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结束后,陈尔接到了来自水氏的电话。
水氏的人告诉他,水辰蓝已经彻底失踪了。
彻底失踪这个词用得很好,以水氏的能力,要寻找一个人的踪影并不算一件难事。但是水氏的人却告诉陈尔,水辰蓝已经彻底失踪了。
这就让陈尔不得不怀疑一件事,水辰蓝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几天后,陈尔发现餐厅的一些生活用品没有了,就让沈一念去采购一些。
沈一念去了很久才回来,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陈尔抬手接过她提着的东西,顺便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一念就非常无奈地说,回来的路上她遇见专门来燕京旅游的一家人向她问路,讲了很久对方才听明白路怎么走,所以就耽搁了一下。
陈尔提着手里的袋子,听了这段话本来也没有多在意,但是心里却没来由地不舒服。
于是他稍稍顿了顿脚步,突然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古怪气味。
似乎是一种特殊的臭气,淡得微不可闻。
陈尔下意识地低头朝自己手里的袋子看去。再动了动鼻子,那股气味似乎就稍微浓了一点。
沈一念跟在陈尔身后,本来还在继续说话,却见陈尔突然停了下来。
她先愣了愣,然后问陈尔,“怎么了”
陈尔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提着手里的东西往外走。
沈一念连忙跟着他往外走。
陈尔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树荫下,后退了两步。
轻声道,“这袋子里有东西。”
沈一念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东西什么东西”
陈尔表情严肃,“有点像磷粉的气味。”
“磷粉”沈一念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陈尔从旁边的花圃里捡了一根小树枝,轻轻拨开地上的塑料袋。
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好几包红褐色的粉末。
沈一念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没有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陈尔把小树枝丢回去,“很显然,就是在你给那一家人指路的时候,他们就偷偷把你的东西掉包了。”
沈一念闻言瞪大了双眼。
陈尔叫来一名安保人员把那一袋子磷粉递给他,让他处理掉。
“磷的燃点很低,一不小心就会自燃,而餐厅的装修又大部分都是木材,很容易引发大火的。”
这种手段很普通,但是却很有效果。
东西是沈一念亲自带回来的,没有人会想到要去检查。
而且现在是秋冬季节,天气本来就干燥,再加上这些磷粉和餐厅的木质装修。如果这些磷粉进了餐厅,一场大火是避免不了的。如果不是陈尔的鼻子够灵,他也不一定能闻出里面有磷粉的气味。
沈一念十分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
她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真的跟着她进了餐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沈一念偷偷看了陈尔一眼。
陈尔表情依旧严肃,安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陈尔并没有半点责怪沈一念的意思,但是她依然觉得心里很愧疚。
毕竟这件事她需要负很大的责任。
沈一念在心里暗自责备自己不够小心。
陈尔的思绪却已经飘得很远了。
他完全没想到水辰蓝居然会对他用这种招数。
这件事除了水辰蓝,陈尔完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样做。他并没有得罪谁。
能想到用这种手段,起码说明了一件事,水辰蓝是真的对陈尔动了杀心。
陈尔吩咐禄氏的人去找水辰蓝。
七天后,在燕京的一个老小区里找到了她。
陈尔可没想到水辰蓝居然会跟着他跑来燕京,而且还离他这么近。
陈尔去见水辰蓝的时候,她正靠在窗台边吃一桶方便面。
她看见陈尔来了,明显有点惊讶,但是并不慌张。
她只是抬头看了看陈尔身后,却只能看见两名穿着黑衣的安保人员。
“水辰泽呢”
陈尔在屋里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他当初接手的那几个公司亏空得很厉害,水氏的人已经决定起诉他了,我看他八成是要坐牢,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水辰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屋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霉味,水辰蓝身上穿着的那条裙子却亮洁如新。
与这里格格不入。
水辰蓝慢腾腾地把泡面吃完,然后抹了抹嘴,站在阳台边上往下看。
跟着陈尔一起进来的两名安保人员似乎有点吃惊,连忙看向陈尔,“她该不会要跳楼吧”
陈尔摇了摇头,“她不会的,活着才有希望。”
水辰蓝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水辰蓝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便猛然转过头来,看着陈尔,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陈尔站起身来,一刻也不留恋地离去。
水辰蓝在他身后闭了闭眼,然后突然开腔。
“就算你得到那个东西,你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还是故意气陈尔。
但是陈尔并不觉得生气。
他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没有了水辰泽,水辰蓝就是没有爪子和牙齿的野猫,什么也做不了。
第十七章
闲着没事做的陈尔第一次拿出了那块太奶奶留下来的玉牌。
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燕京的冬天很冷,风中夹杂着沉重的寒气,迎面吹来的时候就像带着冰块,透着闷闷的气息和密不透风的冷意。
陈尔拿着那块玉牌,借着头顶打下来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
这块玉牌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上面雕刻着的花纹,陈尔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现在唯一可知的就是,这个玉牌的来历,系统是一定知道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