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谢玄道:“我已不在西府,四月将赴荆州,为桓征西行军司马,兼领南郡相。”
顾恺之赶紧问陈操之、祝英台二人还在不在西府任职,得知尚在,这才放心,又道:“幼度去荆州正好与我内兄张玄之同行,南北二玄入荆州,也是盛事。”
陈操之间:“张玄之之妻孔氏是孔怀之女、孔汪从妹,不知张玄之为何未去参加孔德泽的婚礼”
顾恺之道:“年前,张祖希本欲与我一道出京的,偶感风寒,就留在建康调养了。”这夜,顾恺之吟诗过了三更,其妻张彤云遣婢小语,乃止。约值笑道:“长康岂是入西府才不复闲云野鹤之身,早已身有羁绊矣。”次日上午,谢玄、陈操之、冉盛去拜会范汪,谢道韫、刘尚值未去。
在泾河畔竹篁里,范汪、范宁父子见到谢玄、陈操之,甚喜,四人坐谈,纵论时局,范汪见谢玄才学识见与陈操之实为一时瑜亮,叹道:“谢无奕可谓有子矣。”
谢道韫、谢玄之父谢奕,字无奕,早年与范汪颇有交情,谢奕为豫州刺史时,范汪主政徐州,但范汪又有些瞧不起谢氏,认为谢氏趋炎附势,过于依附桓温,但现在听谢玄言谈,显然与陈操之持论一致,不会助桓温篡位,而且对重建北府兵之意颇切,范汪频频点头,他知道以陈操之的声誉和根基难以独立重组北府兵,而有了谢氏鼎力相助,则大事可成”正谈论间,门叟来报,原体虏将军刘建之子刘牢之求见。范汪喜道:“牢之来得正好,且为两位引荐。”
刘牢之十六岁,身高七尺八寸,只比八尺巨汉冉盛略矮,面紫赤色,年龄比冉盛小岁,但胡须比冉盛的虬髯还茂密惊人,手大臂长,行步迅捷,向范汪见礼之后,便问:“范伯父,这大汉是谁”刘牢之间的是冉盛。
范汪哈哈大笑,当即为刘牢之向谢玄、陈操之、冉盛三人引见,笑道:“陈裕、刘牢之,皆大将之材也,日后重建北府兵,此二人当可大用。”
刘牢之难得见到比他还雄壮的大汉,便对冉盛道:“汝个子比我大,力气亦能胜过我否”
刘牢之武将世家,礼仪粗疏,又且少年心性,见冉盛高大,便出言挑战,要比力气。
若是以前,冉威当即就跳起来应战了,现在呢,很有几分陈操之的自信和从容,说道:“在范公府上,如何比蛮力。
范汪对陈操之笑道:“汝弟不凡。”便问冉盛道:“陈裕,老夫问你,何谓将之五材”刘牢之抢答道:“禀范伯父,将之五材,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
范汪哂道:“牢之,急而心速,岂非为将十过之一,汝冒然抢答,既失礼,又心急,乃为将之忌。”刘牢之父亲刘建是范汪部将,所以刘牢之对范汪甚是敬畏,心虽不服,面上唯唯称是。
范汪又问冉威:“将之五材,勇、智、仁、信、忠也,何独无义”
冉盛看了陈操之一眼,他读太公六韬时就曾问过阿兄这个问题,因为自来忠义并称,将之五材,智勇仁忠信皆有,何独无义当时陈操之思忖良久,答道:“义,公正、合理、规范行事也,而兵者,诡道也,自不能以道德公正来行事。”
现在,冉盛便这样回答范汪,范汪大赞,说冉盛不拘泥于兵书,通变化,是难得的将才。
刘牢之在一边听了更是不服,待范汪与陈操之对弈时,便约冉盛到后园竹林比试武艺,范宁怕二人斗得太狠受伤,便跟了去。
五十一、浮躁与安宁
炮氏别野后园坐隐亭畔,那原本五彩礴澜的紫竹、赤竹儿,凹“竹、琴丝竹、碧玉竹、龙鳞竹显得颜色有些黯淡,地上一层细枝碎叶,年前那场大雪缓解了三吴大地的干早,春笋破土而出,生机盎然。
坐隐亭畔有一块平整的草坪,春草未发,草色枯黄,冉盛和刘牢之来到草坪上,相约角抵争胜,范宁为裁判。
角抵古称黄尤戏,源远流长,至东汉时与拳术分离,又称角斗或相扑,魏晋时行伍和民间甚为流行,魏国有个著名的角抵高手那展,曹不称赞其“善有手臂,能空手入白刃”后世的柔道、空手道皆由此而来。
冉盛在入西府前未练过角抵,从军后每日练习骑射,这角抵亦是军中盛行,角抵高手甚得军士尊重,冉盛起先只知用蛮力,毫无技巧可言,但也很少有人敌得过他,毕竟技巧的运用也要把力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不然的话,冉盛力大臂长,揪住一抡,什么技巧也没用,但姑孰西府无论文韬武略,都是人才济济。冉盛想要仅靠蛮力是不可能横行到底的,冉盛在接连败在几个军中角抵高手之后,开始认真学习角抵技巧,领悟甚快,现在姑孰西府除了宁远将军桓石虔及另两个角抵高手之外。已很少有人能与冉盛周旋,但冉盛今日遇到的刘牢之堪称劲敌。刘牢之之父刘建在北府军中就以勇力著称,刘牢之更是青出于蓝,自幼在其父严厉督促下练得一身好武艺。骑射、军械、角抵无不精擅,年虽幼,已有“江北虎”之称。
交手之初。刘牢之略一搭手,就知冉盛厉害。冉盛身高八尺,但绝不笨拙,腰如灵蛇,手如流星,刘牢之若不是身高、力量与冉盛相差无几,只怕一个照面就被对手掀倒了。
范宁少年时随父在徐州,常见军士角抵,有点眼力,知冉盛、刘牢之都是高手。见二人角斗良久,互不能屈,便道:“罢了,你二人不知要斗到何时。算平手吧。”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陆圆读
冉盛一笑罢手,范宁叮嘱二人莫要幕斗,便回去观看父亲范汪与陈操之、谢玄围棋去了。
刘牢之还想与冉盛再斗,冉盛也不推辞,四臂交加时,冉盛徒然发力,刘牢之奋力抗衡,却听冉盛闷吼一声,扣腕推肩,抢步横撞,力道大得惊人,沛然不可抵御,一跤到在草地上,敏捷地一个倒翻身爬起来,还待再斗,见冉盛双目尽赤,不禁吃了一惊。
丹盛长出了一口气,平静道:“侥幸,你我否比射箭如何”
刘牢之此次从彭城来拜见范汪,带了两个仆从,弓马俱全,便取弓箭来与冉盛比试。刘牢之自幼习骑射,在箭术上胜过冉盛,冉盛知道这个刘牢之是范汪向他阿兄陈操之举荐过的人,也就有意结交,二十年岁相仿,勇力相当。不需半日,就交情莫逆了。
午后申时。冉盛随陈操之、谢玄向范汪辞行时,刘牢之很是依依不舍,对冉盛道:“可惜子盛兄是在西府,不然我愿随你从军。
刘牢之父亲刘建这些北府旧将遭桓温挤,所以刘牢之当然不会去西府为桓温效力。
范汪笑道:“牢之不灿心急,北府军定有重建之日,到时汝等可大显身手。”
谢玄、陈操之、冉盛数人回到顾氏庄园天已昏黑,顾恺之言道吴郡朱太守午后来访。请他还有谢玄、陈操之诸人明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