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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血流如柱当中,它的双翅挥动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黄鹤远联翩,从鸾下紫烟。

翱翔一万里,来去几千年。”

顷刻之间,苏文口中转而吟出了一道鹤音,才气羽翅迫不及待地从他后背挥展而开,苏文腰身一拧,重新落回到赤炎鸟的背上,然后他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赤炎鸟的羽毛,厉喝一声:“快走”

赤炎鸟听不懂人言,但它却灵性十足,当下用出最后的力量,奋力挥动赤羽,与苏文的一对杏黄色羽翅一起急急震荡。

有了苏文的帮助,赤炎鸟的速度再度加快了数分,一下子便冲出了夜枭的包围圈,朝着徽州府的方向飞腾而去。

一人一鸟险而又险地掠过了灰木林,终于将那成百上千的夜枭彻底抛在了身后,就这么足足飞了快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赤炎鸟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了双翅,双眼一黑,带着苏文朝地面急速坠落。

苏文知道,这是因为赤炎鸟失血过多而致,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凭借一对薄如蝉翼般的才气羽翅,拉住了赤炎鸟坠亡的势头,然后平缓地落在平地之上。

刚一落地,苏文便赶紧撕下了一片干净的衣衫,给赤炎鸟的脖子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掏出一粒伤药送入赤炎鸟口中,这才心有余悸地抬头打量起自己所在之地。

此时的他已经正式进入了徽州府的范围之内,举目望去,在远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直刺圣空,形若一叶毛尖翠茶,傲立于天地之间。

那是徽州府最高的一座山峰,当然是,也只能是神木山。

见状,苏文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经过一月有余的分别,两日的长途跋涉,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神木山。

其时,天刚刚破晓,一缕清日之光洒在苏文的身上,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归来。

苏文便连一刻钟也等不下去,他低身伏在赤炎鸟耳边,轻轻开口道:“谢谢你,但我必须要走了,如果你能挨过这一劫的话,便是自由了。”

说完,苏文脚面轻踏,背后羽翅再现,在地面上拉起一道杏黄色的残影,向着神木山之方向,急掠而去。

同一时间,从神木山下的那座草庐中也走出了一位老人,他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厚厚棉袄,一步一步,往神木山门前的石阶走去。

鸿鸣书院山门之前,白剑秋抱着手臂粗细的墨笔,眼中写满了凝重之意,长长一叹。

神木山巅之上,陆三娇感受着身后阵眼所传来的阵阵灼热之意,握紧了手中的那一方茶盏,抬头看向神木山的另外一边。

在那里,神木山的守护者,鸿鸣书院院长陆羽,正感受到一阵无比强大的才气波动出现在山脚之下,带着阵阵花香,惹人陶醉。

下一刻,陆羽衣衫轻闪,带着淡淡的紫金光辉于场间消失不见。

在这一日,卫国第一半圣再度闯山,两位圣阶强者于神木山前对峙交锋,而苏文,还在归来的路上

第两百二十八章 命运中的初见

一夜未眠,再加上与夜枭的连番空战,苏文此时的状态绝对说不上好,甚至有些狼狈。

他的身上还沾染着红绿交映的血迹,衣衫凌乱残缺,就像是从战乱中逃离的荒民一般,哪里还有人族圣才的风范

但此时的苏文已经顾不得这些,一路急掠过境,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的疲意越来越明显,速度却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减弱。

就这么不惜体力地飞行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苏文终于来到了神木山脚下。

眼看书院山门近在眼前,苏文脸上的激动之色却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就在下一刻,整座神木山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了。

苏文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陆羽激发了书院的守山大阵,但他却能够确定,神木山有变

此时苏文距离神木山还有约莫百丈的距离,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但苏文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神木山前的那座草庐之上。

在他离开书院的时候,还没有这座草庐,熟读圣律卫法的苏文更加知道,卫帝曾下诏规定,神木山方圆百里之内,不得建造任何建筑物。

那么,这座草庐从何而来或者说,谁敢无视卫帝之命,如此堂而皇之地住在神木山下

答案昭然若揭。

苏文对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一件物事,屏气凝神。慢慢朝着那草庐行去。

苏文的赤霄剑在归途中不慎遗落在了灰木林当中,所以他此时手中所握的并不是三尺剑锋,而是无量壶。

以文斗之法御敌。是苏文自身力量中,除了激发圣力以外,最后的越阶挑战的手段。

当日在旷外野林的时候,正是凭借无量壶的才气倾吐,才让苏文对徐向霖有了一战之力,虽然最后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但对于等阶森严的圣言大陆来说。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可是,他如今所要面对的,乃是堂堂半圣

是卫国第一半圣。是那个活着的传奇。

苏文知道,自己此时的这番应对,其实颇为可笑,以徐焕之的实力。如果真的想要取他性命的话。或许只需要看他一眼,他就死定了。

当初徐凌作为临川城守备大将军,同样也是侍读文位,结果只是被陆三娇看了一眼,便文海俱废,这便是两大文位之间宛若天蛰般的差距

一切都正如沐夕所说的那般,以如今苏文的侍读之位,即便来了神木山。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苏文仍旧来了,他不远万里。自迷失沼泽一路奔袭而至,那么,他断然不会在这最后一步的面前止步。

深吸了一口气,苏文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到了草庐之前,然后他伸出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屋内一片空荡,一个人也没有。

苏文慢慢垂下了紧握无量壶的手臂,扶着门边狠狠地喘了口气,这才回过头,再一次看向消失的神木山的方向。

既然他不在这里,那么,他便一定在那里。

神木山的消失,以及这座空空如也的草庐,原本是两件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是此时在苏文心中,两者却有了一种必然的联系。

站在门边略微犹豫了片刻,苏文终于迈开脚步,走进了眼前这看起来简陋不已的草庐当中。

虽然整个草庐十分寒酸,而且能明显看出有收拾过的痕迹,不见床铺,不见锅碗瓢盆,更不见炉火炊烟,但苏文仍旧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生活的气息。

“他竟然在这里住过数日”

苏文皱着眉头,有些不太明白,既然徐焕之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此处住下,那为什么鸿鸣书院没有反应自己的两位老师,以及院长大人,为什么没有表示

对此,苏文得不到任何答案,于是他干脆不再去想,而是慢慢走到草庐中间坐下,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