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主公,最大的当属赵氏,四家人简单明了。”封乾厚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爽快地分析出来,说得很是明白。
“对啊所以我总感觉心中不踏实,就是想问问,枢密几位相公为何如此安排”韩徽自然也是看到问题所在,但他可没封乾厚看得这么通透,经些一说不禁恍然,心中更加疑惑。
“偏听则信,兼听则明,这就要问那一位了。”封乾厚说着,微向北面拱手。
“哦”韩徽有点抓狂了,见封乾厚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禁大为惊讶地问:“这样一来,我父亲在禁军中岂不是很不安全么封先生这么淡然,一定有什么事情没说清楚。”
“很简单呐既然殿前司抱团了,侍卫司为什么就不能抱团只样两衙抗衡,仍然是安全的,天也蹋不下来枢密相公们自然就不好多事,难道去进谏,挑明说谁是谁的人这行么”封乾厚苦笑道。
韩徽恍然大悟,却目瞪口呆,抚着额头苦笑道:“可防范措施做得不够啊,诏书一下算是落实了,但接下来诸领到任不定就要出事。”
“这样也好,某些根深蒂固的势力又会被重洗一次,殿前司那边主要是控鹤两厢,侍卫司这边主就是马军,多少会出点乱子吧”封乾厚笑道。
固有的班底自然没有人愿意交出来,侍卫司这边与李重进有共识,韩通不会使绊子,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殿前司中,赵匡胤要想彻底掌握控鹤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因为控鹤军这个番号是从后梁时期就一直存在,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派系也非常杂乱,自后汉以来,屡次整顿禁军都将一些庸弱无能,但却又有后台的将门子弟调过去,所以控鹤军其实就与吃闲饭的差不多,每次出征也基本没他们的份,面对这样一群家伙无可谓无从下手。
韩徽还想再问些章钺与李处耘等人的事,但封乾厚顾左右而言他,再也不愿意多透露半个字。交浅言深,关系没到那一步,乱说出去那就是取祸之道,封乾厚口风太紧,以致韩徽一直惴惴不安,分明感觉到某种危机,但却是雾里看花,心中分外难受。
到了傍晚,韩通总算从宫内回家了,一脸疲惫地钻进书房没再出来,韩徽立即去倒了一盏茶,用托盘端了走到书房门口,见门紧闭着便问道:“阿爹这么晚回来一定累了吧,孩儿给你奉茶”
“进来吧”韩通的声间带着无精打采,似乎正在休息。
韩徽推门进去,见父亲靠坐在高脚坐榻上,连忙将茶递上去,起身去给父亲捶肩,漫不经意地开口道:“孩儿是中午回来的,去了封先生府上用的午膳。”
“你说了禁军将领调动的事吧那个封先生怎么看”韩通还只见过封乾厚一次,那是封乾厚上门请将李处耘调到马军,韩通没答应也没拒绝,事后找李重进,居然批准得很爽快,令韩通大为惊讶,要知道以前,李重进对李处耘可从没好脸色,这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出力举荐的原因。
“封先生说,禁军被过筛子一样筛得只剩四家,赵家、李家、章家,最后是我们家,可孩儿以为,父亲其实是孤家寡人,现在必须得做个决定,至少要在李重进和章相公两人选一个靠拢,不然恐怕迟早立不住脚。”韩徽如心所想提议道。
“胡说只要某实心办差,今上信任不减,谁能将排挤出去此等言论大为不敬,在外切不可再与人说起。”韩通双目一瞪,大声警告。
“阿爹”韩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些话确实影射到皇帝,说出来只会让父亲更生气,顿时憋在胸中感觉十分郁闷。
第0495章 幽州军力
显德六年正月,早春的气候阴冷潮湿,到元宵节后气温回升,冰雪消融,东京郊外的汴河、五丈渠河面冰层悄然融化,河道恢复畅通,但枯水的季节水位下降,大型商货船通行还有点勉强。
为了早作准备,郭荣传令东京内外巡检司派人到各处河道察看,以便粮草军需物资继续调运。至正月十六,派内殿直军官前往河北宣诏,命河北沿边都部署章钺尽快整修河道,修建营盘并准备屯粮仓库。
命侍卫亲军马步副都使韩通为陆路都部署,率马军高怀德、李处耘,步军张令铎、罗彦环,领龙捷、虎捷四厢抽调兵力共五万马、步先行北上。
同时,以义成节度使宋延渥、右骁卫大将军王环率水师三万乘玄龙船、玄蛟船共计六百余艘集结于河阴待命,只等河北水路畅通便即出发。
因去年很多河道工程都没完工,韩通率侍卫司禁军走陆路是有任务的,沿途要勘察,遇上坏堤要及时检修,地方节镇虽会给予配合,但这行军速度自然还是快不了。
而河北前线天气依然寒冷,早在除夕过后三天,冰雪才开始融化时,章钺便率沧州镇兵将沧州城西的大营扩建,另在北面五十里的乾宁军城再建一座大营用作临时屯粮,从冀州到沧州北面独流口一带水道基本是通的,不需要怎么修挖。
倒是去年刚拿下的莫、赢两州水路需要疏通,于是到正月初十,章钺将本镇事务托付给沧州刺吏严良,率节度判官李多寿、行军司马兼牙军都使董遵诲、押衙杨玄礼等五百骑从乘船到深州武强大营。
这边的营盘和粮仓,去年袁彦修筑好了,章钺到这边来只是顺路巡视,因为这地方实在太重要,从武强县城外走水路,向东可经沧州到拒马河南面的独流口,甚至可到淤口关、益津关;向西走浮滹河转到饶阳,经过赢、莫二州可一直到益津关南面。
章钺乘船沿河北上,到饶阳水路宽阔,但到了赢州河间肃宁军寨一带船队就搁浅了。去年他是做这方面准备的,但孙行友到任后,到现在也不知动工了没有,章钺只得下船改走陆路到河间。
沿途所见田地荒芜,村落残破,人烟稀少,靠近溪流的地方倒是有成片的庄园坞堡,但也没看到什么人。黄昏时分到了河间城郊总算发现行人多了些,章钺也没派人通知孙行友,自行率兵打起仪仗进城。
到了城门外两里地,驻防的居然只是一名都头,忙不迭跑出来,见了章钺的仪仗赶紧派人回衙通报,并上前见礼询问来意。章钺一路行来见河道可能还没动工,心里非常不满,反问道:“本州刺史高彦晖可在孙使君最近又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