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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老子征服了怒江”

在这里我们仰着头可以看到东岸的阵地,偶尔的枪炮声提醒着我们,一切都未改变,东西两岸并没有因为我们这一队人而有任何改变,我们的生死存亡,无关大局。

入夜了,我躺在竹床上,一条蛇蜿蜒着从我身边爬过。我静静的看着它,以前对蛇的恐惧感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这是奇怪的现象,难道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就能无视恐惧了

段彪也看见了那条蛇,段彪看起来对这种软体的冷血动物很是忌惮,他一下坐了起来,向后避让着让那条蛇悠哉的通过。

“安子,你没看见吗”段彪心有余悸的指着蛇远去的草丛。

上官于思做出了噤声的手势,丘八们立刻放低了身子,伏在草丛里。

不多时,几个一身黑衣的家伙,从山坡的林子里冒了出来。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拖拽出了一个能容纳二十几个人的竹筏子,顺着江边把竹筏子栓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几个人又返回林子里,扛出来了几个裹着油布封闭密实的木箱,逐一的摆放在筏子上。

上官于思一挥手,段彪带着十几个人举着汤普森冲锋枪从草丛里站起身,慢慢走近了这几个目瞪口呆的家伙。

待到走的近了,他们看清楚了段彪他们身上的服装,其中一个领头家伙吃惊的说:“国军的弟兄”

段彪压低声音:“别他娘的废话用这筏子把我们渡过江去”

这几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好像也并不怎么惊慌:“这个好说,怎么说咱们都是中国人,帮助国军也是理所当然的。”

段彪也不和他们多说,指挥着人把我抬上了筏子。

那个领头的家伙几乎都是幸灾乐祸的说:“军爷,我劝您几位别费劲了,这位军爷伤的这么重,被江水一泡,只会加重他的伤势”

这是被我们都忽略了的问题,用这样简陋的渡江工具渡江,江水势必要涌上筏子,像我这样的重伤员,伤口要是在江水中冲刷一遍,估计也不用送去手术了,在江里就会死去。

段彪皱着眉在转了一圈,用脚踢了踢木箱子:“你的货物不怕水”

那家伙笑:“军爷,我们的货都有防水的油布包裹哎哎哎,军爷,你要干什么这不能动啊”

段彪已经开始动手拆着木箱子,他要拿出里面的防水油布。

这下子这几个家伙可急了:“嗳,军爷,这可不行,这是我们的货,这要是浸了水可就全毁了,你让我们怎么和东家交待”

段彪一肘子把一个靠近他的家伙推到了一边:“什么货能比人命重要货毁了,到了东岸老子赔给你就是了”

第三十二章 国难财

段彪打开了那些箱子,然后他愣住了。我躺在竹床上问他:“怎么了老段,里面是什么货物”

段彪忽然回手给了那领头的家伙一记耳光:“他娘的,原来都是一群发国难财的王八犊子”

一个箱子被段彪踢翻在竹木筏上,一堆黑色的圆球滚了出来,有的散落在竹筏上,有的掉进了水里。

那是一整箱子的烟土。

“军爷,您知道这是谁的货吗”被打的家伙兀自出言恐吓着。

这家伙不知道段彪的脾气,段彪最不怵的就是恐吓,听这家伙居然威胁自己,段彪冷笑着:“老子管他娘的是谁的货,就算是委员长的货,老子也不怕”

段彪发了狠的把十几个木箱子都推进了涛涛怒江中,不要说根本来不及阻拦,就算来得及谁能拦得住怒气冲冲的段彪。

段彪看了看筏子上剩余的十几个散落的烟土:“来吧,现在告诉我这是谁的货吧”

说着走上前再把剩余零散的烟土也都踢进了怒江:“这多好,弄这些害人的东西还他娘的占地方”

领头的家伙颤抖着声音:“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这些货值多钱吗你,你把命搭上都赔不起的”

段彪毫不在乎:“那好啊,你们不是想要赔偿了吗想要赔偿就乖乖把老子们送过东岸去”

段彪提醒了这些家伙,其中一个站在江边发出了一声类似夜枭的声音,刺耳至极也难听至极,但是效果很好,不一会儿我们就看见栓着筏子的绳索动了,然后绳索被绷直。

我们十几个人伏在竹木筏子上,在波涛中穿行着,十几个人一齐快速的划着水,加上对岸的力量牵引,我们几乎是以一条直线渡过了怒江。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东岸接应的十几个人中,居然还有一个少尉军官,这让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上了滩涂所有的人都是落汤鸡一样,只有我因为被上官于思用那些油纸缠裹得严密,除了手脚不可避免的沾了水之外,身体其他部位尤其是伤口处都没有被水浸湿。

那几个运货的家伙,围着那个少尉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少尉就走过来打量了我们一会儿,然后径直走向了段彪:“你不能走,你把我们的货都丢进了怒江,这件事怎么算”

段彪:“怎么算你他娘的身为军官走私烟土,自己是什么罪名不知道吗要不是老子们有急事办,我现在就把你送去军法处给老子滚开”

少尉:“长官好大的官威啊,就是不知道长官敢不敢报一下你的名字,也好让兄弟回去有个交待。”

“真他娘的啰嗦是不是以为老子怕了你老子新200团段彪,有什么问题只管来找我”段彪报完了字号,就推开这少尉的纠缠,赶忙着抬着我赶去野战医院。

怒江前线的野战医院是美国军援的一部分,设施各方面都非常好,唯一缺的就是高水平的外科医生。所以在那个和我一样慌乱的中国医生的眼神里,我毫无犹豫的要求上官于思做我的主刀医生,鉴于我是一名校级军官,而上官于思的身份又是有着德国留学背景的军医官,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

在我做手术期间,黄文烈来过一次,但是他没多停留,只是隔着窗户看了看我就离开了。

手术做的很成功,上官于思告诉我再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我就能下床走动了。他自己在不久后就被升任为中尉军医官。因为特务营已经全员殉国,上峰为了以示安慰,让上官于思随便挑选部队,上官于思和别的部队也不熟,好赖和我们还算是患难一场,所以他调任到了新200团。

我在养伤期间,很多新200团的同僚来看望过我,唯独段彪除了当天送我过来就再没有露过面。我很奇怪,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应该来了,所以在上官于思来给我拆线的时候,我特意问起了段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