虫,屁股发痒了是不是,快去看看铜碗里的东西,那些不见了的明矾在碗里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去了。”
林强云:“咦,怎么把骂你的话用来骂我了,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看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此刻最多也才是未时初,心里不觉有点恼怒,喝道:“叫什么叫,刚刚睡着就来叫,吵得人抽空睡一下也不安心。”
“不是成心吵你的啊,是是那碗里的碗里的明矾明矾又变回老样子去了”山都有点紧张,说的话也不再那么流利。
看到地上铜碗内又结晶的明矾,林强云略一寻思就明白其中的缘故:水太少,明矾太多,所以加热的过饱和溶液在冷却后,没溶解的明矾又结晶回原样,没什么奇怪的。
为了报复没睡够的不满,林强云捉狭地扳起面孔问山都:“好啊,肯定是你弄的鬼,把好好的一碗药给搞坏了。说,到底对这碗水做了些什么”
山都委屈地向后退缩,嘴里小声说道:“我也是好心,想让它快点冷掉,才对它吹气的,哪里想得到连吹几口气也会坏事呀。”
林强云取了另一个瓷碗,把铜碗内的明矾和水全倒入瓷碗内,再将水又倒入铜碗放到炉上,沉着脸说:“守住它不能倒了,如果这下煮不成药的话,唯你是问。”
走到桌边坐下,抓过茶碗喝了一口茶漱嘴。
山都眼巴巴的盯着铜碗里滚开的水,一直在想“唯你是问”是什么意思。
铜碗里的水越来越少,慢慢清澈的水转成乳白色,然后底下出现一些白色的粉状物。山都急叫:“快来看呐,这次我没动,碗里的水变成白了。”
抬头看林强云坐在椅子上没动,片刻后山都又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啊,碗里的水中多了不少白粉嘿嘿,这下再变加明矾的原样,那就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弄的鬼。”
林强云急取布垫着,把铜碗拿到地上仔细察看一下后,强忍心中的喜悦,装出一副很正经的神色,就像面对无数欢呼的人群般,一字一顿对山都庄严地说:“现在,我宣布”
声音拖得长长的,许久没讲出所要宣布的内容。急得山都由蹲而站,再由站而跳脚,最后再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站到小板凳上狠狠地敲了林强云一下,叫道:“你要想急死我么,让你也没那么好过,打出几个包以后,看你痛不痛。”
“哎哟”林强云夸张地惨叫:“说给你听就是了,下手要那么重吗。”
山都作势威胁道:“快说,要不要再来一下”
林强云躲开一步:“怕你了好不好,告诉你,我们的药做成了,就是这些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