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了,他看了看面前这个略显文弱的毛头小子:这他娘是个狠角色,一句话就砍了五十个人
“还是不降”陈文周问道。
薛忠义没有说话,但不像先前那样倨傲了。
仓朗朗
陈文周拔出佩剑
“既然你不愿投降,那留着你,也不过是浪费我军的粮草,老子这厢就送你上路”
陈文周两条剑眉一竖,就要动刀子砍人
薛忠义心里一颤:看样子这混球真要对老子下手
“文周,你要干什么”
薛忠义听见有人来了,说话的正是昨晚劝降自己的李嗣业。
薛忠义见李嗣业来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又恢复了镇定。
李嗣业一把抱住陈文周,不让他动手。
“哼哼败军之将还敢大言不惭,李将军休要拉我,看我结果了他的狗命”陈文周挣扎着就要砍了薛忠义。
李嗣业一下没抱住,陈文周唰的一刀就朝薛忠义砍过去
薛忠义赶紧一闪,躲开了一刀。
陈文周和李嗣业差点笑出来,就这贪生怕死的东西,也敢说忠直之士
李嗣业赶紧夺了陈文周的刀,“你干什么”
“我要宰了这投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胡闹”恰在这时,李光弼进来了。
“都将,这等逆贼,留他作甚”陈文周满脸不服地怒道。
李光弼喝道:“你懂什么”
然后朝薛忠义说道:“薛将军宁死不屈,乃是忠心之人,这等壮士,我实不忍杀之。”
薛忠义闻言,又恢复了先前那倨傲的模样,嘴角挂起不屑的冷笑,一脸的视死如归。
如果不是他闪了那一刀,陈文周肯定会相信这个薛忠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薛将军,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李光弼说道。
薛忠义冷哼道:“劝降的话就不要说了,说也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李光弼摇摇头,“我知道劝降对将军没用,只是想说几句心里话将军考虑。”
顿了顿李光弼才说道:“我素来听说安禄山性格暴躁,据说对他身边的近臣都是动辄打骂。将军吃了败仗,要是回到安禄山那里,他会怎样处置你呢”
薛忠义面色阴晴不定,安禄山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
严庄是安禄山的头号心腹,都经常被安禄山用鞭子抽,宦官李猪儿从十二岁起,被安禄山阉割了下体服侍安禄山,尚且有几次差点被打得丢了性命。
自己一个小小军使,又非嫡系,吃了败仗回去还不得被扒皮抽筋
李光弼继续说道:“我佩服将军是条硬汉子。想当年你的本家,白袍大将薛仁贵是何等的骁勇善战,为我大唐立下多杀汗马功劳,恕我多嘴,将军不可自误啊。”
“跟他多说什么,我这一刀下去,他就可以去面见白袍大将薛仁贵了”陈文周又要砍人,多亏李嗣业眼疾手快,将他拦住。
薛忠义已经动摇了,他觉得李嗣业和李光弼不可怕,那个清瘦的家伙却是个狠人,动不动就要拖刀子杀人。
李光弼又说道:“我已经上奏朝廷,说将军是受了奸人蒙蔽,一时失足。只要将军拨乱反正,跟着我们建功立业,将功折罪,封侯拜相不是难事啊而且我打算向朝廷表举将军为河东节度使,我估计不出几天就有回信了。”
薛忠义在威逼利诱下已经彻底动摇了,什么白袍大将关他鸟事。
只是不投降的话,那个陈文周估计是不会放过自己,而投降了就成了河东节度使。
只不过他抹不开面子,缺一个台阶。
第三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
李光弼人老成精,看着薛忠义游移不定的脸色,怎么不明白这些世故。
以一言以蔽之:又想当婊子,还得立牌坊。
当下挥挥手,让军士给薛忠义松了绑,“将军自便吧。”
薛忠义浑身一松,活动活动筋骨,嘴角略微有些得意的笑意。
陈文周看着薛忠义满脸阴笑,朝着旁边的卫士耳语了几句。
那卫士一边听陈文周耳语,一边斜眼瞅着薛忠义,满脸的凶悍之色。
最后陈文周做了一个很“隐蔽”的抹脖子动作。
那卫士点点头,冷笑一下,提着刀出军帐去了。
薛忠义看着二人鬼鬼祟祟,时不时地朝自己身上瞟,他用屁股也能想到,自己要是不降,那陈文周断然不会放过自己。
估计自己前脚刚走出这帐子,后脚刀斧手就要冲上来把自己剁成肉泥。
小命要紧,老子还要留着命做节度使呢
薛忠义装模作样地一叹气,“唉也罢李都将如此抬爱薛某,薛某感激不尽若是再回拒,就是执迷不悟了”
薛忠义单膝跪下朝李光弼行礼,“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李都将,请受薛某一拜”
“薛将军快快请起哦不,现在应该叫薛使主了对节度使的尊称。”
李光弼扶起薛忠义,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陈文周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胃里翻滚不已:这演技两条奥斯卡专用老公狗
“大黑,这薛忠义不是什么好鸟,你为什么要坚持劝降他”李光弼的军帐里,李嗣业疑惑地问道。
陈文周摆手大笑,“这薛忠义是破右玉城的关键人物”
“哦”李嗣业大惑不解,“怎么说”
陈文周朝李嗣业招招手,示意要悄悄告诉他。
李嗣业把耳朵凑过来,正准备聆听陈文周的高见,却只听见四个字:不告诉你。
“嘭”
李嗣业一脚把陈文周送出了门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