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顶多是跟他打下招呼,然后古怪地瞥白多义两眼,然后就乖乖听话回去继续玩,并没有产生多少探究的兴趣。
很快的,三个人就来到了一间吵闹的课室外面。
从窗户往里一看,好家伙,整个就是一菜市场,哄哄闹闹追追打打,就差没有抄起家伙事干起来了,瞧年纪大小皆有,下至六七岁,上至十三四岁,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差生班。
希北风看了后不禁摇头,再瞧瞧旁边蹙眉的夜衣,心里更是替他不值,要说夜衣也比里面最大的人大不了两岁,但是却要在最危险的地方拿命赚钱,回来供这些大爷在象牙塔里享受快乐无比的青春时光,这简直是日了狗了。
白多义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也没有了,见到这一幕后,他也稍微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吸了口气走进去,抓起上面放着的戒尺,啪的一声怒砸了一下桌子:“想死的再给我动一动”
陡然,屋内鸦雀无声。
然而,下一刻,便重新爆发出哄堂大笑。
一个个看着白多义像是看傻子一样,指着他笑骂,直到发现夜衣也走了进来,才赶紧闭上嘴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瘫着。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不用说他们有些人是在外面惹了事情,差点被人打死,被夜衣救下来放在这里避风头的。
“刚刚你们又气走了一个先生,这次我给你们请来了两个先生。”
夜衣指着白多义和希北风,认真严肃地对四十个学生道:“如果这两位先生,也被你们气走,那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不管你们出去是遇见仇家也好,碰到流氓欺压也好,还是彼此内斗死在街上也好,我都不会再出手了”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有人蠢蠢欲动,似乎想一怒离开,但终究没有动。
不知不觉中,其实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哪怕是最刺儿头的,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离开。话说要离开早离开了,这里根本不限制人离开,只要你觉得自己能自力更生,就可以自己出去找活干。
另外的话,年纪达到十五岁,除非特殊原因,原则上也应该离开了,当然夜衣也会尽量安排工作,要是外面实在适应不了,也可以选择在孤儿院帮忙,只是酬劳肯定不会很高。有吃有住还有点儿小钱可以外面喝酒,一个人潇洒过日子没有问题,但想要成家立业就不太实际了。其实,这也是夜衣逼迫一些人“断奶”的手段,算是提供了一个缓冲时间。
“咳咳。”
白多义打破了尴尬诡异的沉默氛围,道:“大家好,我叫白多义,暂时应该是主要教授你们围棋。老实说,我的围棋水平,用来教你们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来教授你们了。”
台下许多人都露出不屑的眼神,尤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更是开口道:“云烟城和擎天城的知名棋手我都听说过,为何没有听过你的名字你有资格教我们吗”
“呵呵。”白多义不怕别人质疑,就怕别人不质疑,当即就反问道:“下棋好的人一定会很出名吗一定会在棋手圈子外出名吗”
“大抵如是,虽然也有例外,但我觉得老师你这么年轻,应该不可能是那种例外。”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回道。
白多义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喻落华。”女孩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喻落华是吧。”白多义高深莫测地笑道:“有些人,不到一定的圈子,你是不会认识的,虽然你们外人不知道我,但是围棋圈内,你所谓的知名棋手,却都知道我,你说我够不够格”
“口说无凭”喻落华较真道。
“改天围棋盘上教你做人。”白多义意味深长地道:“能跟我下第二盘的人,这世上可没有几个。”
喻落华还是不相信,便望向夜衣。
夜衣还能说什么,只能咳了两声道:“白老师说的基本属实,你们不信的话,以后可以向他讨教。”
话音落下,教室内许多人都像是产生了兴趣,他们多数以前家世还可以,下棋这种东西必然是有接触过的,见过的高手也有许多,更有几个听说下棋还行的,既然不能直接气走老师,那么正常切磋让老师知难而退,相信夜衣也没有话可说。
喻落华正是抱着这个心思,玩味地朝着白多义笑着道:“好,那我改天就向白老师请教。”
白多义介绍完了之后,希北风不想上也得上了,他本来还想先一边看戏,没有想到夜衣直接进来顺手把他给卖了,此时只能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保持着绅士的微笑道:“大家好,我叫希北风,没错,就是那个喝西北风的希北风。”
“”
台下一片沉默,这西北风有点儿冷。
希北风无语,小孩子不懂幽默,只能笑了笑道:“我也是大家的老师,不过我这个老师,教的却不是礼、乐、射、御、书、数,不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不是教你们混口饭吃的技艺。”
“那您不是可以回去了”忽然,台下一道鄙夷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夜衣不满,就要开口,不过希北风却抬起手,示意他别急,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望向开口的男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蒋音晨。”男生话语中有浓浓的不屑,但一双眼睛却很无神,看起来整个人倒是真的阴沉。
“名字不错。”希北风睁眼说瞎话地夸了一声,结果让其他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搞得蒋音晨一时之间很没有面子只能哼了一声。
希北风倒还真不是故意的,但这个时候也就只能这样了,解释太多人家也不会信,干脆就不解释了,因为他还要怼对方呢,这解释回去岂不是首先弱了一头。
他咳了两声,让笑声平息后,道:“我什么都不干的话当然可以回去了,那你们呢,你们什么都不学,还气走了老师,相比起我而言,你们是不是更可以回去了”
四十个学生统统瞠目结舌,愣是愣了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有脸说我,没脸说自己”
希北风好笑地道:“好了,不说这个,还是绕回正题吧,刚才我说了,我不教你们那些东西,其实是我没本事教你们。我想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们的。与其说是过来当你们的老师,不如说是过来当个传声筒,把先贤关于人生的一些思考,拿出来跟你们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