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队人小跑着过来,十几个人阔着步走上前来,直接挥手喊道:
“巡检司办案,识相的赶紧起开”
“不然通通抓到衙门里去”
“巡检司听说过吗,还不给老子闪开”
原来是巡检司的人到了,周围百姓松了口气,连忙后退几步,想看看巡检司如何处理。
“哟,孙大公子,您这是又惹什么事儿了”
却不料,巡检司这打头的小头目好像和孙德祖很熟,上去就是唠起来,女子慌张起来,相视定然就是穿一条裤子了,又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王争,王争却仍站定不动,好像真的被吓傻了。
“哈哈,韩兄你总算是来了”
孙德祖赶紧迎上去,貌似与这巡检司小头目关系不一般,他先指着那女子说道:
“这小娘皮长相不错,水水灵灵的,要不稍后到我府上,嗯”
说到这,孙德祖一脸淫荡的笑容,那姓韩的小头目也是大笑着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见孙德祖一脸不爽的摇头,遂是奇怪的问道:
“孙大公子,瞧您这副表情”
孙德祖这才是指着满地打滚哀嚎的家仆,摇头说道:
“都怪小弟,这些家仆中看不中用啊,连一个毛贼都打不赢”
恍然一声,这姓韩的巡检司小头目便是明白过来,直接走上前把住王争的肩膀,说道:
“哎说你呢,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孙知府的大公子,非要管闲事儿是不是”
王争看着这些人的装束,起先满脸都是吃惊,最后更是将愤怒写在脸上,巡检司的人,巡检司居然会有这种恶霸
“彭”
王争再也忍不住,猛的踹出一脚,这姓韩的小头目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踹飞了十几步,捂着肚子想要站起来,却发觉一阵剧痛,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
“头儿,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给我把这活腻歪的刁民抓起来”
十几个盐丁顿时拿着刀围上来,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是相比方才,这次的脚步声有些过于沉重。
几十个巡逻战兵听到了这边的事情变立刻赶来,为首的是个战兵哨长,见到这种局面,登州营战兵立刻将王争与孙府家仆以及所有人围起来。
“吕哨,什么事儿把您都给惊动了”
吕旷看了一眼姓韩那小头目,没有理会他,皱着眉头上前,这时候他才看清被围在中间那人到底是谁。
这身形,太熟悉了。
猛然间,宛如遭受一个晴天霹雳,所有的战兵立刻跪在地上,吕旷说话都结巴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镇,拜见镇台”
镇台
孙德祖和韩姓小头目瞪大了眼睛,这些人可是连鞑子都能杀的登州营战兵,能让他们称呼镇台的人
答案似乎很明显了,王争,这其貌不扬的小子居然就是登莱总兵王争,大难临头了
周围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今天看热闹看出不小的事儿来,巡检司的人勾结孙德祖欺压百姓,居然撞到了登莱总兵王争的头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盐丁”
王争背着手走到韩姓小头目身前,冷笑一声。
这时候韩姓小头目早已是噤若寒蝉,只敢不断陪着笑,天可怜见,他一个新招的盐丁哪里能认识威名赫赫的王争王镇台啊。
“要不将这女子送到镇台府上”
韩姓小头目淫笑着询问,好像将这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女子听到后也是惊恐的看了一眼王争。
未成想,他这一问却是引燃干柴的火星,王争勃然大怒,并不买账,飞起一脚,将这韩姓小头目踹飞。
高声喝道: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巡检司怎么会收你这种渣残居然还敢和本镇说出这种话,当杀”
“败坏巡检司名声,败坏登州营名声,本镇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辱百姓之人”
王争这暴怒来的太过突然,就连一些战兵都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气,还没反应过来,又见王争抽出闪亮的钢刀。
“饶命,镇台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韩姓盐丁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凛凛,在地上不断蹬着腿想要逃离,但是战兵早就围上来将他限制在其中。
现在他的表情、动作与周围情况,和方才女子的无助如出一辙。
一刀击斩,血光迸现
王争毫不犹豫的当街斩杀巡检司小头目,将带着血的刀收回鞘,若不是这次出来,险些还不知道自己治下有这等漏网之鱼,他回头冷冷问道:
“谁招的他们”
吕旷右手握拳,拍打胸前行了个军礼,说道:
“回镇台,是平度州的费鹏飞”
费鹏飞,这个巡检司头目是黄阳亲自选定的,人还不错,虽然对平度州本地的文官武将威风了些,但也起到了压制的效果。
话说回来,费鹏飞这小子自己从没敢做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平日倒是经常去青楼与赌坊,这都无可厚非,人之常情。
王争这时候也冷静下来,觉得费鹏飞的确可用,收人是草率了些,但仅凭这一点并不能足以将他功过全部钉死,给个警告以观后效吧。
遂是淡淡说道:
“传本镇的军令,将他们的衣袄兵器都下了,由正兵看押回平度州,就和费鹏飞说,这些渣残的处置,让他看着办”
吕旷立刻行了个军礼,说道:
“卑职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