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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经常和父亲来这边赶山,尽管危险很大但每次的收获也挺丰富的,另外一些经验他也知道,所以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从黑树林过去的。

即使如此杨宏景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作为一个修法之人时刻要保持警惕的重要性他是非常明白的。他把背上的那把朝阳剑取下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出鞘,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密切注意林子里的一切动静。黑树林里的气氛一般来说是非常的安静,这份异常的宁静真是令人觉得非常不适,但在这高程度的寂静之下又是风起云涌,暗流涌动。像杨宏景这种习法之人就有一种独特的感觉,一般人很难发现东西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容易感知到的,当然这种能力是和他们的修为直接挂钩的,杨宏景很明显的感受到黑树林中那些浓密的灌木丛里似乎有些不少东西已经是盯上了他,甚至还在跟踪他,而等他专门注意时,那些家伙却又不在活动了,让他找不到这些动静产生于什么地方。杨宏景握紧了朝阳剑,他显得有些紧张,脖子上还挂着几颗豆子大的汗珠,也说不好是因为赶路太快而出的汗,但他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慌张,不光旁边的那些东西怎样折腾他还是从容自若的走着,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进,他从不对自己走过的路表示质疑,尽管有时候会出现山重水复疑似迷路的情况,但他不会回头去找其他的路,而是一直走下去,当阳光在一次性撒到他的脸庞上时,杨宏景微微一笑表示一丝欣慰,此刻他的心境也愉悦了不少,他跃开步伐,以跑步的方式完成了黑树林的最后一段路程。

出了黑树林后他看到的是一处没有长树而布满绿草的山坡,这块草地大概有个七八亩的样子,看上去还颇有些壮丽,还可以看到有几只野兔正在草地上得意洋洋的进食,好不快活啊。在这苍翠的栏山中竟然有这么一块草坪,似乎像是到了另外一个环境中,确实让人赏心悦目,不过此时杨宏景又显得低沉起来。他又想到了过去的日子,这个草坪是杨家开垦出来的一个小牧场,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分他都会牵着十来只羊到这里放牧,放羊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羊儿往这里一放就行,它们是不会跑到林子里的,自己就可以躺在软绵绵的牧草上翘着腿仰望着湛蓝的苍穹,或是闲的没事做就去抓几只兔子来玩玩,那段回忆真是无比温暖又有些辛酸啊。在草坪上他停留了一会儿,此情此景令他有些鼻酸,但他忍住这份即将要爆发的情绪。收拾好糟糕的情绪后杨宏景接着上路,再往山坡上走个三里路就到了杨家岽,准确的说是杨家岽的后山,真正的杨家岽是属于清水镇的一个槽门。杨宏景的家位于山间一处平地上,是一座由土墙构成上盖茅草的小房子,论构造当然是不如本地普遍修筑的吊脚楼,不过其质量也不错,在缺乏修缮的情况下历经了多年的风风雨雨仍然是屹立不倒,即使是房顶上的茅草也没见哪里缺失了一大片,露出个大窟窿。就是房子的四壁被爬墙虎所覆盖,咋一看还找不到门窗在哪,不过这道绿墙相比以前那种土砖色要强上了很多,算是大自然的精心修饰吧。房子四周原本是些耕地,用来种些日常蔬菜之类的作物,多年已逝,这儿现在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那些野草都长到腰那么高了,一眼望去能看到好几个野鸡窝。

如此衰败的景色令他再次触景生情,一股悲伤之情从他心中油然而生,这次他再也阻挡不住那股悲伤至极的情绪,即使没做任何哀愁的表情,可泪水还是夺眶而出,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痛快的哭了一顿后杨宏景觉得心情好了几分,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犹如一颗千斤重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他虽然坚信命运,但同时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痛苦只是过去和暂时的,未来也许是美好的吧。擦干了眼角的余泪,收起悲伤的心情,现在该去看看他的双亲了吧。杨宏景并没有去开门,而是去了房子东边,因为他的爹娘合葬在哪里。坟包早已被齐腰的杂草所淹没,但他没有忘记在哪个地方,他想了想觉得墓门被这些杂草遮挡住不是个事,回来扫墓自然应该清理一下吧,可是现在实在是找不到锄头,柴刀之类的工具,看来只好这样了。杨宏景摇了摇头,拔出朝阳剑,然后电光火石般的使出一套七雷剑法,只见他在草丛之间龙飞凤舞,神采奕奕,其剑法刚柔并济,既风度翩翩又威力不凡,或许是由于舞剑的原因,一股清风从山间吹来,这更是激发了他的意气,其招式更是风驰电掣,似乎融合在这股清风之中。只见那些杂草成片成片的倒下,一瞬间便将墓前和坟包上清理干净了。杨宏景将宝剑回鞘,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墓碑前“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从竹筐里取出一条毛巾,仔细擦拭着墓碑,这时候他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泪水打湿了毛巾,让墓碑重现颜色。擦完墓碑后他从竹筐里取出一沓纸钱,用手摇了摇使其松散,然后起身来到坟包上,将纸钱一页一页的铺在坟包上,他这是严格按照做法式的方法进行的,丝毫不敢马虎。之后他又找来了一些干草,用火石将其打着,生起一堆火,然后从竹筐里取出两炷香和一根油香,点燃后插在墓碑前的那个盛着泥土的瓷碗中,接着叩了三个响头。他又从竹筐里拿出了一沓纸钱,照样摇了摇使其松散,然后分批次的放入火堆中燃烧,他一边烧一边说。

“爹,娘。孩儿回来看你们了,好久没看到我了吧,看,我已经长大了,我成大人了。我想你们在那边一定变老了吧,能告诉我你们过得还好不,吃得饱穿得暖和不孩儿不孝顺啊,不能过去侍奉你们,所以你们要好好保重。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我过得很好,七雷子大师收留了我,他对我很好,就像父亲似的。在那里我不愁吃,不愁穿,我还能读书,还能去各地长见识,山上的兄弟们的命运大多和我一样,都是些没爹没娘的孩子,我们也把彼此当作亲兄弟来看待,七雷山就像是个热闹的大家庭一样。虽然现在做法士不被人所待见,但能有这么一个差事也算不错了,我知道你们也许不同意我继续当下去,因为这样就不能传宗接代了。是孩儿不肖,但我的命就是如此阿。这十年来每天我都会思念你们,尤其是每到深夜的时候,师父总是训我说做法的应该忘掉世俗间的七情六欲,可我始终做不到忘掉你们啊,当然了我也绝对不会忘记的。你们安心安心的去吧,我也安心安心的去做法吧,等到等到百年之后我们再一起团聚吧,到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一定会好好侍奉你们的”说到最后杨宏景哽咽起来,甚至是泣不成声。

扫完墓后杨宏景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那把黄铜铜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这一刻他就像是扑入了爹娘的怀抱。家里现在没什么东西了,就一张桌子,一条长板凳,一张铺着稻草的小床,其他值钱的东西早就拿出去换钱治病了。屋子里的环境并不潮湿,还可以说是有些干燥,因为可以闻到稻草散发出的芳香,只是桌子和板凳上落下了厚厚一层尘埃。收拾一顿后杨宏景觉得疲惫了,他也没讲究什么,锁上门后躺在铺着稻草的床上就睡了,他的睡容似乎很开心,应该是梦到了他的爹娘。

是敌是友

山上的黑夜来的不是一般的快,只等橙红色的夕阳从西边的山头落下,还没来得及享受落日余晖的沐浴,黑暗便开始迅速蔓延。当黑幕开始笼罩在山林时,生机勃勃的树林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应该说是死寂。就好比是土匪劫村的时候,躲藏在野外的村民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当然了,这也只是一种暂时的沉静,黑白交替,阴阳之间总有一个过渡的时期。平日里上山做事的人最迟必须在这个时候赶紧下山,否则可能就会来不及了。对于一般人所涉及的范围而言,这半个时辰也够了。这个所谓的过渡期过后,黑暗的阴霾就会彻底覆盖整个山林,没错这种黑暗就像是一团雾,因为从别处看来它要比其他背景要黑而且还是会像雾气那样流动的,从山林中看来就的确是起了大雾一样,看不到月亮和星辰,当地人称这东西为“黑罩子”。首先打破过渡期是那一阵阵晚风,说来也怪,这股风好像只会出现在“黑罩子”里,至于风向什么的那确实让人摸不清,好像它没有一个特定的方向,四面八方都会吹来,而且途中还会改变风向。还有这声音也似乎不像是平常刮风时的,更像是一种呼吸声。随着晚风吹起后,林子里就热闹了,这种所谓的热闹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风吹枝叶的婆娑声,蛰伏在山间的万物在作响,顶多是有猛兽在鬼哭神嚎。其实光靠这些声音就能把一个常人吓得魂飞魄散,但若是仔细听听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