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三个以后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听得出来,一清道人想要长生果,除了为他自己,也为我和刘鑫。不说一清道人的人品怎样,对徒弟确实是不错的,难怪刘鑫、野狐等人那么敬重他们师父。
但实际上,我和刘鑫早就不会疼了,所以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天上的繁星。
一清道人也没有多想,以为我们一样觉得遗憾,还笑呵呵的安慰我们:“没事,你们也别着急,为师肯定能够想到其他办法。为师跟了一个大人物,什么灵丹奇药都能搞到手的,随后多给你们吃点,虽然不能根治,但也能够延缓。”
一清道人所说的这个大人物,当然是指陈老,以陈老的地位,弄到一些奇药也不算难。一清道人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很大一部分就是仰仗了陈老所提供的灵丹奇药。
一清道人越是对我俩好,我俩就越内疚,觉得自己真不是人,竟然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他。
我还好点,毕竟一来我和一清道人没有太深的感情,二来我也和他有着深仇大恨,我爸的结拜兄弟都死在他手上;至于刘鑫就惨了点,面对养育他那么多年的师父,别提心里有多难受和折磨了,要不是龙组的信念支撑着他,非得精神崩溃不可。
这就是卧底的悲哀。
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非常能够理解刘鑫。
说句实话,我都不知道刘鑫能撑多久,之前他可是舍命保护他师父啊,真的忍心协助龙组加害一清道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清道人像是突然被人踩了尾巴,“飕”的一下坐了起来。我和刘鑫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坐了起来,却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整个高尔夫球场上只有我们三人。
“怎么了师父”刘鑫奇怪地问。
“嘘”
一清道人示意我们安静,接着用手一指前面的草坪。
我们定睛一看,只见十多米外有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正往这边爬来。南方出现这东西也不奇怪,毕竟是个蟑螂都会飞的地方,只是隔着这么远,一清道人都能听到,不得不佩服他的耳力。
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毒物,避开也就行了,没必要去招惹它。
但是一清道人来了兴趣,舔舔舌头说道:“咱们一会儿开个荤吧让你们见识一下为师的手艺。”
一清道人一边说,一边抽出了背后的长剑。
毒蛇当然能吃,剪了头就能吃了,烧烤烹炸都没问题,碰到手艺好的,足以做成人间美味。
只是在我眼里,一清道人这样仙风道骨、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确实令我挺吃惊的。这人啊,距离远了肯定会觉得神秘,甚至会把对方想的无比玄妙,但实际上相处多了,才知道一清道人也会拉屎放屁,也会看到美食而大流口水,甚至拔出剑来,要给他的两个徒弟开荤。
早说过了,作为师父来讲,一清道人确实非常合格。
刘鑫立刻开心地说:“行啊,好久没有吃过师父做的东西了”
一清道人又嘘了一声,示意我们两个安静,手中长剑轻轻举起,准备斩死那条毒蛇。
广袤的夜空之下,绿色的草坪之上,陈老麾下的第一高手,以及他的两个徒弟,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等待着那条毒蛇缓缓爬来,自投罗网。
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有趣,但是我们比谁都要认真,定定地看着那条快死的毒蛇,毕竟那是我们今晚的夜宵。
那条毒蛇爬得很慢,应该是晚饭后出来遛弯的,浑然不知危险正在悄然接近。以一清道人的隔空剑气,只要它再往前爬一丁点的距离,一清道人就足以将其一剑斩死。
然而就在这时,那条毒蛇像是预感到了危险似的,硬生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接着脑袋一转,极速朝着相反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和草坪之间。
我们三人顿时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这种没什么智商的冷血动物,竟然还能察觉到前方危险的所在吗
刘鑫愣愣地问:“师父,是不是你的杀气太盛,将它给吓跑了啊”
这种猜测也不是不可能,当初一清道人夜闯兵部的时候,狼谷中的狼就没有一头敢现身的,就是感应到了一清道人身上的超强气势。
“不可能啊”一清道人疑惑地说:“我已经尽力在收敛我的杀气了,而且这种东西没有那么机警,怎么可能七八米外就逃走了”
一清道人一边说,一边来回在我和刘鑫的身上看,似乎怀疑问题出在我们两人身上。
刘鑫连忙摆着手说:“师父,你别看我,我可没那本事”
一清道人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
我正想说我也没那本事,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
就这一点微小的情绪变化,迅速被一清道人捕捉到了,一清道人皱着眉头说道:“王峰,到底怎么回事”
以一清道人的老辣,既然我已露出端倪,就肯定是瞒不住他的,只好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我一边说,一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一条硕大的、却明显断了半截身体的青色蜈蚣,从我的领口爬了出来,横刀立马一般坐在我肩膀上,耀武扬威一般晃动着它的两根毒钩,在这惨白的月光底下显得无比渗人。
当然就是万毒公子给我的那条七尾蜈蚣
这条七尾蜈蚣,虽然还是刘鑫给我送过来的,但刘鑫显然不知道之前的木匣子里装着什么,当场吓得“哎呦”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一清道人则是满脸震惊:“万毒之王、七尾蜈蚣这么看来,刚才的毒蛇之所以吓得掉头就跑,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但是,你怎么会有七尾蜈蚣的怎么还断了半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