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硬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庭前看着远处的风雨,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是李承言的老师,已经年近一百的颜之推先生。
伸出一只手,接了一点雨水,感受着雨水浸湿手掌的感觉,颜先生落了一滴泪。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颜之推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孙子,一步一颤的朝着自己的房子里走去,每个人都应该学者善良,李承言的新学就是教人向善的东西,但是他自己呢为了大善而做了小恶,这样的善还算是善么
五年前的场景渐渐的浮现了出来,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已为人人父,已是一国储君,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而自己呢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吧。
“这个帝国会在他们父子的手中变成什么样子”
“听风赏雨,你这老货到了这把年纪怎么越发的多愁善感了起来,这个帝国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帝国是他们的帝国,我们只不过是教他走路的人,具体怎么走,选择那条路,那是他的事情,我辛辛苦苦培养了十五年的煞气险些被你洗的一干二净,怎么着,终究抵不过天命是不是”
司马相坐在屋子里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雨景,他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但是他知道颜之推不喜欢,看着边上那个陷入沉思的老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颜之推也是跟着叹了口气,对着司马相说道。
“仁者爱人,何为仁者”
“问心无愧即为仁,只要是问心无愧,那么他就是仁者。”
“克己复礼为仁,何解”颜之推问到。
“出自论语颜渊:“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请教什么是仁。孔子说:“约束自己返归于周礼就是仁。一旦所有的人都约束自己返归于周礼,全天下就尽归于仁了。对仁的追求完全取决于自己,难道还靠别人吗”颜渊说:“请告诉我应该注意的事项。”孔子说:“不合于礼的现象不要看,不合于礼的声音不要听,不合于礼的话不要说,不合于礼的事不要做。”颜渊说:“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我会遵照您的教导去做。”
“杀一人而生十人可为仁。”
“可为仁”
“贪官污吏可为仁”
“喏可是治下民安,可为仁”
“清明之吏可为仁”
“若治下混沌,不可为仁”
“你们纵横家,最厉害的还是舞弄人心,若是承言回长安,告诉他,在我的坟前跪一夜,算是惩罚。”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倔强的少年的影子,颜之推笑了,笑的很开心,仿佛将一切都看得透彻了,“朝闻道,夕死可矣”气息渐渐的消失,但是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扬州
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一声炸雷在门前响起,劈中了门前的一刻雪松,高达的雪松瞬间被炸雷从中间劈开,巨大的声音让李承言一个哆嗦,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变得粉碎。
第二百三十七章:简单的隆重
时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车轮,从远处走来,没来的急看清,就已经渐渐的远去,留下一道车辙,里面慢慢的都是已经消失的灵魂,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从来没人逃得出这只车轮的碾压。
长安城的大雨依旧在下,未曾有过半分的停歇,张亮的死并没有在长安引起半分的波澜,勋贵们全部集体失声,文官门也没有在张亮的死上做半点文章,出了李二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天没出门外,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人是谁。
为人臣子就应该有为人臣子的本分,若是迈出那个圈子半步,就算是挫骨扬灰也不会觉得有半分的可怜,特别是那些带着兵的勋贵,他们马上打的天下,虽然惋惜,但是不感觉他可怜,因为那是他应得的。
除了张亮的死,还有一个震惊长安的消息传了出来,颜家的老祖以九十八岁的高龄无疾而终,说起来算得上是喜丧,不过丧事就是丧事,只要是亲人去世就会有人伤悲,这是人最基础的情感,颜颜抱着自己闺女哭成了泪人,不顾外面正在下着大雨就像跑出去,结果被长孙拎上了车驾,乘着凤辇回了颜家。
颜老的丧事不可谓不隆重,久未出现的李渊,李二,长孙,还有诸位公主王子纷纷前来上香,颜家在李家最危难的时候收了承言为徒,后来又将颜家的公主嫁给了承言,对于这个诗书传家的汉人家庭,他的做法让很多人费解,但是他就这样做了,没有解释,也没有阻拦,更没有气氛,就像是一个看穿一切事情的智者一样。
“吾闻老友故去,今日特来送喜,诸位可否让各路。”
一身红色吉服的司马相出现在了颜府的门口,带着他刚过门不就的妻子,脸上的笑容一如从前一样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