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参谋长。
“你哪位啊”杨越问了一句。
“往左看”对面回答到。杨越扭头,视线穿过郑书丛和方向盘之间的空隙,果然看见了一辆吉普车和他并排行驶。车窗摇了下来,上面坐着军务科副科长,那个姓赵的。
杨越心说日了狗,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挂了电台通话器。姓赵的拿着小本子,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某年某月某时某分某地,防化连副连长杨越违反行军期间无线电管理规则”
张朝封一听是王德龙在挑衅,在后座上跳脚,“这个锤儿货又是骨头紧了,回头逮住必当大刑伺候”
他和杨越对视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这种感觉很奇妙,大家都是从一个陆院出来的,虽然平时不太对付,但毕竟在一起呆了一整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觉的。现在各为其主,沙场决战,而且还分属针锋相对的两支部队,想想都让人肾上腺素激增。
王德龙是眼镜蛇的嫡系,个人人品先不谈,但军事素质绝对过硬。杨越笑过以后,就皱起了眉头。这一仗,看来还不仅仅是十六师和十四师的一决雌雄。
而且还关系到,他杨越和眼镜蛇、王德龙的个人恩怨。
如果被击败,杨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眼镜蛇会以一副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文 第三二零章 我回来了
车队停在了喀喇昆仑山的山脚。公路的尽头一个转弯,冰冷的空气就从远处的雪山上吹了过来。
杨越打了个冷战,看见前面的引导车停了,也让郑书丛找个地方停车。
跳下车的时候,各排缓缓地靠拢,车上蹦下来一群惊掉了眼珠子的新兵蛋子。
就和杨越他们当年一样,任谁站在昆仑圣山的山脚下,都无法保持镇静。那雪线以上云雾飘渺,远远地望去,山峰也似正在移动,像巨幕大片一样波澜壮阔。
“那是活动着的仙山啊”张毅飞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站在那呆若木鸡,护目镜掉在了地上。
罗熙和罗龙站在一起,也是半天没缓过神来,整个h省也找不到一座这样的山。罗熙算是比较见多识广的,但是在喀喇昆仑山的面前,也依然震惊了。
他跑步到了杨越的身边,有些不敢相信地确认着:“副连长,我们是要去那山上吗”
杨越站在马路边上,一手脱下帽子,一手抚摸着自己刚剃没几天的光头,“想上去吗”
“想”罗熙使劲的点头,这座山代表着什么,仇几满大会小会说了无数次。这是十六师的脊梁,中国士兵的象征它也许打开了怀抱,但永远都不会被征服。
杨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来自深山里的冷空气,笑着道:“它是你的了”
一排集合完毕,但队列里仍然在议论纷纷。郭廖没有阻止,这个时候不是谈队列纪律的时候,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部队每一次上山的时候,都会在喀喇昆仑山的山脚下驻足。
这是在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你们脚下走过的每一步路,都值得你们一辈子记住。
“防化连”杨越拿着哨子吹响,“向我靠拢”
各班排的集合口令顿时响起,在圣山的加成下,部队高喊着“一二一”跑步过来。
杨越在路边的平地上,挑了一块大石头,然后爬了上去。
他看着队列中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都没见过喀喇昆仑山,更不用说如此近距离地触摸她。老兵们则洋洋得意,他们全然忘记了,当年他们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表情比起新兵来,并不会淡定到哪里去。
杨越叉着腰,指着雪山大声地问道:“那是什么”
“昆仑山”
“神特么昆仑山,是喀喇昆仑山”
“有区别吗”
“废话你家昆仑山上有乔戈里峰”
“撒峰”
“”
队列里七嘴八舌。
杨越一挥手,“错都错”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那是我是你是防化连是十六师那是祖国的西大门,是无数代、成百上千年的先辈给我们积攒下来的家当这座神山,斯基泰人来过,匈奴人来过,突厥人来过,吐蕃人来过,英国人也来过他们想征服这座山,想征服我们中华民族但是,他们都成了历史的泡沫,现在站在这座山脚下的,是我们大声地告诉我,我们是谁”
“我们是十六师”
队列里异口同声,鼓噪着的齐吼震荡在山谷之中。军务科的车上来看情况,被这一嗓子差点吼进了路边的沟里。
杨越指了指拿在手上的军帽帽徽,“再说一次我们是谁”
“中国军人”队列再一次爆发。
“漂亮”杨越哈哈大笑,一挥手,“解散休息”
队伍轰然散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自豪的表情。新兵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煽呼,杨越用自己的一段话给全连煲了一锅鸡汤,把防化连在营区里的阴霾,挥手扫净。
杨越从石头上下来,仇几满迎了上去,“副连长,要不我俩干脆换个角色,你来当指导员算了。”
杨越笑呵呵地摆手,“我也就这一嗓子,往后的情况还要复杂艰难,指导员是中流砥柱,你就别埋汰我了。”
郑书丛提着一袋馕饼子过来,杨越看了一眼就犯恶心。到全疆快有四年了,这饼还是吃不惯,一吃就觉得牙齿要掉,硬邦邦的根本没地方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