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声音,连忙溜下了小炕。
“就算是没事儿,检查一下身体也不吃亏。再说,到医院仔细瞧一瞧,孩子们心里也踏实呀”
说完,他看了季小霞的妈妈一眼,问道,“你说是不是侄媳妇儿”
季小霞母亲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又拿了一个塑料凳放在老人面前。
“啊,有客人”
白胡子老人看见我,礼貌地冲我点点头,随后问了一句。
“林爷爷,他就是庾总裁。”
季小霞告诉他。
“庾市长,你好啊你为老百姓办事,是个好官呀”
老头儿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老人家,别这么说,季小霞的工作是她凭自己的条件被公司录用的。我不过是提供个意见。这,全家里教育得好哇”
“呵呵,我不是说小霞这件事,你当市长时,听说几次跑到省里要钱,要改造咱这卧地沟棚户区。你心里想着咱们百姓啊。嗯,今天,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吃饭吧,如果不嫌弃,老朽我陪你喝两盅。”
“谢谢,”
我朝老人家拱拱手,“嗯,听说你是卧地沟的老革命。我一直想请你老人家吃饭呢”
“林爷爷,庾总裁想来听听事情。”
季小霞见我着急,赶紧切入正题。
“呵呵,其实,这老太太复生,是因为她积了大德,老天爷不忍心让她早走哇。”
老人家叹息了一声,往对面墙上指了指,“看见了吗墙上挂的那根棍子”
我抬头一瞅,果然有一根旋得光滑的柞木棍子挂在墙上,棍子的握把上,缠了一根鲜艳的红布条。
“你别小看这根棍子。”
老人家告诉我,“那叫震尸棒。”
“震尸棒”
我觉得好奇怪。
“是啊,我们这矿区啊,旧社会屈死的冤鬼太多了。动不动就出现炸尸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盼逝去的亲人死而复生,可是,这种事总是惊吓子孙,让他们心不安呀后来,远方的一位老道士路过咱这儿,他看了看山后的风水,砍了一棵小柞木树做了这个棒子,又拴了红布条,嗯,打那以后,谁家再出现这事儿,只拿棒子轻轻一举,尸体就平静了。
“是吗”
“是啊。”
老人家先是不可置疑地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来了个转折,“可是这棒子,用到季老太太身上,就不灵验了。”
“怎么不灵验了”
“呵,这事儿说来挺怪啊”
老太太听到这儿,接着老头儿的话诉说起来,“当时,我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觉,就听见轰隆一声响,一个拴了红绳的棍子朝我砸过来,我就吓得大声喊:别打呀,我没有死。我这话一说完,儿媳妇就扶我坐起来了。”
“奶奶,你躺在这灵床上,看见什么了吗”
季小霞忍不住好奇,第一个发问了。
“这事儿说出来啊,你们谁也不能信。”
周老太太呷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回忆起来“我呀,像是睡着觉了。忽然,有两个穿黑衣的差人从后门进来,说是带我去天堂。我就迷迷糊糊跟他们走出了后门,对了,当时,小霞你在自己的小屋里看书,临走我还看你一眼呢”
“是啊,昨晚,我正看鬼吹灯呢”
季小霞证实着。
“什么鬼啊神的小孩子别瞎说。”
此时的季家人,最忌讳别人说鬼啊神的话,季小霞母亲听了女儿的话,不由地制止了。
“真的”
季小霞分辨说,“看完,我还做了恶梦呢”
“那以后呢”
白雪听到这儿,倒是着急了“以后我跟两个差人像是到了一个阎王殿前,呵,那地方,人可够多的。嗯,还排着队呢殿门口那儿摆了一口大大的泔水缸,里面臭哄哄的,几年没刷了吧。排队的人到了缸前,都要喝几口脏水,喝了这水,才可以走过小桥那边去。”
“那小桥,是奈何桥吧”
白雪到底读了几年书,学问多着呢
“是呀,桥的形状就像公园养鱼池边的小砖桥。”
老太太想了想,“当时,差人催我快喝水,我一看,水太脏,说什么也不喝。尽管他们催我,我站在那儿,咬紧牙关,就是不喝。”
“不喝,行吗”
老头儿好奇,也发问了。
“那么脏的水,谁喝得下呀嗯,不少人身边牵了纸糊的牛,想让纸牛替自己喝。可是差人不让。说那是纸牛,没心没肺,喝了也无效。结果,就逼着这些人把头伸进缸里,咕嘟咕嘟哎呀,临上路的人了,还被灌了一肚子脏水”
“看来,糊纸牛,扎纸马,还有扎冰箱、彩电,都是迷信。不起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