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那我陈孔明的这张俊脸真是没地方搁了,所以急中生智,才想了个办法来,喝酒”
“主簿真个是深谋远虑、谦逊低调啊”众人一本正经地大笑。
几人推杯换盏,轮番敬陈文周,只不过陈文周天生的酒量,来者不惧惧者不来,把他们喝了个痛快。
这时越骑校尉南霁云问道:“主簿,虽说今天我们打了胜仗,可是霁云至今还有点迷糊,叛军怎么就败了,我们怎么就胜了”
屯骑校尉浑瑊点头赞同,“是啊主簿,叛军怎么就中计了,你是怎么骗过他们的这可是在叛军眼皮底下作怪“
南霁云嘿嘿一笑:”日比老儿估计现在还在犯迷糊,这么几百步的距离、他自己亲眼看着,愣是中了咱主簿的妙计”
其余人也是用同样疑惑地眼神看着陈文周。
“别说日比老儿迷糊,连我也是云里雾里,那就让文周给咱们讲讲,顺便也让大伙领略一下咱陈孔明的阴险狡诈,”李嗣业笑道。
这叫什么话呢我堂堂五好四有新青年,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阴险狡诈了,准确的讲,应该叫智勇双全。
“讲讲”陈文周故弄玄虚地问道。
“讲讲”众口一词。
“那好,倒酒,”陈文周一指酒碗,荔非元礼赶紧跑到陈文周身边,满上一碗,陈文周灌了半碗酒,说道,“这就叫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怎么个瞒法怎么个脱法”众人寸步不离地追问。
“昨天晚上咱们就得出了结论,第一,这附近三十余里,只有这一处可以渡河,所以我们只能从这附近想办法;第二,敌众我寡,我军如果强攻,只怕还没上岸,就被对面的步射手射成了筛子,那叛军可真是痛打落水狗了,所以只能智取。昨天晚上我跑出大营,发现只能看见对面的火把,却看不见人,所以我心生一计。”
“难怪主簿让我准备火把和火把架子,您在晚上看不见他们的人只能看见火把,反过来说叛军也是如此叛军就是被咱们的火把给骗了,”浑瑊说道。
陈文周点了点头,“今天早晨我和李将军又亲自查看了附近地形,我发现这一带视野开阔,附近一里左右都能够相互看到,这时我才最终确定此计可行。”
“可是视野良好的话,假如我们分兵从不同地段渡河,他们一定能看到,不是更有利于他们支援吗”南霁云问道。
“李将军今天早上也问了这个问题,”陈文周笑道。
李嗣业点了点头,接过话茬说道:“文周当时说,就怕他们不支援。”
“就怕他们不支援”其余三人同时讶道,不明白陈文周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打算用火把骗过他们眼睛,而且要利用他们的支援来改变他们的兵力部署”
“可是主簿,你既然要用火把骗过对面的眼睛,那为什么不直接命人在中军举起所有火把,造成咱们都在大营的假象,然后再派我们悄悄摸到上游和下游呢,恕末将冒犯,这样似乎显得多此一举,”荔非元礼说道道。
陈文周笑着点点头,“荔非校尉的问题问的很好。我也曾考虑过你说的方法,但是后来我放弃了这种打算。”
“为什么”荔非元礼接着问道。
陈文周道:“咱们既然有探马打探消息,那凌昆怎么会没有探马呢我敢肯定叛军的探马随时都在观察我们,他们必然会监视这附近一里左右的情况,如果你们直接潜伏到上下游,几百人马,很难保证不闹出响动,一旦被他们察觉我们的意图,到时候再想骗过他们就没这么容易了。”
第二十章 金蝉脱壳
“主簿考虑得果然周全,”荔非元礼心悦诚服地说道,“那主簿早上让我和南兄佯攻又是为什么”
“这就是为了把它们兵力分散开来,同时也是制造我们准备从不同地段渡河的假象。”
陈文周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演戏要演得真才行,这样才能吸引对面探马的注意力。我让你们佯渡失败,就是让他们确信:在他们防守下,我们想分兵渡河是不可能的,只能从正面强攻。
浑瑊眼睛一亮说道:“噢,所以咱们先大张旗鼓的攻打一次,给他们吃个定心丸,让他们以为咱们晚上还是老路子,这样一来,他们肯定就疏于防备了。”
陈文周点点头,“不错,于是今天在战前,我让南霁云举着火把大模大样地赶到下游,再次佯攻失败,然后我让他们把火把插在火把架子上,由一百人举着四百火把赶回大营。”
南霁云也听明白了,接着说道:“叛军看不清我们人数,只能通过火把来断定,他们看见四百火把回了大营,以为我们已经全部撤走”
陈文周朝南霁云竖了一个大拇哥,说道:“同理,上游我让荔非元礼如法炮制,所以驻扎在上下游的叛军都以为我们已经撤走了,其实你和荔非元礼还各自领了三百骑兵驻扎在原地你们驻扎在原地的人马虽然不少,但是原地不动,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而且叛军探马的注意力肯定被举着火把离开的那一百人所吸引,他们很难察觉原地还留有人马。”
“原来如此”众人点头。
“为了让你们演戏演得真一些,所以我给你们说悄悄话的时候,只告诉你们让人举着火把回来,并没有告你们偷渡。之后,我又让将军亲自赶到下游,浑瑊赶到上游,给你们传话,只等中军摇旗呐喊,你们就可以偷渡了。将军和你们三人都是骁勇虎将,以一当十,有你们从侧翼冲杀过去,必定事半功倍”
“可是主簿,你怎么知道驻扎在上下游的叛军撤退了呢”
“也是火把”陈文周答道。
李嗣业笑道:”凌昆分散在上下游的人马,他们也举着火把,所以当他们举着火把回去的时候,文周就知道上下游的守军撤了。”
“等到举着火把的兄弟回到大营的时候,其实只回来了两百人,加上本阵的四百人,其实只有六百人,但是从火把数目看,我们确实是一千二百人,所以我让举着火把的兄弟沿河岸分开,免得火把集中后,光亮太强,让他们发现了我们其实只有六百人,”陈文周说道。
“这时凌昆果然中计,以为我军要孤注一掷了。他命令步射手朝我们放箭,我就下令沿河的兄弟不时丢些火把扔进河里,凌昆还以为是射中了。尽管损兵折将,但是我们还在渡河,造成凌昆以为我们是要拼死一战的假象。”
“那主簿怎么能断定凌昆一定会撤回上下游的守军呢”南霁云问道。
陈文周自信一笑,说道:“凌昆老成持重,是个谨慎的人,我们昨天用那么下作的话骂他,他都没有主动出击,所以我断定,以他的谨慎,为了确保兵力的绝对优势,他必然撤回上下游守军,合兵一处,稳守大营。果然如我所料,凌昆撤回了守军,我看到上下游各有七八百的火把回到了叛军大营,就知道他们撤回了上下游的人马,准备合兵一处,迎接我们的正面进攻。到那时,如果我们败退的话,那么他们正好渡过河来,以兵力的绝对优势反手一击。”
众人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陈文周继续说道:“所以你们才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上、下游偷渡同时,为了让凌昆确信我们已经合兵一处,所以我又让旗牌官假冒李将军喊话,果然这日比老儿以为我们是孤注一掷,嚣张得不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众人听完,消化了半天,才不胜唏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