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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教过,可心中实在是气怒极了,还是伸起手狠狠地挥了过去。

挥出去的手毫无悬念的被王文谦反手握住,此时傅清月两手都被人制着,衣衫尽湿模样狼狈,傅清月又是羞又是怒,一股悲凉从心底缓缓升起。

对她来说王文谦就是个陌生男子,她对他本就没什么好感,他凭什么拦着她倔强好胜容不得她向人示弱,将将掉下来的眼泪被傅清月生生地逼了回去。

见傅清月咬着牙死命地挣扎,王文谦眼睛一眯,手用力地一扯,傅清月就撞进了他的怀中,他把她紧紧地锢在胸前,俯在她耳畔阴阴地说:“傅清月,审时度势、因时制宜,这些你的老师都没有教过你吗你明明知道力道不如我,武功不如我,你还在做这种无谓的挣扎,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笨呢”

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说话呼吸间带出的热气若有似无的吹拂在耳边,她被他禁锢在怀中,因挣扎贴得极近,而且两人衣衫尽湿,彼此的体温相互渗透,这不是浓情蜜意的相拥,她是被迫的,傅清月何时受过这种侮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王文谦久不见傅清月说话,只感觉怀中瘦弱的肩膀似在微微耸动,拉开两人距离,伊人梨花带雨,衣襟上又重被泪水打湿。

王文谦低垂着眼帘,戏谑捉弄的心思全无,见傅清月也没有要停的意思,静静地等了一会,长舒了一口气后尽量温和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眼泪带走了悲凉,傅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可想起今日的初始还是怒从中来,语气冷冷地说:“王公子,我好好地在这里看海,可你强行骚扰我,还说什么审时度势,莫非你的老师教你的是强盗逻辑吗”

王文谦听着傅清月瓮声瓮气的话语,不想与她在这个无谓的问题上继续纠缠,念头一转,肃声说道:“傅小姐,人生不可能只是一种状态,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改变和阻止,我们何不坦然接受,也许人生的际遇因此改变,但是福是祸还未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的道理你早就明了,怎么聪慧如你也这么顽固不灵呢”

“你知道什么又明白什么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事人不是你,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难受痛苦的是别人,你说得倒轻松,别一副普度众生的活佛模样,白白叫人看了恶心。”

傅清月唇齿相讥,王文谦拧着眉看她,背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转过头望着远方,悠悠地说:“你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以前尚有侯爷娘娘护着,以后恐怕”

傅清月猛的一个机灵,耳中嗡嗡一片,王文谦再说什么她已听不进去,他说的第一句话有人也曾这么说过她,只是那时正是情深意浓,那人说什么都是好听的,不似现在这样刺耳。

傅清月不愿再在此处逗留,转身奔向海边的椰树林,跨上马匹亟亟地策马离去。

王文谦看着傅清月跌跌撞撞地跑开,也转身跟着跨马追去。

一前一后的两匹快马驰骋在海滩往城门的小路上,不一会又有一骑跟随其后,那是一直远远跟在王文谦身后的海生。

海生一边策马一边纳闷,这京城来的小姐性子真是古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公子碰到她就没什么好事,说是皇亲贵胄里面的贵族小姐,还不如我们这儿的小姐温柔可亲

潮水上涨,把沙滩上凌乱、深浅不一的痕迹一一冲刷掉,不一会就淹没,到处是水茫茫的一片,刚刚在这里的一暮好似幻影,似从不曾出现过,天边的残阳如血,彩霞似火,照得海面红彤彤的一片,可再美的景象此时也无人欣赏。

清明节的时候,傅清月把自己关在房中两天,等阿碧发现异样时,傅清月已经神色如常地跑去傅正平的小院了。

大哥的小院较她住的要大上许多,可能有嫂嫂和凝香的缘故,院落间被收拾得特别干净别致,郁郁葱葱、鸟语花香,院门处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蜿蜒伸进里面,除了几株碗口粗的大树外,屋前檐廊边上更是种着一颗颗齐人高的小树,傅清月认不出那是什么树,只见小树枝繁叶茂,被剪成圆形,仿若天然的屏风,甚是喜人。

傅清月正好奇的对那些不知名的树探头探脑,两个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在檐廊尽头传来,期间伴随着极力压抑怒气、讥讽嘲笑的争吵声,傅清月纳闷,谁那么无礼

“就算日后你们家夫人生了小公子,也不过是个妾室生的,我们夫人是明媒正娶,大公子的正妻,现在你们还没生呢,就这么嚣张跋扈,你是要我回禀大夫人,叫凝香夫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们吗”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傅清月跨出的脚步一僵,收脚隐入了树丛。

“阿兰姐姐,你尽管去回禀好了,谁怕了你不成,大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这都好多年了,这府里面的人谁人不知。”一个语义刻薄尖酸的女声。树影憧憧看不清人影,可傅清月听出来了,一个是嫂嫂房中的侍女阿兰,一个是凝香夫人的侍女阿紫。

“你,你这个死丫头。”

“哼,就算告到大公子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们夫人可是这府里头的心肝宝贝,连侯爷都对她嘘寒问暖,谁敢对她大声说句重话,侯爷可是盼孙儿盼了好久了,正妻这妻妾之位还不是可置换的,这在府里又不是头一遭”

“住口”傅清月带着雷霆之怒从树屏背后走了出来。

、采桑姑娘

两侍女在厨房因一碗汤就言语不和,一路沿着檐廊从厨房吵到这里,看到各房门紧闭,估计这么一大早,公子夫人们都没起来,就站在檐廊上放开嘴巴吵个痛快,不想这些话都被傅清月给撞了个正着。

傅清月的一声暴喝和突然出现把阿兰和阿紫吓坏了,阿紫手中托盘上的碗碟发出了“叮叮”的瓷器磕碰声,两人脸色青白地弯腰低头,只差没跪下来求饶了。

“二小姐”两人小心翼翼地喊道。

傅府治家一向宽厚,可府中也有府中的规矩,十年前,一个干了有些年头的侍女口无遮拦,仗着资格老,嚼舌根时说起傅清月的生母吴夫人,与侯爷的妾室郑夫人之间的渊源恩怨,传到傅清月的耳中已是不堪,这些事是侯府的禁忌,当傅清月来寻傅侯爷问个明白时,傅侯爷雷霆震怒,下令严查此事,最后查出那侍女后,侍女被活活地打死在众家仆的面前,以示惩戒,再后来,侯府里再也无人敢议论这些事,直至今日。

阿兰和阿紫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虽不是亲眼目睹那侍女惨死的场面,但身边的人说起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今日她们争吵时含沙射影地提起往事,估计难逃一劫。

“你们是吃了什么才这么胆大狂言”傅清月语气冰寒地质问。

阿兰和阿紫都不敢抬头,腿一软“扑通”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这个二小姐待下人一向温和,不轻易发怒,可之前也曾有过一次,一家奴不知因何事冲撞了她,被二小姐罚打了一顿,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今日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提了不该提的事,后果堪忧呀。

今日的傅清月已非当日的傅清月,知道下人能有这样逾越的行为言语,跟她们服侍的主人脱不了干系,光惩罚下面的人并不能根本地解决矛盾的源头,何况,这是大哥房中的事情,她不好插手。

附近的厢房隐约传来了说话声,看来有人起床了,傅清月默了一下,语气冷冽地说:“你们下去吧,今日的事如若再让我遇到,我绝不轻饶”