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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未必能落得个多好的印象。”

古听泉没话说,算是接受了好意的劝告,反而解诸道:“老师,凭什么说巧言令色的人少仁心呢”

“你这是自己对号入座,知道自己巧言令色了”希北风打趣道。

“最多算是巧言,至于令色,还不至于。”解诸没好气地道。

希北风好笑道:“首先,这话是孔子说的,当然,我也很认同,只是这句话也没有说死,没有说绝对不会有仁心,万一你就是那个极少数例子呢”

“这”解诸蹙眉,道:“我还是觉得这句话武断片面了。”

他的话倒没有多少人支持,巧言令色,本来就是遭到人唾弃的。

希北风却不得不认真地道:“既然你想讨论的话,那咱们就来稍微讨论一下,巧言令色,即花言巧语与假装和颜悦色,首先说一下花言巧语,这个词有点儿贬义,用在你身上其实有点冤枉。”

解诸很是赞同,直接道:“没错,用在我头上有点勉强,用在老师头上倒是名副其实。”

“这”不曾想被将了一军,希北风无奈笑笑道:“看来我跟你一样,也是那少数人。”

讲堂内顿时一阵嗤声,能这么不要脸,也真是够了。

“咳咳。”

希北风没好气地望着一帮人,道:“其实,巧言,在我看来有两重意思,一重是单纯的花言巧语用来骗人,二重是能言善辩且还是玩诡辩的那一款,也即是所谓的无理辩三分。但这两重意思,其实说到底又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注重的不是事物的本质,而是在于言语。”

“本质难道不就是靠言语来表达的”解诸反驳道:“难道我们还能直接通过意念感知事物的本质”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希北风道:“事物的本质,拿出来讨论,自然是需要用到言语,但是巧言呢,是开口的人意图以言语来掩盖事物的本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老师说不过别人,就企图把别人说出来的东西当做巧言吗”解诸反问道。

希北风笑着道:“你这么说倒也没有大错,事实上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像老师这种人距离真正的能言善辩还差得远,所以我描述出来的事物的本质并不全面,也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以至于在言语这方面落入下风,但这样并不能改变,我坚守本心,而巧言的人忽略实质的事实。”

“那你的心又如何证明呢”解诸步步紧逼,道:“说不过别人,就说别人巧言,问你是不是也是巧言,你就说你坚守本心,但本心这种东西,是证明不了的,顶多只能通过言语表达,获得别人的认可。但这又回到了前面,老师你并不能说过别人,也不能说服旁听的人。”

希北风不以为忤,反而哈哈笑道:“要不孔子怎么会说巧言令色,鲜矣仁呢”

解诸懵了一下,终于放弃了质问,只说道:“原来,孔子是个这样的人。”

希北风并不介意他的猜测,依旧笑着道:“固然孔子说出这话,可能有一点是气话,或者说是为自己找借口,但他的这句话拿出来,却也能得到许多人的认可赞同。起码,在现实社会里,这确实代表了一种相对普遍的现象。”

“但却不是至理。”解诸道。

“所以孔子说的是鲜矣仁,而不是绝对没有。”

希北风道:“这里说个题外话,孔子是一个忠厚长者,严厉批评并给出十分负面的评价是比较少的事情,但学生宰予却比较频繁被他批评。

宰予这个人,是一个长于言语辩论的人,他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厉害到能让孔子忿忿然,乃至于最严重的时候说出予之不仁也。

恐怕这就是孔子眼里巧言的人,但孔子非但没有把宰予踢出师门,甚至于晚年还给了宰予相当高的评价,让宰予因此被后人奉为“孔门十哲”。

在我来看,其实吧,这妥妥地说明了孔子对宰予这个学生是真爱啊

咳咳,真爱这个事情,个人猜测,不能当真。”

说到这里,希北风的嘴角却是不禁翘起,仿佛看见了一个讷于言的忠厚长者,被一个利口辩辞的黄口小儿怼得只能生闷气直接批评。

话说,这不就像是学校里老师批评那些冥顽不灵的学生一样吗,恨铁不成钢,乃至于真是恨不得踢出去算了,但偏偏也做不到,只能无可奈何地批评多两句,背后再默默生闷气,叹一声,这学生怎么不多学好呢,多好的一个苗子啊,不培养起来真是糟蹋了。

“老师,你笑得很淫荡啊。”解诸满头黑线,话音落下,就引众人一阵阵发笑。

第198章 大义凛然

“咳咳。”

希北风没好气地咳了两声,娓娓道:“除了弟子这个样子,他还被其他人,或者说是跟他政见理念不同的人坑过,具体情况就不多说了。”

众学生闻言倒是略微有点儿可惜,听孔子这老头吃瘪的故事,似乎的确是有点意思。

希北风笑了笑道:“总之吧,孔子这个人,他一生的形象都是讷于言的忠厚长者,侃侃而谈这种事情确实只能说做不到。虽然他说出了许多堪称至理的话,但是细究起来,论语一共也就一万字出头,重复最多的几个字还是子曰和某曰,除此还要刨开其他人的见解和问话,真正属于孔子的多乎哉不多也”

“好歹还能有几千字能让老师念念不忘,也算是厉害了。”解诸忽然道。

希北风楞了一下,微微点头道:“浓缩就是精华,一位备受推崇的先贤,一生的话浓缩下来,也就这么点了。再看我们,一生都未必能有一句话,可以长久地流传世间。”

学生们默然,这心可就有点儿大了。

好笑地摇摇头,希北风道:“不说其他了,回到正题。其实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句话说起来很能获得大家的赞同,但真要一板一眼地来将之定为至理,其实还真是站不住脚。即便理论上,我能辩倒解诸,能辩倒所有人,让它在理论上成立,我也无法在客观事实上去确定它是至理。”

解诸满头黑线:“先生,你应该不算是辩倒我吧。”

“呃”希北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