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清楚的知道,他的合法妻子陈艳芳知道了,不可能无动于衷,她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前面的傻儿子,说是抱来的,她不信也得信,可这个就不同了,与别的女人鬼混生下的。
她每天看着这个大小伙子,这比借腹生子还要严重,借腹生子,是两人商量好后的行动,并且是从小看大的。
凌云开始犯难了,这个事一公开便是七处冒火,八处出烟。
这个局面如何控制得了。
夏林皓也不会放过高巧丽的。
高巧丽只有一条路,离婚。
这个年龄离婚,她怎么办?高巧丽你不管她,她的儿子会同凌云同心么?
这不是捡到一个儿子,而是一个老子。
再说,凌云还在位,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现不认吧,老娘都是快入土的人,他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老娘失望而离开人世。
凌云安顿了母亲又马不停蹄去找高巧丽,不能让她等久了,母亲见不到孙子,必死无疑。
凌云一来就向高巧丽说明了,刚才突然走,是医院通知,母亲的病很严重。
凌云这么一说,高巧丽自然是可信的。
凌云首先求高巧丽,求求你让儿子同老娘见上一面,仅这个要求,让老人家多活两天。
高巧丽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吗?”
凌云差一点就跪下求高巧丽了。
“唉......”凌云长长叹了口气说:“人到了这个份上,别提了,老娘就因这孩子病倒的,他是一个先天弱智儿。”凌云说完心里就像是尖刀在心里绞一样。
再大的官也大不过命呀,其实他从不相信命,这回他不得不相信,在政界他可是风云人物,一到这事上,可说狼狈不堪。
高巧丽哪里知道小儿是这种情况。在这种特定的环境里,高巧丽打通了儿子的电话,说晚上在一起到外面吃个饭,自己也没有心情去烧,你就陪陪老娘吧。
老妈这么说,夏正东也正有此意。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夏正东也是挺烦的,养了他二十多年的父亲不是亲爸,他也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夏正东感到世界一切都是假的。
人的感情不是权力,它是靠日久天长的积累,靠的是最原始的信任。
凌云再次请求高巧丽:“事情到这个分上,有什么好说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只求你快点,不能让老娘再次上医院,再去定是躺着出来。”
“这个我明白,为你能做点事,现也是情愿的,也许是上帝是这样安排的吧。”
“谢谢你,巧丽!”
“放心,我会去积极去做,让你们父子早一天相认,这也是我的心愿,你懂吗。”
“好多事,必须要转个弯子,欲速则不达。”
这个道理凌云何尝不懂,只是时间不等人。
如果他再年轻十岁,他怕什么,可没时间给他考虑,再不快一点,一切都来不急了。
“好吧,我尽力。”
夏正东下班回来,见老娘在等他,便问:“去哪里?”
“到鸿燕酒家。”
“鸿燕酒家?”夏正东重复了一遍,意思是说档次太高了,马上又说:“那里的菜味道好。”
夏正东现在还不知道是凌云在那里,要是知道,他是不可能去的。
高巧丽坐上儿子开的小车子,同儿子说着话。
没敢提及凌云问题,要是现在说会增加夏正东的心理压力,也许他真的不去了,这是他的性格。
到了饭店包厢坐下后,夏正东问:“你请了几个人?”
高巧丽说:“就两人。”
“两人?”
“换一个地方,这个包厢也收费的。”
“不怕,订都订了。”
“你是不是要叫红红过来。”高巧丽试探着。
儿子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不叫了时间不早了,请人吃必需早一点比较好,迟了别人认为是点了菜人没到齐,才临时叫她来充数的,有些人会感激,有些人还认为不吃白不吃,毫无意义。
请红红应要正式邀请,这样太随便了,不好。
这是个小包厢,也能坐三、五个人也很宽松的。
高巧丽灵机一动说:“这个饭店今天搞促销活动,给了我百分之五十的优惠券。”
高巧丽向服务员暗示了一下,服务员点了点头:“嗯。”
夏正东没说什么,认真看了一下菜谱上的菜,每一样都高得惊人,就是半价也比小店里的菜贵。
“还是老娘点菜吧。”
高巧丽点了一个最贵的,再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一瓶红葡萄酒。
夏正东想这几天也没很好的吃上一顿了,这晚餐好好补一补,特别是老娘,唉,没想到一个好端端的一个家说散就散了,怪老娘?怪也没用,既成事实,还能说什么呢,走一步是一步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酒就不喝了,老娘喝点。儿子呀,老娘心里苦呀,事到了这一步,“凌......。”没说下去,儿子也喝点酒,叫个代驾,难得放松一下心情。
两杯酒下肚,高巧丽问儿子对凌云还有仇呀?
夏正东想都没有想:“提他干什么?”
夏正东原本还要说上几句:以后请你别在我面前提他,反正他一辈子也不想见他。
看看母亲,头发也花白了,眼角的鱼尾纹明显深而长,好像母亲一下子苍老许多,心不忍再责备母亲,就顺着母亲意思说:“也不是,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看到他就不知道从哪来的气。”
“娘也不知道呀,要怪就怪老娘。”
“这事对父亲打击最大,他含辛茹苦的将我养了二十多年,他一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不能接受又能怎么办?”高巧丽有些心痛的说,泪在眼眶里打转。
“现也不知爸怎样?这个双休我要回去一趟。”
“好。”高巧丽同意儿子的想法。
“妈,说实在的,我只要一躺下,父亲的影子就在我面前晃,看来我这辈子离不开他了。”
“儿子呀,这是应该,不过凌云也得认,必竟他是你亲生父亲,其实他也很冤的,这不能全怪他,是娘不好。”
“别说了!”夏正东突然提高了嗓门。
“好,好,不说了,为娘求你一件事。”
夏正东睁大眼睛看着母亲,被酒薰红的脸颊:“一件事?”一字语气较重而长,这说明了这事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